当一棵缅甸蒲桃遇见你(韦汉琳)

编辑:缅华网 文章类型:华文教育 发布于2025-03-14 19:49:56 共298人阅读
文章导读

当一棵缅甸蒲桃遇见你

曼德勒新世纪(CPEC)国际中文学校  韦汉琳

或许你听过席慕蓉笔下那棵开花的树——佛前苦求五百年,只为换一次相遇。而在缅甸,我遇见的蒲桃,却像一位无需祈愿的禅者。它站在泼水节的水雾里,把淡黄的花开成一句偈语,落进每个异乡人的掌心。  

它等的是时节,不是某个人

不像诗中树执着于“在你必经的路旁”,缅甸蒲桃活得近乎天真。  旱季时,它只顾把根往红土深处扎,任凭烈日烤裂树皮;雨季前,它忽然抖开满身花苞,仿佛一声轻笑:“该开便开了,管你来或不来。”  

四月的瓦城,整座城都是它的道场。金色花瓣乘着泼水的弧线,贴上少女的纱笼,坠入僧人的钵盂,停在我汗湿的衣领。没有一朵花计较落在谁肩头—— 毕竟明日它们就将零落成泥,而此刻,它们正忙着把整季的阳光,酿成蜜。  

凋谢比盛开更像承诺

席慕蓉的树在颤抖中凋零,把花瓣当作叹息。缅甸蒲桃却把凋落过成节日:晨起时开得放肆,日暮时谢得痛快。卖棕糖糕的阿嬷蹲身扫花,说这是“和土地约好的事”。

我突然懂了:那些被晒得黝黑的农人,弯腰插秧时露出的白发;佛学院里小沙弥背到脱线的经书;甚至贫民窟铁皮屋上,总也补不完的破洞…… 原来都像蒲桃落花—— 不是残缺,而是明年重生的伏笔。  

我们的相遇不在佛前,在佛

那一天,我抱着一叠文件走过二楼走廊。风起时,蒲桃花扑簌簌落满纸页,像谁匆匆批注的朱砂。忽然记起初来那日,校长指着窗外的蒲桃花说:“这花缅语叫‘泼水节的眼泪’,但我们觉得,该是‘泼水节的笑纹’。”  

是呀,不必学诗里的树,把年轮刻成等待的年表。你看依诺瓦地江河畔的蒲桃,今年花落在我的鬓角,明年的花,也许会轻轻贴上另一个迷途者的行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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