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伟文与再谈《朱波吟社》(林清风张平整理)
林清风张平整理
丘伟文
丘伟文,原籍中国福建省海澄县新埯社。1936年出生于仰光。父:丘筱儒(巴宁),母:陈玉霞。兄弟姐妹五人中排行第二。二次大战期间随家人避居缅南小镇直柳漂。二次大战后,就读民众小学,后转入南洋中学,1956年高中毕业。在缅甸仰光中华中小学任教。1961年厦门大学汉语函授专修班毕业。两年后从商。曽任缅甸仰光曾邱龙山堂董事、仰光邱氏诒毂堂理事长、仰光福建观音庙信托部部长、缅华文化艺术协会福利长。历任缅甸华侨庆祝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庆筹委会副主任、缅甸华报顾问、缅华业余剧社社长、朱波吟社社委、缅甸东方语言与商业中心学校董事、校长。2006年移居美国南加州。
丘伟文,笔名丘文、了因、倩兮、半醉生。长期从事文化教育事业。其父亲丘巴宁为缅华著名作家、学者。发表有《问路集》散文集等。丘伟文发表有《莱江夜歌》诗组、散文和翻译作品等。
附录:一再谈《朱波吟社》(丘文)
附录:二《随着春天,百花待放》(了因)
附录一:
再谈《朱波吟社》
丘文
写了「话说“缅甸华报”」,想介绍缅华社会创社历史最悠久,在华文文学,教育,发展道途中最艰难困苦时期,还能坚持每年出一本“诗刋”的《朱波吟社》。更难能可贵的是:它是中华文化中最为瑰丽的传统古典诗词,在海外绽放的璀灿的花朵。侨史学家方雄普先生在他的《朱波散记》“朱波诗抄”中有这样一段惊叹:「现在国内能写旧体诗词的人已不多,有关的出版物更是凤毛麟角。所以当我在缅甸看到一本由仰光朱波吟社编印的《吟草》时,其兴奋程度不亚于在沙漠中见到一眼清泉。」
我在缅华网上看到“第八届东南亚华人诗人大会”,将于二0一五年三月七日至九日在仰光举行,由东南亚华人诗人笔会和缅甸五边形诗社联合主办,是一次东南亚诗坛翘楚云集,难得的盛会。这篇介绍“朱波吟社”的短文,无非是想让来自五湖四海的诗翁们了解,缅甸华文文坛并没有完全凋谢,也并没有“文脉尽断”。希望在仰的缅华文坛前辈,借这机会,在会上多介绍缅华文化艺术协会的历史,使各方贤达对缅甸华文文化的情况有所了解。本想续写“三说《缅华文化艺术协会》”,奈何手中史料有限。而“缅华文化艺术协会”却是缅甸华文文化最艰难困苦时期的旗䚀单位。话归正传,我和朱波吟社虽然有着很深的渊源,但“朱波”历史悠久,几度时局变迁,史料迭失,叙述恐难完整,还是抄录二00五年十二月出版的“吟草”序文供诸位参阅:
五十七年前——公元一九四八年,大陆内战正如火如荼展开,有些知识界人士,因某些原因,纷纷避难为斯。由于对文化教育之兴趣与执着之天性,多参与文教工作,这就促成缅华文教基金会事业篷勃发展之现象,无形中成为一新的局面。对于平素爱好诗词的一批人而言,当然也就不约而同地共商筹组诗社事宜。结果,“朱波吟社”即随着新的潮流而诞生。成立之初,社员多为能赋能吟之各界老一辈人士,随后因吸收面较广,社员人数遂逐年有增加。接着又有些对诗词有殊爱之老前辈出来,先后组织“裁云”、“似梅”、“晨光”、“天南”和“百花”……等诗社。一时间酬唱与雅集之风颇为盛行。这些诗社各有所能,各显神通,使平时静寂之诗坛异彩缤纷,呈现一片欣荣之新气象,为历来所罕见者也。最难能可贵者,莫过于尽管各诗社之间存在着不同思想立场等问题,却很少发生不愉快的磨擦,这或许乃诗人互相礼让之气度使然。如斯景况乃为诗人难以忘怀之美好回亿。无奈风云多变幻,人生亦无常,有些功力深厚之诗坛老将不幸凋谢;有些颇具诗才者又远赴他方另谋高就,致人才凋零,情况䔥条,诗社不得不停顿。所幸者,经过一段断层时期后,重新凝聚力量,遂能渐次恢复活动,其时除“朱波”外,余者已不复存在矣!!“朱波”就像演“独脚戏”一样难免有单调及凄清之感。近年来本社之工作,一方面固然由于诗社之努力,另一方面却因得到侨贤及社会人士之支持,故取得一定之成绩。设使回顾一下本社主要之工作情况,大体上可谓乃已遵照本社组社之宗旨及坚持之立场,朝着正确之大方向进行。
中华民族多姿多采之传统文化中,诗词及盈联乃极其高雅绝俗,美妙而又具有特色之宝贵遗产,一向被认为国粹(精华),然因受格律等之限制,致使初学者稍有枯燥艰深之感,故缺乏耐性与信心继续研习下去,年深日久逐成为较冷门之一种文学形式。设使耐心继续研习,假以若干时日,一旦入门后当感其味无穷焉。信乎?其实君可见各处名山古剎,亭台楼阁或名胜古迹,多书写或刻上楹联(泛指对联,属诗词之范围),而呈现雄伟庄严之气势与古色古香之韵味。再者,多数城镇与乡村甚至海外华人华侨聚居之处仍盛行于婚嫁喜庆或传统大节日及欢迎会等场所,均以鲜艳夺目之红布,书上各式对联,以增加场面热闹之气氛。目前本社虽存在着人才奇缺,暂尚无后继之人等难题,然斯乃普遍现象而非个别现象,岂可气馁也。况且吾辈熟知建业固不易,守业更维艰之道理,故更应具有韧性之战斗精神及抱着有一份热发一份光之坚强意志为缅华这片文化园地,增添些微绿意。
末了请允许笔者填一阙词,作为本文之结束。
调寄“浪淘沙”
骠国结诗缘,
组社情牵,
风风雨雨越难关,
五七年来勤守业,
共赋华篇。
协力垦书田,
莫忘思源,
幼苗茁长绿绵延,
无限春光无限意,
欢乐人间。
必须补充说明的是,“序文”中提及的“百花”,是缅华诗坛唯一的白话诗社,成员均为当时华校教师,学生,社会青年。“朱波”在全盛时期据不完全统计,约有散居各地的会员一百来位,那是以在报纸“朱波吟草”和年刋上发表过诗词作品为依据的。早期较为活跃的前辈诗人有:丘立才(印象中丘前辈应是第一任会长)、叶雪樵、曽福安、毛镇才、李光灿、胡肯堂、邱小如、黄绰卿、陈兰生⋯⋯等。他们是清末民初早期移民缅甸者,内有多位清末秀才,举人。后有龚若虚、范良、胡艳钦、蔡敦堂、蔡敦国、郑天禄、胡尚信、陈尊法、钟光、周禾书、江忠、蔡景濂、李璜珀、蔡锦谋、陈万昌、黄三、郑锦照、陈铁曾、陈章枢、丘伟文、林芳彦、赵振恒⋯⋯等。龚若虚先生应是第二任会长。最艰困时期的会长为郑天禄先生、江忠、蔡敦堂、陈万昌、李璜珀、蔡锦谋为副,秘书:林芳彦、赵振恒。以上仅凭记忆记录,难免遗漏,出错,请补正。
仅以此文向东南亚华人诗人大会的主办单位致敬。
注:本文来源自缅华网。
附录二:
《随着春天,百花待放》
了因
春天到了,百花就将争艳,这是不争的事实。最近了因就收到,旅外缅华族群海外华文才俊、作家,将为华文创作增添文坛佳话,繁荣活跃寂静已久的缅华海内外文苑又热闹起来了。了因近期得知,澳门有文友致力收集散文筹备出一本有关缅甸华人文艺爱好者的散文集。据说还有位前辈要研究有关华文发展的専题。可喜可贺啊!在这欣欣向荣,万物更新的春天,海内外缅华文坛呈现出生气蓬勃,一派兴旺的景象。
了因得知此喜讯,雀跃不已,梦中都感激我们第一代旅外祖先,就是他们含辛茹苦,流离颠沛中,把华文的种子撒遍天涯海角,使我们这些出生异地的“蕃仔”,得幸有机会接受优秀的中华博大精深的文化熏陶,承继傲人的五千年文化品德素养,而能矗立于世界民族之林。了因自前辈们的教导得知,旅缅袓辈们在谋得生活安定之后,首先想到的就是致力教育,更有这样的话,“再穷也不能穷子孙后代的教育”。这就是了因引以为傲的了不起的民族魂,中华民族永世不朽的精神。
“华文”,中华民族的文字,在中国叫汉文或被称为中国字。自从在海外有了以中华民族聚居人数较多的国家,为了和中国有所区别才创造了“华人”、“华文”的词。在了因曾长期居住过的第二故乡缅甸,有实为汉民族群体,而获缅甸宪法承认的少数民族,如果敢族、瓦族、德旺族,他们说汉语,用汉字。所以就有宪法承认的合法的果文、瓦文,(其实这都是中国字)。在华文教育陷入最困难时期,有人说缅甸华文绝灭,那是片面之见。
是的,在华校被取缔之后,华文教育曾陷入低潮或绝望,但是了因们没有放弃,学校停办后,出现了无数的家庭补习班,之后又有限人令,每个补习班学生人数不得越过二十人,因而又得分班施教,值得佩服的是那些坚持在第一线的老师们,他们以最低的物质生活,不屈不挠的精神,超人的毅力坚持延续华文教育。这可不是一两天,一年两年,而是已坚持了近五十年的事。他们对缅华华文教育的贡献与日月同辉!
在缅南或叫下缅甸,因为地处行政中央区,华文教育曾经受到严重的冲击,在缅北或叫上缅甸,因为汉字是法定的部分少数民族的文字而得以继续,如瓦文学校,果文学校照样开课教学,缅甸华文教育中心,故而逐渐北移,今天已是燎原之势,璀璨绚丽。
当局因时局变迁,从上个世纪七十年代以来,特别是自1996年后,进入对华文教育采取较为宽松的管控时期,下缅甸就有宗教团体的诵经班,宗姓团社的识字班,继而有了汉缅会话班,汉缅翻译班。初期的缅华妇协的幼儿班、东方语言与商业中心,正友华文补习班,而且惊喜地发现当年补习班的学生,竟是今天的小老师,撑起了华教的一片天。当年的补习班现在均发展成具有规模的学校,东方语言与商业中心(东方孔子课堂),缅华妇女协会华文教育中心,福建同乡总会福星语言与电脑学苑(福星孔子课堂),正友华文学校,九龙堂华文学校⋯⋯。据说在仰光已有了两间孔子课堂,并出现无数以弘扬华文为宗旨的结社,私办华文,华语补习班⋯⋯。
春天到了,百花齐放,如用这句话形容缅华文教,文化事业近年的兴旺情景,应该是贴切的。今年缅甸仰光华人区在当地官方支持下,有了首次举办具有丰富的,祖籍文化习俗特色的,红红火火热闹翻腾的华人春节大型节庆活动,并融入缅甸习俗元素内容。这对华校,华人文娱团体的年轻人来说是一个大忙年,对缅华社会人士来说,是一次对华文教育的检测年。可惜了因身在海外,未能参与其盛,深叹遗憾!定是盛况空前可期。
收笔前了因无由想起了一句话,“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善哉!善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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