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辉:把音乐当做人生的必需品

编辑:香港镜报 文章类型:缅华文苑 发布于2015-10-26 13:45:56 共4620人阅读
文章导读 柯辉:把音乐当做人生的必需品

 

柯辉:把音乐当做人生的必需品 

 来源:香港镜报 乔雪

    他不高,微胖。提起音乐,便会侃侃而谈。他便是华裔乐评人兼现任中国瓦格纳协会秘书长——柯辉。

    两位导师的音乐启蒙

    「要做好乐评人,不仅要热爱音乐,还要有音乐底子」,做了多年自由音乐撰稿人的柯辉这样总结。

    柯辉出生于1969年,六七岁便开始学钢琴。柯辉十几岁时,对他影响最大的两位人生导师出现了。一位是叶圣陶的孙子——诗人叶三午,他热爱音乐,收藏有几百盒从音乐学院数据室翻录的磁带。柯辉每周定期去叶家参加沙龙活动,叶老会教他听音乐,了解文学和京剧。1988年,叶老的病逝对柯辉打击很大,叶老曾让柯辉「感受到音乐感性的东西。」

    音乐学家缪天瑞则让柯辉对音乐有了理性的认识。1989年,经老师推荐,柯辉成为90多岁的缪天瑞的助手,辅助缪老编撰《中国音乐词典》和《音乐百科词典》。那段时间,柯辉负责西洋乐部份,阅读了大量音乐书籍。词典完成时,柯辉的名字被署在字典上。「谬老把很多精髓告诉了我,使我对音乐有了系统性的理解,让我明白音乐需要严谨。」柯辉回忆道。

    1990年,柯辉21岁,去了澳洲。他没有学音乐,而是攻读了酒店管理专业。毕业后定居悉尼,并开始经营一家家居店。2001年因国内父母年事已高,柯辉便关了店,回到北京。回国后,他拒绝了国内多家家居厂的聘请,打算做自己想做的事。于是柯辉和太太在北京郊区开钢琴培训班,以保证经济来源。柯辉认为,家长和孩子都可以学音乐,这是对音乐的普及。「通过交流我可以了解他们需要什么,并想办法让他们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做自己喜欢的事」

    柯辉每周用空出来的时间做乐评。他希望将自己对音乐的认识传递给其他人。当时内地乐评界流行一套传统的苏联模式,但这种体系「太虚幻,没讲到实际的东西,跟现在世界的乐评界不搭」。他认为,一个优秀的乐评人应当热爱音乐,懂得乐器、乐谱和乐理,这样才能不断往上走。

    国家大剧院开馆后演出、讲座和节目的增多,使越来越多的人认识了柯辉。

    柯辉的乐评主要针对古典音乐,他不仅做文字乐评,也在音乐广播节目做嘉宾。文字乐评既有字数限制,又要照顾读者阅读理解能力。与之相比,柯辉更喜欢即兴的广播式乐评,因为「很多灵感来源于音乐对人的刺激或信息传递」。

    对于音乐欣赏,柯辉认为「人人都是乐民,不应设门坎,分专业与非专业,音乐就是自己的感受。」他表示音乐会曲目的安排,有时是让人带?考古性心理去听不熟悉的曲子,进而重新完整地认识作曲家。

音乐大师带来的震撼 

    柯辉与中国瓦格纳协会结缘,源于2010年上海世博会。那时柯辉结识了中国瓦格纳协会创立者刘仕诚。中国瓦格纳协会于2006年成立,属于民间音乐组织,当时没有名气,认可度也不高。每年还需缴纳1000多欧元会费给德国,并接受中国政府年检。2011年初,刘先生请柯辉接任中国瓦格纳协会秘书长一职。柯辉接手后,去民政局奔波了两年,才在2013年拿到证书和会章。

    看到内地的瓦格纳歌剧中译本未达到「信达雅」要求,柯辉便联系台湾瓦格纳图书馆,参考詹宜昌先生的中译本,重新出版简体中译本。如今译本已进入审稿阶段,共有三部:《尼伯龙根的指环》、《瓦格那的浪漫主义歌剧》和《瓦格纳的乐剧》。

    柯辉认为,好的音乐家总能感动听众内心最弱的点。富尔特文格勒是柯辉喜欢的一位德国指挥家。他是柏林爱乐乐团从1923年到1954年的指挥,经历了欧洲最动荡的时期,且在纳粹时期未离开祖国。柯辉认为,「音乐如人生」是富尔特文格勒的写照。虽然很多人批判富尔特文格勒,但柯辉觉得「他在那种情况下忍辱负重,凭借良心救济犹太人,是很不容易的。」

    另一位让柯辉震撼的音乐家是克劳迪奥‧阿巴多。2009年,国家大剧院开馆,邀请阿巴多所在的琉森音乐节音乐团来中国。那时70多岁的阿巴多病后刚复出,「他的指挥让乐团奏出很特别的音乐,我从来没听过这么好的乐团,这超越了我对音乐的感受。」柯辉感慨万千。

    此后,柯辉每年八九月份都去瑞士卢塞的琉森音乐节(原名为「卢塞恩音乐节」)听阿巴多指挥的音乐会,听完后会在中国媒体发表有关乐评。

    2010年柯辉第一次去琉森音乐节,这也是最让他震撼的一次。乐团演奏的是马诺第九交响曲,音乐给人一种宿命感,以及对死亡的思考。在音乐高潮时,柯辉正对面座位上有位女士被音乐感染,突发心脏病去世。阿巴多没有停下,他指挥得非常投入。最后是个很慢的结束,阿巴多的手放下了,但一直在颤抖。    

    「结束后10分钟,全场一点声也没有,大家全都进去了,这是我一辈子也忘不了的一幕。」后来,柯辉看这场音乐会的DVD,发现有一个他打了自己胸口一拳的特写镜头,「我是看自己是否还活?,还能反应过来。」他认为音乐的最高境界很难用语言描述,「人会忘掉世界」。

    2013年8月是琉森音乐节75周年,也是阿巴多的最后一次演出。他上台后挥出的第一声让柯辉感觉这是最后一次了,「我感觉他在经历身体的痛苦」。在音乐结束时,一个铜管慢慢消逝的声音,让柯辉感觉阿巴多「不想结束,不想走」。而当柯辉跑到舞台前为阿巴多鼓掌时,发现阿巴多一脸灰色,柯辉打了个寒颤。2014年1月,阿巴多去世了。

    这一年有三位著名指挥家去世:克劳迪奥‧阿巴多、洛林‧马泽尔和克里斯朵夫‧赫格武德。阿巴多去世后,柯辉第二天便接受了两家报纸采访,并在中央台,北京台和国家大剧院录制相关节目。忙碌了一周,柯辉就大病了一场,他「感觉失去了很多」。后来他又去了一次琉森音乐节,再也没找到阿巴多在时的感觉。柯辉说「一个伟大的人走后,什么也不会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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