缅甸短篇小说:《梦》——丘文 译

编辑:缅华网 文章类型:缅华文苑 发布于2017-09-19 11:31:16 共1832人阅读
文章导读 缅甸短篇小说:《梦》——丘文 译

缅甸名“贝达”;学名:水浮莲

作者:东尼敏  译者:丘文    

「喂……贝达玛,快到这儿来!」

听到客厅里传来的婆婆叫喊,她心里就有点烦。你看……天未亮一张眼开始不停地工作。像陀螺脚旋个不停。为将要上班的礼礼谬夫妇,整理饭篮,换佛龛的花,准备斋饭和清水,泡好婆婆和中风的母亲要喝的咖啡。哎……连续着并没有停息的空间。嗬……现在你看,在洗澡间洗昨晚泻肚子弄脏的妈妈迎纱笼,前房又传叫唤声。

「正在洗纱笼,婆婆,等会儿……等会儿。」

她带稍微寃叹的声音回了话。

「唉……你别等会儿,暂时放下,人先到我这儿来。」

贝达玛(浮萍女)把正在洗的纱笼用力丢在水泥地板上,她要是这个家族的成员,自可以毫无顾忌地生气,可是她不敢做这样的事,此时她只是一个佣人,不只出卖劳力连心神都卖在内。到客厅看到婆婆的表现惊奇不己。不像以前,载着一幅厚匡眼镜,手指按着月历,似乎是在找着什么,人到身旁她都不斜眼一视。

「婆婆……您在找代么?」

「你肃静。」

一段时间婆婆脱下眼镜搁在月历上,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然后坐到靠背椅,双眼直视佛龛,好长一段时间不再出声。她也不知所以地靠着婆婆椅边席地坐下等待。婆婆不像过去,有一种特殊的改变,礼礼谬这么说。这种改变的主要原由是受区里有一次突发闹架的影响。从前面惊恐地跑来的人,后面拿着木棍追来的,在婆婆站立的门前不远处互殴得昏天黑地,打的人不知含有多大的仇,不顾一切残暴地打,挨打的人尽力闪避中倒在血泊中,婆婆此时惊吓地昏了过去。从那以后婆婆不是经常但时而会茫然发呆,东讲西讲。有时会号啕大哭,有时呆若木鸡,有时抖动惧怕,可能是大脑受到震惊。其他时间和常人无异,安安静静。

婆婆忽然艇腰伸手在内衣袋掏东西,她知道的这是婆婆孙子们给的一部份用手巾包了的钱,婆婆拿四张千元新钞算了……

「贝达玛,袈裟一夽多少钱,你知道吗?」

「做什么?婆婆。」

「要做什么?当然是要做善事布施。」

这下她碰到难题了。以前从没被这样支使过。有关做善事或其他的事,有什么需要都是她孙子们替她安排,其实婆婆没丈夫运,女婿运也不`佳,可女儿生下的三个孩子,对婆婆特别顺从,孙子运可就好了。对婆婆和妈妈迎直到现在不舍不弃,诚诚恳恳地俸养着。两位孙女成家分居,大孙男还不离不弃和他们住在一起。放假天他们兄妹会团团结结聚集到婆婆家里,孝顺地接受婆婆的撒骄颐使,为中风的母亲四处寻访名医。

「婆婆,你买袈裟的事,礼礼谬知道吗?」

婆婆皱了眉头,唇角微微上翘后……

「这个家伙知道,又要哏哏长气,暂时不说,最好!」

「要布施哪一间庙?」

「那一间寺庙?不布施寺庙,布施我的年青小师父,好了,别再多问了。继续你的工作,好了准备到僧侣用品店去,袈裟要买上等的,别看价钱,我说的听好了,给,给……这是给你的零用。」

婆婆给的五百元旧的钞票,她接过手。虽然不敢达背婆婆的话,不知为何心中总是耿耿。婆婆还想做什么?心里疑惑甚多。不管怎样对她总不会筹成错误,仔细恩虑后走入浴间洗纱笼去了。

可是……

在这”可是”的背后,像影子般悄悄附着的过去岁月的往事,现在浮现在脑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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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你以为是帮佣所以皱脸,虽然可以这么说,他们恳托妈,他们和我们是伊拉瓦底区乡亲,盛婆婆的出生地在近洋处,哟!他们也不简单,有衔头有学问,曾经是学校校长,搬到这儿已久。同住的大儿子和媳妇在公司上班,前些时他们的母亲妈妈迎还能做家务,可以放心。唉!不想她中了风,全家子乱了夽。其他女儿都分家了,没法经常来照顾,因此决定要请一位家庭帮工。已经换了三,四位,一个也住不长。都是拿到钱就好根本没有诚意。最后一个连屋里的东西部带走。多么烦神的事。女儿,想想看。现在他们认为相熟的比较可以放心,所以来微求意见。」

她在十年级战场“胜利”地撤退后,做着能碰上的任何工作,流淌在生活间,毌亲向她提出了这事情。家庭所有成员都出去工作,那个胃都还不断戏谑,她没有很多选择的机会。和他做过的工作的待遇比较算是不错外,有些有衔头的都出国去做家佣,依这样的思想她接受了母亲的安排。

可是,她很走运,大家并没把她当佣人,像亲人家族样相待,心中并没有任何尴尬。那是除了婆婆。其实婆婆也是一位善良者。有时说话态度稍微严厉,会劈头盖脸,声色皆厉说重话,看不顺眼,不合心意的事会突然爆发外,比其他人,对她更有恻隐之心。

「你知道大诗人素志吗?」

「知道。」

「哎哟哟!你怎样……不简单呀!」

「虽然在学业上没成就,我很想成为一个作家。还有很兴趣读书。」

问她喜爱读什么书后,婆婆感到惊奇了。「很好……很好。」咀里不停地念叨。有阅读兴趣这点,婆婆好像很是喜欢。

「这个大作家是伊拉瓦底人。“浮萍路”是沿江岸生长的浮萍滋生灵感而成章的一篇箸名的诗。」

不知是否因为同乡的情结,从那时开始失去了她母亲给的原名,“贝达(缅语:浮萍。)玛”婆婆给的名,在众人口中替代了她的名字。心情安闲的时候,婆婆会一一深情地叙说,那在海洋岸边的家乡的故事。父母亲操什么业务,忑样艰辛奋斗,少年时在家乡如何快乐,非常地详尽。婆婆有一句口头禅……

「云虽然无所不在,海洋上空的云最是漂亮。贝达玛。」

她生长在这地方,没见过海没见过山,没法判断在那一个上空的云最漂亮。

她自从来到这家,妈妈迎的什务做完之后,另有重要的事,要提前为婆婆准备好,布施常到家化斋的四位和尚的斋饭。婆婆和他人不同,具有绝对虔诚信仰敬奉斋饭的信女。缺斋,槟榔,的庙宇她更为关心。看见钵内斋饭槟榔少的话,会把自已要用的都尽数布施的老人家。因此,所有僧侣都尊敬婆婆。说是深有情谊并不为过。就是这样像亲骨肉般,婆婆有一尊尊敬的和尚儿子的故事,她想说给大家听。

**********

她来到婆婆家,这位年青僧人是到来化斋僧众中的一员,和娑婆已很熟稔,僧人的名衔己经忘记。婆婆平常喜欢称之为小和尚,年龄最多卅出头,肤色中等,浓眉大眼,额宽方脸,荘严宝相是位令人尊崇的和尚。据婆婆说是处男出家。父母亲戚均是上缅甸人,到这县城多巴利叶替学庙修学,已有什么程度可不尽知,婆婆和小和尚应该说是有前缘,到来化斋不久,施主婆婆和小和尚就有了施主和儿子和尚般的感情。小和尚文静寡言,见过婆婆才有问有答而且简简短短。

「现在我女儿能活动,你以为是谁的功劳呢?贝达玛。这是小和尚的功劳呀!是小和尚的恩惠!初患时西医,缅医都诊了,并不见明显的效力,小和尚知道马上向上缅甸吩咐擦搓的药。听说他祖父是位缅医,对于中风症有特别功夫,惜因年迈无法亲自来看,搓擦的方法,要做怎样的补助复健,都交代的一清二楚。喏……这是你亲眼所见,倒卧在床的现在已可靠臀部的力移动。」婆婆讲的并不过份,小和尚到来化斋,首先会进去探看病人,有了多少进步,须要时做复健得全力以赴,不能放松怠惰,懈怠的话康复就会慢,还要做些什么等对病人做了指示。迎妈可以不听他人的话,对小和尚的话可句句尊从。

小和尚得假回乡,婆婆会屈指算日,盼望着如果回来……

「小和尚家贫困,只能捎带这些回来。」棕榈糖,“崩艺志”(一种植物酸汁),花生,罗望孑嫩叶等赐舍,婆婆高兴异常,孙子们来时会忙着拿出来招待。

清清楚楚记得要说的一件事,有一天晚上婆婆住家隔壁街失火,看着火焰好像已临自家屋顶,但是实际上还相当远,他们全家非常紧张恐慌,举手无策,她抱起迎妈跑到街上,礼礼谬夫妇收拾值钱细软,全区如堕地岳,乱轰轰喊叫奔跑乱成一团,大家都已六神无主,这时首先奔跑着到来的是小和尚,僧侣在施主们搂难时要提供帮助是天责,他把惊慌失魄的婆婆和缩成团的迎妈送到安全地带,教他念心中所能记忆的消灾经。好了就去帮助礼礼谬,幸运的是在离婆婆家约十几户火势得到控制。

从那时开始,婆婆对小和尚既感恩又敬崇。更甚的是虽然小和尚没做什么,但在区内流传的消息说,小和尚的寺庙在众僧进斋后,会把剩余的斋饭斋菜分享给贫穷人家。婆婆祷祝善哉不己。

后来小和尚移尊到家化斋,不像以前那样容颜开朗。神情呆滞,似在深思解决一件难题,婆婆不会让小和尚颜脸萎靡不振,问的话不可能有问题,一天小和尚对婆婆说……

「女施主……要注意健康。」不知是什么意思?从那天开始小和尚不再来化斋了。婆婆当然聁之又聁,三,四天婆婆再也忍不住了,叫她的孙子到庙里去打听,主持和尚示下己经回家乡了。婆婆伤心欲绝,愤怒地说,过得不愉快要回也应该交代一声,说吧不休不歇地抽抽噎噎。大家围着劝解安慰都不能平复,婆婆的病是否从此而起,她也说不清楚。

贝达玛买好一夽袈裟回来时,婆婆还是靠窗而坐呆望上空。又一次打击了她心口的是“纳基”风爆,婆婆的家乡不是更受重闯吗,年级大了焦虑心也多了,心脏的承载力减弱,这是一生难得遭遇一次的自然灾害,不管到什么地方,人们对这场灾难谈论不休,这不是立即就可忘记的事。

这之后婆婆的行为表情有明显的改变,话语有时会不附规则,比以前更少容忍心,不称心的事也多了。经常说耍为她已过世的亲戚追苋功德。但是没有这个机缘,一天天就这么过去,希望没能实现。

哈……今天婆婆吩咐支使她去买袈裟了。婆婆的希望就将实现可期。连孙子们都不通知,一个人默默地进行,有什么办法只好买给她。

听到脚步声她突地转过头接过袈裟爱惜深情地抚视。多少钱?是什么料子?没一句问话。但是在婆婆脸上呈现的是欣慰和满意的表情。眼睛闪烁。

「昨晚神奇地做孒一个梦!贝达玛。」

听到婆婆的话,贝达玛极为兴趣,直视婆婆……

「梦到什么?婆婆。」

婆婆没马上回答,回想她做的梦,要不然是在掌握一个东西,后来……

「梦中小和尚回到婆婆这儿,过世了的婆婆的亲戚……喔……不是,不是,为爆风雨中殉难的人们早升天堂,同享善果。」

「这样当然很好!」

「但是小和尚身上的袈裟己非常旧了,颜色也褪了,有些地方都破了,为小和尚回来就能布施,预先准备着。」

她心里闯进了一件不知名的病,使她喘起大气。小和尚真会再回来吗?不知婆婆的梦灵不灵验,可没有再插话的意思。此时重要的是能使婆婆欢心。

婆婆把袈裟搂在胸口从新望了一眼上空,凄凄切切的感概,充撒感情地说了一句沉沉重重的话。

「现在,什么地方上空的云,都不漂亮了!贝达玛呀!」

说着婆婆的脸腮流下了两行悲栖的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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