缅甸短篇小说:《暗》——丘文 译

编辑:缅华网 文章类型:缅华文苑 发布于2017-12-29 04:17:11 共2045人阅读
文章导读 缅甸短篇小说:《暗》——丘文 译

作者:清德 译者:丘文

爱妻在人生大道上尚未跨出大步,就让疾病弯道超越,提早使她向死神报到了。那时她刚五十出头,仅有的独生女,为了使她羽翅丰满,背乡离井,正走上仰光学习大道,不懈不怠,充满毅力,大步奔跑,学习着知识。为了在后方补足女儿的所需,消耗了她很多的精神。那时可说正好划船时断了桨,遇到爱妻痛逝的灾祸。

现在可就剩下他一人孤孤单单,同艰共苦的爰妻踱到另一个世界去了。女儿也搬迁到另处,两者只是生离和死别之差。在他身边巳无一人,集累下来的财富,对他已失去了任何意义。住屋对他来说太过宽大,寂静了。虽然请有一位日间帮忙煮饭,洗衣,打扫卫生的年青女人,但日日夜夜常住的只他一人。没有能说悄悄话的伙伴,没有能畅所欲言,高谈阔论的知已。

原本经营的营销工作也收取月租承包了他人。对他已不用欲利熏心地去追求经济收入。女儿以她的学识有了工作,已成家立业,无后顾之忧,无须再作任何支撑。虽说无所顾虑,无所欠缺。但总觉欠缺一样东西,在他的生活里有一个空白,一个必须填写的空挌。所以他快乐不了。已屈第三阶段年龄,曾经尝试到修禅院去过,不知是否没有彗根,无法取得禅静的和宓安祥的享受。人虽有闲心不静。那时名叫莹萎蒂的一位中年美妇,适时走进入了他的生活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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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您好!」

不管什么时候,什么季节都不曾为父亲担过忧心的女儿,现急切关心地来到他跟前。

「爸很好!不是说女儿的工作单位很难请假,现在可得准了。」

「不能不请假,所以请了。只准三天,有要事要告诉爸。」

「嘿……有话用电话讲也可以,要这么隆隆重重的吗?」

「当然须要,爸爸。我们父女俩内部家务,不想让人知道,连哥哥(丈夫)都还没说呢!」

听说是内情,用不着祥细问,毫无前奏地来见寡佬父亲,想必是听到父亲和老处女莹篓蒂过从亲蜜的流言。

「不知要从那儿开始,可能的话爸随我们一齐住吧。」

「哈,这怎么成?爸一生就住在这,现在才要我挪窝移灶跟随你们,爸又不是残废人,还可以活动自如,一切自理呀!女儿。」

「就是因为这样,女儿才担心!」

「嘿!那么是不是要爸,不能活动,无法行动,成了废人你才放心?」

「不是这个意思,看到爸孤零零单独一人,所以才耒请你的。」

「噢……爸成为鳏夫你现在才知道的吗?你妈弃世该多久了。」

女儿的母亲去世已经满五年了。在这段时间把爸爸丢弃了,偶尔记起才来一通问安的电话。也许女儿们是走在顺逐的生活道路上,所以忘了这个爸爸。一般碰到困难的儿女是会打电话,投诉,要帮忙。

「女儿到另一地建立家庭,好像把您给丢了!和我们一起去住吧,爸!」

「爸已习惯了,用不着找麻烦了。」

「在这屋里,爸一个人住并没有什么?」

「这屋是爸爸的私产爸爸住,女儿有什么不能放心的!」

「这屋虽说是爸的私产,可是在妈手上和妈一齐添置的财产。」

「哦……是这样呀,是因为和女儿的妈有关,所以女儿想要遗产。说,爸要给你多少!」

「不想要爸的钱!」

「你不是要遗产吗?」

「是的,是想要遗产。爸妈的遗产是想要,爸爸不可分刈给他人的情感遗产,这遗产是女儿最想要的。妈虽然不在,妈的地方不能有任何人填补,爸妈同住过旳这屋,不能让任何一个陌生人进住。也不可能允许和爸同住!」

女儿一边说一边哭,要怎样安慰女儿,要怎样才能劝阻女儿的哭,只是说爸爸不再续弦,就可以完事吗?但他不能这么说,也非单与莹萎蒂的那一丝男女之情有关,一个人的爱好另一人能包容,相互了解,互为伴侣最为重要,这道理要怎样解释,女儿才能理解呢!

女儿的想法是,爸爸应走进禅院,潜心向佛,清灯修禅,清静地了此余生。要了解体谅父亲,只有亲身有如父亲的经历才会理解。

「就是想和爸讲这事,才百忙中请假过来的,妈的位罝任何人都不能填补,这间屋不能接受任何陌生人。爸爸需要钱会送钱给你,缺东西物品会送东西来,不管缺什么都能满足需要。只是妈的位置绝不能有商量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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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主,你已将房地私产做为延续禅修善行,使僧众免除后忧,为庙内僧众布施了长年袈裟。进入禅院参加了修炼,现在又为庙内所有挂单僧众布施日斋。」

大法师在结束日斋布施之后,赐扬称善时做了开场白。为迖成这场布施,到过女儿住地仰光,做了预先的商量。

「爸爸如果有强烈的行善布施的意愿,女儿当然乐观其成,多喧几声善哉啰!爸要进禅院修行,更是无限欣喜。爸给的妈遗物装饰品,女儿不会用,保存做为世代传家之宝。女儿对爸如有言词上冲闯不敬还请原谅。另有一个请求,爸静修功课完毕之后,请允许女儿尽孝持奉,以报达父母养育之恩。」

如果洞悉他的预谋,会感到这一声“善哉”宣早了。对爸爸的尊崇之心会一点一滴地损去。把他和女儿她妈手上置下的房产地产,布施给庙宇做供奉僧众袈裟费用,女儿她妈的私人饰物交给女儿,是为了清除后患之忧。进禅修院只不过是掩人耳目。

「请允许徒儿说明布施全庙众僧斋饭的缘由。」

「可以上禀,施主。」

「这次是为新婚献斋。」

「嘿……施主,怎么没见年青新人?」

「施主是信徒本人,女施主是这……吖。」

上禀的话未断,神情自若,淡然肃敬地坐在他旁边的莹萎蒂掐了一下他的大腿。因为无法抗拒女儿莹萎蒂的意愿,不甘不愿地接受了比他们年龄还大的女婿,不知互相应如何称呼,所以女方家长并没有来参加婚礼布斋仪式。

大法师看着那只羁绁无法控制的野马,像欢乐在充撒硫磺的温泉池中的鱼,不能适应清爽的凉水溪流,普罗民众的黑暗中之黑暗,莫过于性欲的黑暗之深沉,为了寻求最适当的颂扬训典做着寻索深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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