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灵茄 艺叫

译者：丘文

（一）

掉进一个没路可以攀出的深渊大洞，没有受到巨大创伤，而且没希望有来援救的人。天开始进入昏夜，一个人静寂地坐在那，不管哪一个年仅十五岁的孩子，都会受惊担怕，被恐惧所袭击。

这期间“阿达敏汗”并非如你我的普通十五岁小孩，父亲敏汗医学士想把独生的儿子，在婴儿时期就如“阿达”王那样出类拔萃，虽然给起了“阿达敏汗”的名号，但“阿达”的资质智商却比普通孩子要低下，是呆呆滞滞地成长起来的孩子。要追上父亲的资质可远了。是一个在幼儿园时，在考试场里，忘了自己在考试扒在桌上睡觉，要老师叫醒才能完成考试的孩子。在班里老师们给的家庭作业他从不完成，挨打受罚的次数也难以计数。最后要敏汗医生到校给女老师们做解释。其实，孩子并不了解家庭作业是什么。不管什么事惰，要像其他人轻易得到了解，在阿达是非常困难的。为什么那么困难？他自己也不理解。

父母亲们也不明白。是个满月满日健康地出世的孩子。小时也并没有生过大病或伤害头部的事故。脑部和神经科大医生朋友们也都说没发现任何有关脑部或神经方面的缺陷。一个心理专科大医生朋友也批示，没有任何心理病症。儿病专科大夫朋友说“小孩四岁就给上学，因为跟不上其他孩子，所以有了自脾感。”的告诫话。对这敏汗医生是不能接受的。这孩儿的特异，在未进校之前大家都己注意到了。不可能是因为早上学。母亲是位护士。但是，背着父亲暗地里去给缅医看，缅医握着孩子的手说是心脏酿血的地方衰弱，给出了强血的缅药，这也并没有起色。

上缅甸来的婆婆说是带到上缅甸玩，却带去给预卜巫医看。

「从神窟来的，他的宝窟在勃固那边，不要让他到勃固那边去，宝窟可能把他叫回去。」满脸髯须的巫医接受了仪礼，嚼着满口槟榔说了，这使做婆婆的非常地揪心，敏汗医生刚被调到勃固，孩子是住在勃固的。了解女婿的性格，这事自然不敢对他说。

小阿达如果说一些意想不到，奇怪陆离的活，就会想那位巫医所卜可能会是真的。

「婆婆……“克利斯洋”是什么？」小阿达两岁时问的话。

「是一种崇拜的宗教，孩子。就像婆婆们信仰的佛教。」

「就像大车有大车篷可以载很多人那种吗？」

「孩子你在那儿看到。」

「每晚在孩儿的床上好多，有时还会爬上孩儿身上。」

揪心的娑婆告诉女儿，女儿却淡然得很……

「他父亲喜欢看牛仔片，可能随着看多了，就会迷惦着心。」

有时会叫人把他床上的铺垫拿开，据他说晚上会从这铺垫里伸出长长的指甲。那时己经是六岁的孩子了。这也认为是他惦记着家里养的猫。

现在十五岁已经不错了。在班上有了一二位，二三位朋友，基础班考试时和中学升级考试通过了，还得到一科优等学分。是缅文，学习上还不能满足父母期盼的优等程度，有时他会拿着一本书好像练习读音，一个人自言自话。

就是这样弱智的“阿达敏汗”，在放假的日子随父母到勃固附近的一个小村野炊，在没有大人跟随下走到村边玩掉进了深洞里。村边进餐的他的家人和跟他一起走出村边的二十岁的他父母亲的朋友的孩子，都没及时发现他掉下了野洞。

（二）

根据貌旺谬的说法，他刚和阿达失联五分钟左右，阿达陷下的声音，呼救的声音他竟全没听到，他沿村野边大声喊叫，没听见阿达的回应。最后连他都有了惧心，赶紧回来求援，找遍村野周遭约二小时，没有什么发现。

这个地洞可能就是河达掉下的洞，大家这样认为，洞沿长满野竹丛，洞底可能厚积落叶，就是跌入洞里也不会受任何伤痛。困难的是找不到上下渊洞的路，大家在洞口嘶声呼喊，没有什么特殊反应。在夕阳西下昏暗渐近时，大家决定回市里拿绳子和找有经验的人士。就在这时听到洞口一边有沙沙声，看见小阿达扒着攀爬了上来。

「儿呀……，阿达，佛祖保佑……佛祖……」

做母亲的抢先去搂抱，阿达不接受，他自己努力站立，整身汗积膝头手肘全是磨察的伤迹。

「儿子，没什么事呵！」其实他没什么大事。回到家换洗干净，伤痕敷了药，狼吞虎咽地吃了一碗泡面就入睡了。

但是大人们却搂着三个找不到答案的问题。

一个是，他们都无法找到走下洞底的路的这个深渊，一个十五岁的孩子怎能攀爬上来？

另一个，经常充撤自悲的小阿达的眼神，那天为什么那么镇定坚决？

还有……尚来被认定智商低的小阿达敏汗……从那天起变得学习优越，聪明睿智？

（三）

事隔廾年之后。

貌旺谬，一个建筑承包商，没和阿达见面已是时日旷久。

有一次得到和惯常工作更有机会的“机遇”，建一座具有电梯装置的八层楼建筑物。虽然依靠具有海外建筑工程师衔位的工程师标得此项工程，在实际工作中却面临诸多困难。

「地下水不断上涌，哥旺谬。」

一位同伙叹气地说，工程师大约束手无策，到来看电脑。

「是好地盘，不能放手，多帮忙想点办法。」宇旺谬叹息着失望地说，工程师们都轻微地摇头。

「这俱有更深层的学问，只有找阿达商量。」宇旺谬眼睛喷出了火花，阿达……是吗？他问。

「是的，真名叫“埃雅汗”。以”有问题就有解答”的广告出名的建筑集团，没听说过吗？“埃雅汗和阿梭西玉”，总裁是宇埃雅汗，很年轻。大家叫他“阿达”。没有他不能解决的疑难。实实在在的一位“机尼叶”。」

埃雅汗不认识，“阿达”吗可能是同名。

「还会比你这留学纽约的还优秀吗？」

工程师笑了。「先生从事这门工作而不知有宇埃雅汗的存在，是件可惊奇的事。这个人不止是缅甸最优秀的，还是世界最杰出的人物。先生想见他跟我来。」

宇旺谬点了头。

（四）

要见宁埃雅汗实在不容易。在他办公室门口就如我想见他的客人擦肩接踵，约等了两个小时。见到面发现是一位大约三十五的成年人。宇埃雅汗全神贯注看着工程师递给他的电脑上的蓝图，从而在他的电脑输入一些要点。相当一段时间，他微笑着对我们点头。

「会0K的，过两天我会打话。」

宇旺谬讨价还价说：「不能在明天吗，西耶！」

宇埃雅汗抬头望着笑说：「大哥原来真的忘了我，“阿达”呀，大哥。“阿达敏汗”。」

天啊……世界上最俱名望的才俊竟是那个无法教之识字的孩子。

「说是“阿达”我还以为是同名。年长月久，又改了缅甸名……」

阿达笑了。「因为明天我要上医院，大哥。请多等一天。答案几乎就在我脑中了。」

这次可让宇旺谬和工程师睁大了眼睛。

「什么？要上医院！」

「是的，我有高血压兼心脏病。我的医生无法叫我休息，所以强制我上医院，现在是瞒着他出来工作，在他未来夜检前要回医院，听说明天就可以下院了。」

宇旺谬莫名地点了头！

（五）

“阿达”更改的蓝图促成了工程顺利完成，宇旺谬在「沙古拉」逮筑宴请“阿达”，庆祝工程的完成。

在享受着鸟瞰仰光全景的高楼上，喝着热腾腾的咖啡的阿达，看着他宇旺谬想问的问题再也忍不住了。

「那天，小弟从上边叫喊，为什么不回应？」

阿达笑着把咖啡杯杯放咖啡碟上。「在深洞吗？大哥。实在什么也听不到，我的耳朵出风，全身发汗。可能惧怕过头。」

「但是弟不是爬了上来了吗。到洞上还非常冷静。」

阿达叹了一口大气。「我听到风吹竹叶的声音，后来好像听到发自自身的声音，好像自我在对话，你就这样等死吗？认输就会把命都报销，去……尽力爬……就是这样的话。现在年纪大了回想起来，就是“埃摩底维迅”（self_motivation），自我激励。以前没有过的勇气，潜力，这时爆发出来。此后，我的改变，大哥也知道的。」

宇旺谬点头笑了。

「其他人都说你在洞里神附了身！」

阿达笑得被咖啡水呛了。「附身的神不可能是好神，一定是凶神。」

「奇哩古怪了？保佑你，帮你那么好，当然是好神！“吉底”（gifted），小弟，你是从好神处接到保佑。」

 阿达微笑着慢吞吞地摇头。

「“吉底”这话和“卡”（cursed）有什么区别？大哥。」

「完全不同义，“吉底”是两种竞争力的对冲。“卡”是受制于咒语。」

「这么说，大哥，“龙的睨目”这习惯你听说过啰，一个人对另外一个人不屑，暗地里生气，那个人就会遇到不测风险的传说。」

「听说过，古代人相信的。」

「这是威力吗？或是咒语。大哥。」

宇旺谬张大嘴，哑口无言了。

「应该是两者都可能，但是还是不同，那个是破坏力，小弟可具有建设性的正能量。」

阿达微笑着摇头。

「任何东西到了极端，都不好，大哥。就像大哥所说的我是“吉底”，现在我的处境有什么好，大哥。心，身都己破碎了！上医院都不得安心上，安心休息。会比普通人短命是肯定的了。虽然比普遍人智商高些，但用这智商，要改变生活或跨世好运己不可能？」

宇旺谬不知如何回答。“阿达”宇埃雅汗偷偷地笑了。

「因此，我说，在那洞里我遇到的可能就是凶神。还有，这凶神恶煞附身已深无法驱走了。我已变身为这位凶神恶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