虐待(晨阳 )
作者:晨阳
缅甸掸邦山城——景栋,1959年,一座两层楼的木屋,即是华侨公立学校。年仅10岁的阿芳,就读“华公”小学三年级。
阿芳家离校只需15分钟步行,她总是提早到校,打扫课室;中午在学校寄餐,放学了,同学们或家长接回家,或自己回家,阿芳依然在学校……
有一天晚上9:00,班主任黄老师发现了阿芳,问:“这么晚了,你父母亲会担忧你的,我陪你回去吧?”
“我不回去,那不是我的家,我要住学校。”阿芳含泪恳求。
两层楼的木屋,老师已拥挤地住在集体房间,岂有地方住?黄老师禀报校长,校长决定让她在课室借宿,翌日校长与班主任带着阿芳同往家访。
“你是阿芳的母亲?”黄老师见家里一位30出头、花枝招展的妇女问道。
“是的,我叫阿治。”边回答边梳理着头发。
“我是阿芳的班主任黄老师,昨天她没有回家,你知道吗?”
“哎哟,不知道嘢。昨天我去朋友家打麻将,太晚了,没有回家。阿芳这丫头,竟敢没回家?去哪里了?”
黄老师脱口说:“她在学校过夜了。”阿芳拽着老师的衣角在示意不要说。
校长与班主任前脚刚走出家门,阿治大门紧闭,将阿芳捆绑在房柱上,持着鸡毛扫,使劲在阿芳身上抽打,狠狠说:“看你还敢不敢去告状……”。
翌日,阿芳拖着蹒跚步伐来到了学校,两眼泪汪汪地向黄老师吐露了真情:“她不是我的亲妈。我8岁亲妈身患重病去世了。父亲做生意,常不在家,为了有人照顾我,他娶了后妈。后妈来后,她就开始支使我洗衣服、做饭、擦地板。衣服洗不干净,又骂又打;吃剩饭剩菜。地板擦不干净,往脸上死劲地拧。”边说边指着乌青结血的脸,撸起袖子,只见手臂斑痕累累……。
她恳求住在学校里不回家了。于是,校长派人请阿芳的父亲来校交谈。
阿芳的爸爸回来见女儿被抽打的遍体鳞伤,终于明白阿治枕边花言巧语的承诺均为谎言。阿芳见到父亲,扑倒他怀里,失声哭道:“爸爸,我不要这样的后妈”。阿治被休弃赶出家门,阿芳搬到两层楼的木屋学校里寄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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