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六O年缅甸文化宫得奖长篇小说:玛玛支《大姐》(第三章一、二)(丘文译)
一九六O年缅甸文化宫得奖长篇小说
玛玛支《大姐》
作者:八莫阵旺
译者:丘文
第三章:
(一)
没有了太太的仰光西区刑事法官宇埃敦,已成为住在甘白的退休刑事法官宇叫旺家,周休假星期天经常出入的熟客,这则<人际交谊>的新闻,自从仰光县刑事法官宇旺敏和杜钦咪家举行膜拜九佛会之后,大约三个月左右,在有关范围和亲朋戚友间,以人闻人传的形式传播开了。“女人喜欢会顺着来,男人喜欢会径直到”的缅甸谚语所说,在一个寡妇居住的地方,没有妻室的单身男人的进出并不是稀奇事,如果这个女人和男人是社会上的公众人物,这种随着人类发展,己是古旧不堪的事也会成为一则新闻。有些人会冠以<人闻交际>的新鲜而极为时代的名称。
自从太太逝世后,整整五年多断绝了与外界的交往、联系,只和两个孩子平静地做一个鳏夫,如不甘寂寞,稍为有所动作,就容易引一心起周围的注意。吃着自己的饭,对他人的私隐有特殊兴趣的,关注的仰光高等官员群落,仰光西区刑事法官宇埃敦的把妹消息,成了内政部办公室,警察局,日常热议的新闻。
一般妇女误了婚龄没结婚,渐渐年龄大了,有只能期待单身号或鳏夫的说法。两个孩子的鳏夫宇埃敦,具备勇气准时经常进出甘白的事情,谁也不会认为目的物是退休刑事法官宇叫旺的女儿钦。大家都认定是为了超婚龄老处女玛玛支老师。典刚俊雅的鳏夫和淑静优秀的老师交往结识,直到现在没有任何人提出異议,只是说恰当,适合,很好。
周围人群的评估,做为家长的县官宇叫旺,对每周日和政府公共假期,到来串门的宇埃敦的目的,不会是全家人都认为少不经事,稚齿傻丫头女儿,他丝毫没有这样的想法,只以为—个堂堂正正的大人物,对自己妹妹玛玛支的普普通通的追求。不单是宇叫旺连做为事主本人的玛玛支,也善良地确认宇埃敦是针对她而来。为什么呢?因为她和宇埃敦同年同辈。另外宇埃敦对与她年纪相差,辈份相距颇大的姪女,怎样也不可能上心,她是这么憨厚地作常态想的。
每次宇埃敦来作客,都是玛玛支做主接待,递茶谈话,有时都见不到钦的脸,见面时钦会对宇埃敦做出少女的撒娇卖萌的姿态,像个天真的孩子胡闹说笑,这是众人看见的一面,但是在此间隙“钦……大哥,大哥……钦”,两人之间的悄悄娓娓,善良,耿直的老处女玛玛支老师怎能知觉。
诚实的玛玛支老师有足夠的自信,同样认为宇埃敦亦是忠实而放心,相信总有一天宇埃敦会对自己开诚表白。
自从宇埃敦为了让玛玛支和他的母亲和两个该子见面,第一次请她到家作客,玛玛支对自已更有了信心。可是,这第一次并非单她一人,她的姪女钦也在内,玛玛支对此毫无察觉。
宇埃敦的孩子比对孩子没有任何常识的钦,更对玛玛支表现得亲近。玛玛支有对孩子们做老师的管理实践,可说驾轻就熟。第一次到宇埃敦家做客,孩子们就“支支,支支”(姑妈,姑妈)地缠绕不放。和已逝世的他们的亲娘没两样,对他们爱抚体贴,无限亲切的玛玛支,就—见如旧。在辞别时孩子们“支支不能回,支支不能回。”钦玛都和貌貌礼硬是抱着玛玛支,玛玛支无法马上脱身,还得费时劝慰。
到宇埃敦家串了三,四门,不但是钦玛都和貌貌礼,连他的母亲和帮助家务的宇旺与杜莺夫妇都对玛玛支有了好感。可对她亲自作主讨过门的媳妇,直到逝世归天,从末说过一句称赞的话的,宇埃敦的母亲“多有才能的女孩,多想拥有个这样俊美才干的女几!”赞不绝口。宇旺与杜莺夫妇对玛玛支,“玛玛支<大姐>”都不叫,只亲近地”姐姐,姐姐”的了。
如此这般他的母亲和两个该子,直至宇旺,杜莺夫妇对自己那么亲热欢迎,相信一个对问题善于从各方面进行思考分析的宇埃敦,—定选择自已,玛玛支老师私自下了预测。不管怎样,自己在宇埃敦身上,俗语说《拉一蔓就会撼全架》,对他的母亲,儿子女儿们也好,已产生了本能的纯洁体惜。
宇埃敦除了周假日准时到家,最近上班前也会短暂弯进来。宇埃敦的脚步越来越勤快,玛玛支越是伸长脖子,等待向她表白的日子。但是宇埃敦到家里的六,七个月没有任何表示时,玛玛支已稍有心灰意赖了。可并不完全放弃。偶尔在路上遇见的朋友或特意到家串门的亲友,和玛玛支开玩笑,在这群嘻天哈地中,县刑事法官太太杜钦咪最是突兀。“怎么样啊!玛玛支?到现在还没择定良辰佳日吗?”
半开玩笑半认真地问时,玛玛支没话可答,只得低下炽热的脸。像这样被自己亲近的密切的朋友们的嘻笑哈地,主要还是做为事主的宇埃敦,连—点信息都没开口。前些时候没有过任何烦恼优心,无忧无愁的玛玛支老师,现在日甚一日废寢忘食,眼窝深陷,肌肤也渐为松弛。
(二)
没有太太的仰光西区刑事法官宇埃敦,经常到住在甘白的县退休刑事法官宇叫旺家串门,己到了无摭无拦的地步,关于这件事的实情实况,最知道内情的莫过事主宇埃敦和大人们认为少不经事幼稚的儍丫头钦了。
钦是个对人情世故毫无经历的幼稚无知的少女。宇埃敦可是向墳场之道前进了一半余路程的人。只是幼稚少女的钦,缺少思考能力,谁也不能对她批评指责。所以,当有一天人们对曾经有过一次婚姻经验的,一位刑事法官丧失理智约束的行为,不会轻易地给予原谅。然而,宇埃敦在这件事上已无法用理智,客观地去思考了。产出理智的他的头脑,已经到了尽头,为何呢?他的情感已蒙蔽了他的头脑。
对年轻的钦首先似姪女般接触,然后称小妹,慢慢有了感情,最后双方非常亲近时,宇埃敦把自己的要求提出,少不更事幼稚的钦,听到宇埃敦的真正目的,都目瞪口碍,钦对宇埃敦会有这种要求,从未想像过。
“哼……大哥想和钦结婚?是吗?”钦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为了更加确定,惊恐地向宇埃敦提出反问。
“我很爱钦,允许我问钦的父亲提出和钦成婚的要求。”
“哈……大哥是不是选错对像了。:仔细地再想想吧!”
“怎么会找错对像呢!钦。”
“大哥求婚的对像应该是姑姑,不是吗?怎么会来对钦说这些不三不四的话。”钦严肃地板着脸说,宇埃敦不知回答只能呆视着她。
“是呀!大哥表错对像了。”钦半嗔半嘻地说着准备逃开,“嘿,钦,这是要去哪?等等。”宇埃敦阻止。
“还想说什么?大哥。”
“大哥没有找错人,实在是对钦说的。”
“真的吗,大哥。”钦再次问道。
“大哥内心受着多大的煎熬,如果可能真想掏出来让钦看。”
“钦不是医生,大哥!”钦喜笑地回答。
“这女孩呵!真难。”
“所以,大哥找错对像了,钦早不说了吗。”
宇埃敦此时从一个斯文人暴发了獸性,对那位说话轻佻,抓乖弄俏的钦,拉着她的手,可是这举动犯了刑事法,可判坐牢,理智已丧失的刑事法官忘了。
钦并没有挣脱被宇埃敦紧紧地拉着的手。“放了吧大哥呀!要是被姑姑和爸爸看见……”只这么说。然己犯了拉手罪的刑事法官像早就有就是绞刑场也要上的准备,不放松拉着的手外,还伸手拉了另一只。
“大哥,越说越不守规了。”钦嘟着咀,仿佛生气似地说。
“不是越说越犯规,钦。大哥己经是日愈沉西瘋病越重了”
“那么不该到钦的家,应该去<直塔礼>疯人院。”
“能治大哥的病的医生不在<直塔礼>疯人院,只在钦的家,所以只能到钦的家来。”
“钦家的医生不是钦,是姑姑……姑姑。”
刑事法官由尝试到无法控制自已,顺手摟抱了钦的细腰。
“哦……大哥做什么呀!要我告上姑姑吗?”
“告就告吧。”大鳏夫变成脱缰的公牛。
“是当真吗,大哥。”
“不是一真,是两真。”
“姑姑,姑姑!”钦挣扎着大声喊,使宇埃敦顿觉天翻地覆,
慌了手脚,不知如何是好。
“什么事?阿钦。”玛玛支从正在准备晚攴的厨房回音。
“处长说肚子饿了,要钦给他找吃的,有什么可吃的吧?”钦回了话之后,刑事法官才从—个刑事犯得以赦免,舒了一口长气。但是惊嚇恐惧未消。
“阿钦,现在说话的是哪儿的?”玛玛支从楼上问道.。“在院子里,在钦的茉莉花畦旁,都来欣赏茉莉花的。姑姑。”钦回答。
“姑姑现在还放不下手,还是你上来拿厨里的橙果给他允允饥吧!”在厨房里对外边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的玛玛支爽直的说,宇埃敦和钦两人对视,尽力不笑出声音。
就这样从年纪上看也好,辈份上也好,相差颇距的宇埃敦和钦,因为是不同的两性,更加地亲近了。两者之间颇距的相差己不是根本的阻碍,人的雌雄关系到了公开的交往。乖着大人们忽畧的空间,亲亲热热地互动,这样接触多了,双方炽热到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地步。
宇埃敦是个曾有过妻室的,自己的年龄和资厉荣誉,各方面都要参和着思考,自然稍为能夠理智地控制自已。但对这种情感之事从来没有经验的野少女,是无法控管的。钦在没办法控制自己的情绪,无法控制自我情感的驱动下,最后强烈要求尽快按照习俗,负责任地去向大人讨婚。到此钦提出的要求,才使见不到天,见不到風的鳏夫宇埃敦,意识到应该杀稳身心,做为正当家族子孙,坠入了重要的慎重思考和严肃的安排。
注:
一,缅族人对父母亲的姐妹匀称姨<阿杜>,故在第一章,钦和玛玛支的关系误译为姨妈,特此更正。
二,支支,缅语。原义伯母或姑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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