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六0年缅甸文化宫得奖长篇小说:玛玛支《大姐》(第四章五)(丘文译)
一九六0年缅甸文化宫得奖长篇小说:玛玛支《大姐》
作者:八莫阵旺 译者:丘文
笫四章
(五)
对宇埃敦的母亲自已只能给予安慰和鼓励,老太婆回去后,玛玛支开始思考茵雅缅痛心伤臆,加速沦落的情况,从何开始,怎样入手,没有了主意。像鸡蛋和母鸡殊先殊后的难以明辩,现在茵雅缅大楼的内情,钦与哥埃敦之间是哪个的错,问题越想越难了然。此外,她的丈夫他的妻,他们的家庭事,如果自已横参进去,会否如“为图身轻纹缁药,且为猫药增了重”的俗语所说。也得把这事加入思考。最后,再一周的周日,哥埃敦如约来到时,应该坦白说的诸多事,应该提出警示的,要提出警示,她这么下了决定,等待那宇埃敦要来的周日。如是哥埃敦答应单独到来会面的周日到来了。玛玛支做着哥埃敦到来之时,自己要说的事情细节,要提出警示的事,做了详尽的事前准备。可是那一周的星期日过去了,哥埃敦并没有到甘白,从傍晚到夜色朦胧承诺过要来的人没来,玛玛支可没放弃聁望。认为可能有重要的事临时羁绊,直等到晚间九时。入夜至关大院门,熄灯闭户,哥埃敦并没有出现。
玛玛支想着给了承诺后食言的宇埃敦的事,久久无法入眠。宇埃敦是位稳重诚实,忠诚守信的人,玛玛支由始至终都这么相信。那么这么守信诚实的人,现在发生了什么?目已曾慎重地对之说,有重要的事要说,哥埃敦信誓旦旦承诺一定要来,请她放心。为什么对自己承诺过的话现在失信了呢?是不是哥埃敦将此事与钦开口商量,受到钦的阻挡,要不然是自己的亲侄女,己经敢于反稽自己,而因与这侄女才攀上关系的哥埃敦,也对自已褪去了尊敬。妇女们的漫无边际的思维,玛玛支心里非常难过,在各方面都以善心善意相待,可会演变成如此不幸,想着想着她异常地悲凄。但是星期一早晨,宇埃敦在上法院之前,很早就来到甘白,一整夜梦心难过的玛吗支,心里稍为得到了慰藉。宇埃敦进屋时,宇叫旺去晨步尚未回来,玛玛支得有机会把自已想要提出警示的事,而感到高兴。
“我昨天一整天等你,哥埃敦。直到晚上不见你的影子,还以为发生了什么意外呢。”玛玛支打开话盒,“是的,玛玛支。昨天早上,钦一起床就突地倒,我忙乱了一阵。”,宇埃敦一到就申述了他昨日违约的原因。
“噢……阿钦起床就晕倒?现在怎样了?昨天发生这样的事,应该告诉我们。”玛玛支慌张地问,并用责备的口吻对宇埃敦说。
“我慌了手脚,赶紧去请医生,其他什么都顾不上了,玛玛支。钦的晕可是好兆头。医生这么说,不用担心。”
“晕了还有什么好兆头。哥埃敦我不懂。”一个未曾成家的老处女,还是抱着担心地再次问。
宇埃敦只好转弯沫角,斯斯文文坦白说自己的妻子怀上孕,
可要使什么都不知道的老处女,明白易懂,入耳斯文,宇埃敦花费了相当长的一段思孝。其实一个法官,不是缅甸语言学的宇埃敦,搜尽枯肠也找不到更能表情达意的词语,最后“医生诊断,说钦已经怀有两个月身孕。”只好用这通俗易懂的俗语了。
“噢……是这样。”这时老处女才听明白。
”医生打了一针补针,钦好多了,玛玛支。用不着担心了。”
“阿钦一个不期然就将成为人母了。”似是在自言自语,玛玛支对他说。说此话时,玛玛支的容颜好像刻间老了许多。
目己昨天违约的因由说明之后,宇埃敦静候聆听玛玛支所要商量的重要事情,但是玛玛支久久不开口,他拿出一支烟点了火。抽了三,四口烟,没有去思考今天就将下判结束的大案未整理清楚的判词,而想的是他将和续弦小妻将有一个孩子的事。
宇埃敦再会有个叫他爸爸的孩子,正在想这事的同时,玛玛玛支也在想,成为了儿女人母的钦,可能因而会学乖改邪归正吗?
一支香烟烧成灰,玛玛支对目己没有说什么,突地想起了法院的工作,宇埃敦“玛玛支要商量的大事是什么?”开口问了。
”噢……对了。钦就将成为人母,想着她都忘了自己要说的”
“请说,玛玛支。”
“事情是这样,有关你妻子。”
“哼……钦有什么事?玛玛支请说。”
“有什么事?想信哥埃敦多少也会有所听闻。”
“玛玛支说的我很不理解。”
“钦变得非常放荡,这些不好的消息,你难道一点也没听说吗?”
“怎么个坏法,玛玛支,我实在未听到这些消息。”
“浪荡各家,不但狂赌,在茵雅缅大楼做庄开局,你真的不知道吗?”
“噢……是这件事吗,这是官太太们正常的交往方式,我好像不该去阻挡。玛玛支。在仰光这正不是什么创新之举了。”
“欧!原来你也同意。”
“我的上司太太们,家眷都在做的事,我虽然不甚同意,但说难以启齿的,玛玛支。”
“阿钦,现下不但会赌还会开赌做庄,哥埃敦,酒都会喝了,在家以酒款待各路赌友官太的事,你知道吗?”
“我还没听闻到这地步,玛玛支。”这样回答,对这些事情哥埃敦似乎不很重视。轻描淡写地避过。
自已抱着忡忡扰心,慎慎重重,认真相告,且得面对冷冰冰若无其事的宇埃敦的表情,玛玛支感到寒心。虽然关心所致使之怒火聚升,因而“你如果像现在无视轻重,冷冰待事,对阿钦过份放纵顺从,是不行的,哥埃敦。我的侄女的本性我比你了解,所以提前给你一个警告。”稍有怒气的玛玛支语气也硬了。
宇埃敦无话反诘,也非常尴尬,抽出一支烟点了火,开始吸烟解困。
“我要说的重要的事就是这些,哥埃敦。你爱你的妻子而放任顺从,溺爱,无可厚非,可是不应该像现在过份到无边无际。如果像现在长久放任,亳无管束,有一天连你也会拖累下去。大家会跟着步入乱七八糟的境地。如果可怜你的母亲,钦玛都,貌貌礼,还有你真心爱你的妻子,希望你重视我现在对你提出的正告。慎重地思考。”把内心中所有的说出,舒散了一腔子的忧郁。
宇埃敦举起手看了手锿,“靠近办公时间了,我要去了,玛玛支。现在你的提醒训示,非常地感激,会尊循所示尽我所能进行管束,此后钦有了孩子,她自已可能会思量改正。”说罢告辞走下楼去。玛玛支看着他的背影缓缓地点着头,孤伶地站在那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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