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3年荣获民族文学长篇小说奖:碧蓝色甘马育-20(丘文译)
一九九三年荣获缅甸民族文学长篇小说奖
《碧蓝色甘马育》【十二】(下)
作者:汝汝意《因瓦》
译者:丘文
【十二】(下)
“哈……流鼻涕了!糟糕……手巾,手巾!恰利。”
“行行,宇。”
纳跑进睡房,宇赶紧接过白手巾省鼻子,生着气,省鼻涕还带生气,宇真是的。
“情况越来越糟,宇,今晚要穿裤子睡!”
不很满意想着反驳的宇,看到纳的斜眼睨视,才安静下来。是呀!受寒了!晚上不盖被,不盖任何东西的人,只能穿裤子睡才行。
“以后不许这样了,一到家要穿上背心,要把穿背心这声音,录在‘吉色’里,每天开给你听。”
“又来了……什么‘吉色’,是‘卡色’。”
“哈……纳就是叫不准。”
“要练到准,这么一直错下去,怎么行?”
好了,纳烦心了,纳不会像他发音,久而久之怯怕在宇面前说英语,避免用英语,纳自已都怀疑自己还会不会说英语呢?忘了自已还是个BA系毕业生。纠正发音的地方,不用说是家里、太太,在路上遇到陌生人都会为之纠错。来到他面前做不顺耳的事,他会毫不客气地提出指正纠误。
有一次在一家书店看书,有一个人看着一本书,出声读了作家的名字,杉麻色摩根。他没发现这时宇德宇老师正在他背后,噩运当头的小哥哥那会知道,一听到这读音脸颜紧绉,‘读些什么东西,错了,不是这样发音,要发山麻色闵,会吗?‘说了,那位陌生人还好是个宽容者,苦笑羞涩地‘是,是,谢谢!’,哎哟……他对那人都不回头看一眼,只是专心看架上他喜欢的书,纳可惊吓不已。吤……如果那位害羞成怒,在人群中,说跟你有什么关系等,闹了架,要怎么办?
又有一次,在日本使舘看完电影,在公车上,纳们坐位后座的两位,像是也从日本使馆看电影回来的,说着电影剧情,所说的都是牛头不对马咀的错误翻译。其实对这可以完全置之不理,不,听到第一句,脸色就崩紧,转向不同方向做表示,最后突地说,‘人就是異常困难,只不三不四地学了些英语,就想做翻译,译了错误百出,完全不知羞耻。’
那些人当然会听到,是前后座,声量又极大,那两位静寂了。纳可是背脊发凉,不敢回头观看。还好,在前一站两位下了车,嚇……下车前还霸气兇狠地看了我们一眼,这算轻了,没有出手暴打算万幸。就是如此,就是这样的宇德宇。
”哦……原来是名渥夷?”
这是按了遥控器从新开启电视机,看见是他喜欢的歌唱家亮相了。是宇难得接受的声音。
“名渥夷胖了!那时瘦瘦小小的,在谬玛唱歌时瘦瘦的,现在胖了!声音还很好!”
他们上缅甸的谬玛乐团,歌唱家钦翁敏(又名名渥夷),宇是经常惦念的,不用说有多喜爱,他年青时期紧跟在谬玛后听过歌。
“嘿……和帝释同样的姑爷,与丈母抗争,对身边的娇妻求情。”
嘿……唬……来了,来了,他喜欢的话,有了同感,虽不醉酒,也会跟着哼起来。用他那哄亮的,沙沙的声音,嚷个不停。对抬着小盆和杯子欲进厨房的纳指手划脚。
“丈母是需要和谐相处,要到寺庙,请她等那长期的日,哈……哈。”
“宇……宇,你……。”
宇放纵地大笑,宇在这样的时刻是很可爱的。
宇在唱歌的时间,纳在厨房已洗涤干净。
纳从厨旁出来,电视里已奏响八点钟曲子。纳突地记起一件事,赶紧跑下楼开了抽水机,还好,中午开了下午洗澡用的水,下午一段时间,都被下层住户开着。
纳回到房里,八点电视机曲终,报告新闻的主持已现影。
己经准备着遥控器,生气地按了。按下之后,就又调整收音机波段。吱哩咕噜的逆耳声又充澈客房。纳已适应了这样的吵什。与这些声响宇忙碌的时候,就坐在一张椅子上织着单针,冬季未过想穿彩色羊毛寒衣,剩下一种颜色,纳要及时把它织好。因全神贯注宇那边发出的什音有时都听不见。
纳的单针织件很多,电视机盖,客套椅桌面,椅子靠背,镜子套,都是纳的手艺。织着的彩色,发现有新花样又再重织,纳对这方面很有兴趣,因此,纳们的房间才这么美观,莊丽。今天盛行蓝色,整个房间都蓝。(门簾纳也缝了彩色的。)。隔天流行绿色,整房整个部缘油油。一进房门就能感受安祥请凉的氛围。现在纳之所以做多色的编织,是为宇的盆栽垫,织一件单针纱线的小园件,还得襯着要开的花的颜色采用纱线料,纳对寻找色料是件爱好,衣和纱笼如何才配得上,彩带与拖鞋颜色的相配,在市场花时间寻找都不会感到麻顽,就是闯尽全仰光所有的市场也不会嫌麻烦,不会感觉乏力困倦。
“嘿……哟哟……来来!”
突然纳纳手中織针都到地上,睡房宇突然大声嘶叫,不知什么时候走进去。
“宇……宇,什么事?发生什么事?”
纳跑着进房时,睡房里宇和猫……。
“宇呀……与宇处久了,纳可能会染上心脏病,知道吗!来按我的胸看看!”
别说来按纳的胸,宇边听收音机边追着猫儿,纳坐不住了,为没了退路的猫儿打开了逃往隔壁的路。
“跑了,跑了,可惜,抓到定杀了这臭猫。多蛮横还会跑进房间,逃出去。”
“宇,你开着走廊的门呀!”
“才刚开,想边看那些盆栽边听音机,才开的,不料马上就进了!来!”
“猫进来……何必叫那么大声,纳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心都跳个不停,下午时在补班也叫过一次,那么大声的嚣叫!”
“破坏我的纪律,当然要喊叫!”
喊吧,喊吧,准备好替太太治心脏病……。下午在补班,两位女学生上课时说话,他吼叫喊声音使全班学生都吓得发抖,这两位女学生也是的,宇开始讲课她们就吱吱喳喳地说着,纳有预见,对这样的场面见得多了,早己以脸部表情警示过她们,纳坐的办公桌正和她们相对,与宇刚是相背,纳的表情示警宇是看不见的。对这她们不在意,继续吱吱喳喳地说着,这下和纳们的老师见面了,嘿……’地愤怒的一声吼,全班都寂静了。然后就那一排,穿什么颜色衣的两位女学生站起来,开始了他的严厉无情的数说教训,别以为是补班就这么轻佻,以为我给了钱,要随心所欲,目高自傲,不高兴的话,现在就可以出去。齐了!女孩们泪眼汪汪地。
补班下课,女同学们‘好害怕呀!姐姐。女儿们到现在心还在跳!’,纳只好安慰说‘嚯……不单是你们,我也害怕,我的心也颤抖着呢!’。
纳关好走廊的门走出客房,宇在开启他的书壁厨,收音机在客套椅桌上依样开着。电视机关着。宇望了一眼纳,问要不要喝水,纳摇头回答,还好呦!有这样一问,已感激不尽了。
“我忍受不了老师在教裸时,对老师不尊敬的行为,对此感到愤怒!教课时嬉弄老师,对老师说轻蔑的话,我很讨厌,我做付教时就曾拳打过一个对我说那些轻佻的话的学生。”
“用拳打击……佛爷……佛爷……宇呀!”
“打了,他对我轾蔑,我在教课时,根据课文內容顺口说了‘神偷鄂得别’的故事,鄂得别可以睡在巴蕉叶上,在芭蕉叶上走动,轻功绰越等,像这样的走法啰,我连带着模仿动作,这傢伙怪声怪气尖叫,‘老师也曾这么走过吗?’,我一时怒气上冲,这不是在诬蔑我是小偷吗?!怎么样,直接走到那傢伙的面前,是你说我……一拳打了过去,接着这枰连拳挥出。我受不了!”
说着说着气头里连带表演肢体动作的宇,纳只得深深地叹口气,照宇重演的出拳架式,那孩子该受多大的冲击!
“书找不到呀!想要时就找不到,我对这样的情况非常灰心!”
宇愤愤地用力甩关书厨门使它发出’锵’的声响,来了又是另一种问题,早就知道了,没有纳帮找,他永这也找不到。
“什么书?给纳说,纳帮你找!”
“那本Essential Themes of Buddhisd Lectures。”
“别说这些,纳不憧,说书的颜色……本子大小。”
“嗯……封面是淡黄色,就是黄色呐,大小不如小说本,‘瓜多’装本,厨子里不会有的,我想应该在书架上。”
“哎哟哟……哎哟哟,宇呀!走开,走开,就是从这矮凳上,过不上跌个四脚朝天,忘了吗!走开……纳上去,纳帮你找。”
纳从厨房搬来一只高脚凳,轻轻快快地爬了上去,小小的身躯撵附在书架找。
“杜恰利,小心跌倒!”
“不会啦……不会,放心,做惯了的事。有把握,不用担心。”
“行了……行了。”
“嚯……给,给,是这本吗?”
纳用胜利者的姿态,丢下一本黄色的书。
“噢克……奥克,有才干,有能力,杜恰刊有能力。”
纳纳兑往往听到来自宇的称赞,脸上就卦满了满足的笑容,给了一个会心的睨视。
“哼……在宇的生活中没有纳什么也做不成,知道吗!”
“哎哎……五十五年我单独还不是熬过来了!”
“能什么?……熬什么?那个时候,宇能好好地吃一餐饭,吃上合口味吩菜肴?找到要找的书吗?有让人搔背的享受吗?”
“说着背都痒起了,来一次!”
“不来了,不来了,回答纳的问题!”
“是这样呀!你问的所有,都有答案,只要有钱,什么都可以得到。想吃好的到最好的餐厅去,找书本和搔背,只需用钱顾一个年轻貌美的女佣。0K!”
虽然知道这是宇的嬉言,纳照样不堪刺激,怒从心生。
“好,好,出门时什么人会照顾你?”
“噢……当然,当然,我的朋友,与朋友们出门是件愉快的事吉铁窑,蒲甘良宇,卜巴,到处旅游快乐得很!”
“是,是,你的朋友会日夜照顾你,侍候你,很有可能!宇的这些朋友,上吉铁窰时会扶你上山?膝痛会给你敷药?会替你擦汗?替你穿运动鞋吗?会为你掏出鞋里的小卵石吗?还有……。”
“哈唸,生气了吧!”
看着喘不过地反驳生着气的纳,宇纵声大笑。
“算了吧,算了,这些只有名叫恰利的小姑娘能做得到,恰利真是尝心,是吗。”
如此这般的奉承纳们就很快速,快速地,被熔化,脸上立马有了满足的笑容。
“誇好就要奖厉!”
“说什么?”
“这就是奖……这就是奖厉!”
纳娇媚地用手指指着白已的脸示亮,宇像是非常害羞地给了奖品。后照样说声’疯女!’,纳咬了一口宇的手臂。
“吤……走开,那边’捨达来’新闻可能开播了。走,走,各就各位,热得很,走。”
纳的位置在电视机一旁的两人坐客椅,把枕头搁在手把上,纳经常就这样躺着看电现。
宇按了遥控器,卫星视频开始,纳会暂短注视,新闻播了一二段,她就开始打瞌睡,卫星新闻后来的外国连续剧,已是纳瞌得最沉的时候。往常看着电视,随着剧情作旁白 ‘哦’‘哈’‘哼……’’嘿……咳得’‘是这样呀!’的声音,时而听见,渐渐纳纳兑已进入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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