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3年荣获民族文学长篇小说奖:碧蓝色甘马育-24(丘文译)
一九九三年荣获缅甸民族文学长篇小说奖
《碧蓝色甘马育》【十六】
作者:汝汝意《因瓦》
译者:丘文
【十六】
进入毛毕园子,天朗气爽的幽境迎接了纳们。
“啊……多好的乡间谧境,芬芳馥郁的土地!”
来了,宇张开双臂尽情地做了一次深深的呼吸。
宇朋友的园地很宽广,两园拼合的,一处是锡兰园。一处是菊花玫瑰花园,是宇喜欢的。宇对这园地非常响往,一有假日就想到这儿来。纳不喜欢经常来,有假期总想时而到翁山市场或其他市场逛逛超市。
“喂!,哥豹在做什么?”
两块园地交界处有一间木房,宇喊叫的是守园人哥豹,与狗一起从房里跑了出来。
“哈……是老师们,来……来,前周还盼着呢!老师的朋友来过了!还问老师有没有来呢?”
“是吗!”
“师母……给我,那大袋,带了什么来?”
“就是酒配和飲料,知道不是吗!”
“哈哈,知道……知道,为什么带来,什么意思……老师这次不想以葫芦瓜鸡肉做酒配了吗?”
“噢……怎么说的呀当然要,这时代的年青人菜肴,请快!我非常喜欢。”
哥豹哈哈欢心地把大袋拉进屋里,纳虽然怕狗,狗摇着尾巴,对这常来的熟容表示亲热。可都不靠近宇身边,那是首次到来的时候,怪它们吠叫,抓了一只小的掼在了地上。那时哥豹都吓了一跳。
“哥豹,这儿……这他方最好!”
菊花圃与玫瑰圃交处一棵大树下,哥豹为宇铺设了坐位,两张棕榈藤组成的躺椅,一张矮小的四脚桌,草地上铺了一张蓆(知道宇微醺会坐到地上。)。
“啊……北利耐!北利沙德拜!杜恰利,你看,绿茵花香,看看那葫芦瓜架,掛满小葫芦瓜,我多想住在这样的地方!”
纳……对宇产生了怜悯心。宇做为一个奇人異士,对纳也是个娇惯难驯的坏孩子。
“老师,我到村里去买只鸡,听说昨天去狩猎的得有一只兔子!”
“OK!非常好!你的鸡肉煮葫嫩芦瓜煮也不能少,杜恰利……给哥豹钱呀!”
“好的!”
哥豹把纳带来的食物摆在了小矮桌上。宇开启了啤酒罐,后递给纳“给,嗯吧。”又来了!
“不想喝,宇呀!不喜欢,苦苦的纳不喜爱,纳喜欢欢甜甜的,这里纳带有咖啡壶,也有哥豹的清荼。”
“非常劣格的杜恰利,不会喝啤酒不会抽烟。”
宇喜欢会喝啤酒会叨烟的女人。如用这种事调戏纳,纳可气得全身颤抖,丝毫不能容忍。
“纳的老爸说过,不要说喝啤酒,见到咀巴叨着烟的女人,不知如何地碍眼,纳爸本人口不沾酒,别说纳了。”
“噢……不会喝酒的男人根本就不是人!”
“宇,怎能这么说!”
“是呀,凡不会喝酒的男人都狡猾,诈骗,串奸,嗝……一定具有一个缺点。”
“呵……那么会喝酒的人都是好人善士了?是吗?”
“是的!他们只嗜好酒,其它不该做的都不会去做,那些口头喊规避凶酒的,吃斋,免火等的,什么事都敢做。记着,有一次,有一个人使我很生气,他明明要喝斯巴加林,还假星星来问我,这是属于斋食吗?你说该不该生气。”
“这是,这些人,跟纳老爸有什么关系?”
“哈……哈……小女子伤到父亲就心疼了,给……,给……吃酒配,杜恰利可是在行的,哈……哈……。”
纳不吃用力闭着双唇。别头转向坐着,宇看着纳的样子纵情放声尖笑
“一个小女孩因说到她父亲赌气了!”
手握啤酒罐宇站起来。后走到纳面向的方向。
“……脸色阴……有什么须求……不尽意……不敢多话……噢,亲爱的……嘿……脸阴沉……。”
拧了纳的脸颊,唱纳赌气时常唱的这首‘宽心‘的劝慰曲子,大声地唱着。去……就都这样!醜死了!今天歌已唱了三次,才博得纳的笑靥。
“……和郎同样……妳也会怀念了……相见时……为情缘走游全村……是奇異真的……情缘……两个人……互牵情意,……只在村前一见……就是那晚……。”
糟糕……以他沙哑的声音,举高了啤酒罐子,一蹦一跳全心贯注地唱完整首歌!宇快乐了。
“好了……我劝慰不解气,只好去找一个会喝啤酒,会抽烟的时代女性!”
“嗯……这边已落软了!再说就要再生气了!”
“噢……没察觉?原谅没察觉!梭历…梭历,…吤……不赌气了,就把画纸和油墨拿出来。”
吤……要画画了!宇德宇所谓的就要坐禅。与宇初婚时,在假期要去画画,曾劝说依他的年龄不如到寺院去坐禅养性。从未听过画画在广义上也和尘禅养性一样呢!?不管把注意匯聚在哪一点,就是要把注意力匯聚在一个点就行,选艺术的所有的艺术工作者,就是经常担负着执行‘毗婆舍那‘用智慧者。不难理解吧!?
“给纳画个相吗?纳坐到花丛边。”
“又来了,画相?我从来不画人相!”
你看,刚劝不久,又相怼了。嗯……纳是因爱才怕的,宇……你要知道!
纳为宇作画做了准备,想起了一件事。
“宇,我们在车上见到的小孩多可爱”
“嗯!”
“虽是个男童,漂亮过女孩,真机灵巧舌,纳如有这么个儿子该多好!”
“有什么用?”
“噢……又来了!纳有个伴呀!不管男的也好,女的一样好,唬!像现在宇在画画,纳一个闷气,和孩子在園里戏耍多好!”
“我们住的那间小房子,过窄的了,我们两人都容不下,增加一个小孩该多碍眼!我要是在我眼下多一个碍眼的小孩,就会想丢了他!”
“这是因为不是宇的骨肉,如是自已的骨肉,这么来搗乱你会很开心的。”
“很难说,我现在说的是心里话,五十多年单独过来的,已是习惯了,两人同处我有时都感尴尬,等下,我再说一遍,我曾经想过,五十多年单身生活,再三十多年,为什么不能再单身过呢?曾说过完全可以,吤……我也是遇上你才破坏了所有的規定!”
“坏了也好,要不然宇会伤心的,因为和纳纳说错过!”
“是呀……是呐”
“宇呀,……纳可想要个孩子,后裔是应该要有的,纳们年老了才会有依靠。”
宇暂为楞了一下,用眼镜下透过的朦胧胧,柔情温暖的眼神,看看纳。
“恰利呀!你说的都对,我喜欢看到你抱孩子的姿态,嗯……我也想抱孩子呀!不过你算算,我到八十岁的时候,孩子只有廾岁,廾岁其实还无法自立,还有我们能否活到八十,还是个不容易的事?我到七十五岁,我们的孩只有十五岁,父亲和孩子岁数相差那么大也不好!杜恰利明白吗?是有,是有这样的原因。”
这次轮到纳发楞了,宇对问题那么心平气和,细心分析还是笫一次见到。
“吤……我要去画画,别在那发楞了,怎会这样?想安安静静地来休假,不知来说些什么?”
唬……称赞的话尚未说出,宇又原形复萌了。愤愤地拿起画具走向花圃去了,
宇在绘画时,纳在哥豹烹煮的地方做帮手,哥豹用柠檬塗在烤熟的兔肉片上,柠檬青绿,汁浓味香,与纳们市区的黄澄澄的差远了。
葫芦瓜刚从架上摘下下鍋,不用问甜不甜了!新鲜的味是另种味道,鸡亦是村里现宰。
哥豹的鸡肉嫩葫芦瓜辣辣汤煮,是宇的称心牵卦,在家胃口不好天数,就会忆起哥豹的葫芦瓜鸡肉。
“闻到哥豹的菜香,肚子就饿了,要不要叫宇了,哥豹!”
“随师母的便,我的菜已可以了,等下他的画还没完成就叫,会受吼责的。”
吤……哥豹都已知道宇的为人了。纳祈祷像上次那样寻不着灵感,才会很快回转,纳肚饿了。
“哈……师母,老师回来了!这次那么快!”
是了,宇回来了,纳的祈祷实现了,纳像个孩子跑去接宇。
“宇,画不成画吗!”
“怎么能行,谁叫你在绘画前说那些乱七八糟的话?!”
啐……糟糕?又是纳的罪过,好了……宇吔………纳劝勉宇,愿宇在整个休假的一天,享有完满,快乐。
“宇呀,是纳不知,以后在宇绘画之前,纳什么也不会说了!”
宇紧崩着脸,怒视纳!纳娇嗔依偎抱紧宇的手臂,。
“来啦!宇……纳肚子餓得很了。那边,哥豹的烤兔肉,非常好!宇喜欢的葫芦瓜鸡肉很是道地!”
“是用食物诱惑我吗?”
宇的脸颜变得酸甜混沌,宇是爱纳的,宇……从不长时间向纳显示怒颜,(只是经常发愤。),尤其是这样休假的日子,这种地点场合,宇不会长时间发威,宇很是可惜白白浪费了这可贵的假日。
“哥豹……宇说要吃了。哥豹把菜端过來吧,就在前面的蓆上开餐吧!”
“我还要喝的!”
“喝呀……宇。纳在宇身边吃。”
哥豹用一张木矮桌子给他们摆了餐。
“哥豹,你也来喝两口。”
“可以,老师!”
哥豹端起酒杯,“喀”一声喝了。
“哈……哈,就是要这样痛快,在那儿你的烤兔肉?”
“在这儿。”
纳为奉承家主丈夫忙个不休,宇的脸色如何?还得观察入微。
观察呀,宇的脸色清朗,两三杯酒进肚后,就更加清朗了,已进入了微醺境界。
“繁丽的原野,艳艳的原野,清涟的瀑布,醺人的气息,奇葩的装饰着的原野。”
唬……来了,……来了,在宇微醺时常唱的,宇的独具风格的,‘原野‘(一首缅甸一点的歌曲)来了!
“多样的香味………”
听……唱吧!喊吧!宇。在这样的环境,可以放飞自我,纵声畅怀,嘶声狂呼,想叫多狂就叫多狂,不用对他人感到欠仄。在小房子里,有时宇醉了唱这首原野,纳得赶紧捂着宇的口,还得费劲劝阻,宇也是唱这首原野,非得纵情高声才感过瘾,在这里不用为他人感到难为,不用害羞,尽情地喊吧叫吧!
“悲慽的原野山岗……。”
喀……喀…成了!哥豹一个也发了!和着宇的原野舞得弯弯曲曲了。
“哈……哈……这就对了!男舞星,恰利……在做什么?鼓掌,初夏的到来哟,……”
宇把酒杯放到地上,仰脖提嗓闭眼用力奋声高唱,纳呢吃着饭还得鼓掌。这一舜间纳得到了宽慰。忘掉了房债与一切困扰。
“男舞者节奏慢,加快舞步,像这样敏捷如瑞曼阵貌。”
哎也……哎也,本是坐着,感觉不夠劲,宇起而舞蹈示范。宇这人该如何现解?
“嗬……停止……停止,演技不错,给……再干一杯!”
舞员哥豹亦不推却,嗗一声,舞得滿身是汗,人也喘着大气。还一边说‘好快乐呀,老师!‘呢。
“哈……哈……快乐吗?哥豹。就像你,我们也快乐。恰利也快乐呵!”
“当然快乐,宇!”
“但是,等一回我们就得回去,快乐的,自由的,新颖的都要放下,回到那狹窄黑喑的城市里鸽巢里,鸽巢你是知道的,哥豹,长长狭狹,窄窄小小,我们要回那里边去!”
“噢……宇呀!初来乍到,放宽身心,别说这些,还不回呢!还早!”
“是呀,还早!舞星,轮到时不能推卸的……噢……在深邃的涵洞洞,香喷喷白玫瑰丛,开放的繁盛,香溢四方……香溢四方。`”
噢……宇呀……不知为何?宇额角的染色开始退了,纳注视着那黑白相间的华发。
如果楼间的住客现时见到宇,他们将会说什么?
最先纳想到的是那两位见到宇用一种怯怕的眼神注视宇的两位老处女,她们见到的话,将有怎样的窃议。
就在这时纳想起的安蒂钦礼姨姪两两人,是在仰光一处非常神密的神会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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