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3年荣获民族文学长篇小说奖:碧蓝色甘马育-34(丘文译)
一九九三年荣获缅甸民族文学长篇小说奖
《碧蓝色甘马育》【廿五】
(作者:汝汝意《因瓦》译者:丘文)
【廿五】
听到鱼酱老太来敲门时,落在哥支叫残虐的妃子玛莺闵,喜出望外了。
“每处城镇都盼着叫叫,各个地区都盼着叫叫!”
跟随錄音机播出的热腾的神曲,哥支叫上身的安蒂钦礼,正在严厉地训责妃子玛莺闵时。
“嘿……妃子,你知罪吗?嚯……你身犯巨忌,我不喜欢的你犯了,对不对? 嚇……妃子,伤透了我的心,不是吗?”
斋日早晨照例开播神曲,为诸神灵換奉鲜花,净水,扇凉的工作,姨妈做着做着突然哥支叫上身,使玛莺闵惊诧異常,自已也确有犯忌之处,玛莺闵受惊了。姨妈从未这样在家,神灵上身过,上身的样子也兇煞,不断用力跺脚暴怒,玛莺闵除却合什之外,什么也不会做。
“嘿……妃子,说呀!你犯了罪,不是吗?说呀!”
玛莺闵害怕的不断咽着口水,神在问了,怎么办?昨晚姨妈流着泪问时,玛莺闵不断否认,现在老爷叫真的上身,玛莺闵可不敢欺神啰!
“爷爷叫问的不回话吗?嘿……妃子,你犯了罪,不是吗?”
“是的,爷!”
爷叫的颜脸失色,低着头的玛莺闵虽然看不见,爷叫颤抖了的语音可觉察得到。
“无知的妃子,愚蠢的妃子,对你,爷叫有多宠爱,你知道……嘿。”
“知道,爷。”
“你……你做的事,你要停止还是不停止?”
玛莺闵没回答发呆着,不敢给神灵作承诺,不敢耍弄神灵,给了承诺自已要是无法尊守,神会处罚。
“妃子……奴子己自爷叫的聖弟作过誓言了。”
“什么……什么誓言?”
“那……要和他结婚的誓言!”
爷叫的身躯晃动,眼泪像无法阻拦的洪水不断流下,突地用力拉扯着惊恐地看着的玛莺闵的头发哀痛地嘶吼。
“我要杀了你,杀了你!不可给任何聖弟承诺!誓言!你要放弃你的誓言吗!还是不……说,说,快说!”
玛莺闵惊恐地欲哭不能,是爷叫呢?还是姨妈?真想从迷幻无法分辩的现实挣脱逃遁。
“闵的心痛呀!爷叫,我怕了,爷叫!”
玛莺闵出声求饶的同时,拉扯铁门的叩门声响了,玛莺闵的头发也从爷叫的手中脱开了。
再次摇动铁折门急促声出现,玛莺闵跑向木门,爷叫也快速擦着他的眼泪,然后瞇了双眼,双掌不断拍打额头,准备赶紧下神,这时同铁一折门被拦开的同时……
“在做什么?上神呀!”
老佛爷……佛爷,是鱼酱大姐。好大的声量。下层的不知会否听到?心恢意懒,脸颜俱变的安蒂钦礼对鱼酱老太,不情愿地用原本低微的语调;
“原来是阿姨……来,……来。哼……哼……今天在家照传统,换奉鲜花净水,许点愿,求求福。为祷求神明,开了神鼓歌曲。”
“不知道,我还以为你们在上神呢?哎咪,上神跳神可是件好事,很好表演,遇上神会我也会即兴进去参加,哩……女孩……给……拿好鱼酱盒,我要跳舞!”
安蒂钦礼双手按胸,佛爷……佛爷!没关上录音机是大错特错。鱼酱大姐甩上两条毛巾角跳着舞了,她踹脚的力道,可要和下层住家发生问题了!不行,不行,要是那个老师上来,就更糟糕。
“鼓掌呀,鼓掌。”
玛莺闵如释重负,极力鼓掌,安蒂钦礼只得应酬着,此时由梯口又传来敲铁门的声音,玛莺闵赶去开门,安蒂钦礼此次去关录了音机。
“哦……是安蒂眉夷,请进,请进!”
“热闹呀!”安蒂眉夷也是听到神鼓乐曲,本着她爱管闲事的秉性,也来蹭热闹的。魚酱老太看来了新客,告辞上楼去了。安蒂眉夷刚进门,楼下响汽车喇叭声,安蒂眉夷又跑出走廊。
“嚯……安蒂钦礼!快来看,那边经纪杜珍珍们的两辆车!”
是了,一辆是SE浅褐色,另一辆是‘伯巴利加‘开篷蓝色。
“哎咪……安蒂眉夷,那后辆车上的是只氷箱。不是吗?”
“是……是,也许是买回来的,今天不知从那个人的头上割了嫩嫩的中介费。等下,安蒂钦礼,不是新的?‘沙根哼‘。”
“是说二手货吗?”
“是,二手货,安蒂钦礼。”
“噢……机器,要么就要用新的才好!”
“是啰!安蒂钦礼呀!嗯……夏天是需要一个冰箱,眉夷要是能卖掉一层楼,也要买一个,走了,安蒂钦礼!”
安蒂眉夷向着她就近就能参与的楼下,滚动着她那圆球般的身躯,急速下了楼。
下到波巴阵们的走廊腰间半梯,还向开着门等在那的孪生姐妹打了招呼。
“女儿们的老妈,好象买了冰箱回来,是吗?”
孪生姐妹应酬地“是的!安蒂。”,安蒂眉夷人一下去,在背后皱脸伸舌相对。
“白蓝……你爸也一齐吗?”
从厨房出来的盼着儿子的波巴阵回。
“没来,爷爷也是,老爸是自走自的路,他会回来,只有老妈和阿加哥,爷……那边你看,老妈买了冰箱!”
“嚇……是吗!你们的母亲逐愿了,你们的母亲早就喜欢有这东西了。”
“爷爷不喜欢吗!?不喜欢喝冰水吗。”
“不喜欢,爷只要有一壶清茶就行。”
孪生姐妹嬉笑了。波巴阵顺着她们的眼神望下去。
“嚇……那么多人?大概是客人。”
“不知道,女儿们只认识安蒂庆。”
“嘿……晶蓝,那个穿浅绿时装的女孩不知是谁?衣很抢眼。”
“是,……是的,我喜欢的也是这款式,女孩和衣服不配襯!歪咀巴,女孩歪咀巴看见吗?”
“是呀!好像斜眼,不该是安蒂庆的女儿吧!”
“那儿会,安蒂庆的女儿还很小。”
“好了……好了,我的两个孙女是仰光顶尖的美女,去安排一下地方,氷箱已搬上来了!”
“知道了,爷爷。在客房的那一角老妈安排好了,老妈早就说要放在这里。”
“是……是,行了。”冰箱由阿加和一位司机抬了上來,可以负苛,冰箱并不很大。但是,照例山尼从糯米丸锅旁跑来照例参一手抬着。杜珍珍经纪没跟上,留在下边陪客人。
到客房放下冰箱,阿加对他的妹妹们说;
“嘿……你们去換衣裳跟着,老妈说的我们还要出去走。去,动作快点!”
“要去哪儿?哥阿加。”
“要去受泼水呀!怎么?不跟吗?”
孪生姐妹俩喜出望外,“要跟!要跟!”地喊着跑进睡房。嗯……做母亲的搭上顺风车,也顺带携上几个儿女。做媳妇的不止是喜爱冰箱,也狂爱汽车,只要有一辆车,出多远的路都不会叫累嫌弃。
“山尼……你也跟着来,要去泼水,泼水。”
山尼给阿加做了一个冷颤的动作,表示他怕冷。
“别害怕,披一条大毛巾来,嗯……恩……穿长裤,这样……这样。”
听了阿加的话,山尼点头跑下楼了。
“哈……是糯米甜丸,爷爷,哪家送的?啤酒吞到那儿去了?”
“在楼下呀……是那边老师们在做的,你爸到外边去了。爷,不知道。”
阿加说很好,很好,拿着大口大口地吃,催喊他两个妹赶快。
“吤……好了,来!走吧!”
嗬……两个妹妹穿着长裤,宽身衣,戴着墨镜,还披围大毛巾,在波巴阵的眼中,不知要怎么看这一双孙女?
“嚇……哧,来年我会用我的车送你们,知道吗?也叫上爷爷。”
“哼……还得看看,他会从哪儿得到车?”
“噢……我能到日本就会有,不止一辆,知道吗!”
看阿加的样子很是自信激奋,可能他去日本的事己是板上钉丁了。
“嘿,孩子,已轮到你去日本的序次了吗?嘿……。”
做孙子的脸色舜间的变化,波巴阵是看见了。
“是的,爷爷。孙儿就将去了。爷,等孙儿们回来,才处里冰箱。爷爷别去碰它。”
“哦……放心,碰都不会去碰!”
兄妹三人崩跳着下楼去,
他们车上山尼也在內。向着站在走廊上的波巴阵摇手致意。
他们的车出去不久,做儿子的回来,波巴阵老远就看见了。只错过那么一点点,途中不知有没有相遇,如相遇做儿子的也该跟着的,全家人可以尽情欢乐一场。
为做么子的开了门,波巴阵躺回椅上等待。
“爸!”
在小巷玩水游耍的貌温旺父女,热闹喜气欢畅,波巴阵被吸引倾心贯注,门口出现了做儿子的声音。与声音同时闯进波巴阵的鼻孔的是浓浓的酒香。哎啰……啤酒吞怎么了?这个傢伙以前从不近烈酒的。也许这样,也许这样,以前回来从未招呼过老爸,就是看见坐在走廊,也不招呼,自已径直走入房里。
“爸……我在叫,你没听到吗?”
“嚇……听到了,听到了,进房去吧!”
嗯……看这傢伙喝了未曾喝过的,醉了!泼水节呵!不知哪位朋友请他。
“你……在路上没看到你妻子和孩子们吗?”
做儿子的摇头的同时,坐到波巴阵的跟前。
“他们坐着车,不是吗?爸。”
“是……是,两辆车,还有些客人。”
“客人,是吗?这些不是客人,是亲家!”
站起来准备去关门的波巴阵,并没立即听清楚做儿子说的话。
“你妻子已买了冰箱了!在那边,你两个女儿高兴地欢跳了。”
“这不是买的,爸。是有钱人家要丢弃的,在我们可就是好宝贝!爸。”
“嘿……是吗!多有度量的老板,是她那有车的女孩吗?!”
“不是,爸。爸不知道呀!我也不知道!爸的媳妇知道。这些人是要和我结成亲家的人。结成亲家,爸知道吗!”
“嚇……亲家!”
波巴阵心里忽地起了担心。佛爷……佛爷,是白蓝,还是晶蓝?媳妇到底搞些什么?孙女们还小呀!
“在这儿,爸,请看看!”
做儿子的带哽咽,从一个棕色的钱袋拿出一张相片给波巴阵看。哎啰……在这相片里的不就是孙儿阿加,大约只三岁左右,微笑着那萌样就和你小时一样,你小的时候也是这样,还裝了镜匡掛在我们床头。
“我的儿子!我的儿子!”
做儿子的抽咽变弱,突地将头枕在波巴阵腿上嚎啕大哭,波巴阵不知所措。
“孩儿!孩儿发生什么事?告诉爸,告诉爸!”
做儿子的抬不起头,哽咽着说不出话。波巴阵轻抚做儿子的肩静默一下。稍有一段时间,做儿子的才抬头。
“爸!”
“哧。”
“爸很疼我不是吗!”
“唉……是,当然疼,当然!”
“就像爸一样,我也很疼我的孩子!我也只这么一个!”
“是呀……是呀。”
“我的孩子,我一直认为还是小孩,我不想和他离开,可是,他母亲強要我们分离!要我孩子结婚了,爸!”
“阿加要成亲!是吗!和那一位,阿加愿意吗?”
“不是啦,爸!不是啦!我的孩子连爱人都还没有,我不想说了,爸。痛心呀!不过,孩儿要对爸说,我的孩子想到日本没钱,出卖自已的身躯呀,爸!买的人负责去日本的责任,歪咀斜眼,搭拉耳朵,没有任何男人会娶的,胡塗塗没学问的一个女儿孩呀!”
“我的儿子和这样的女孩相配吗?请看看我儿子的仪貌,他怎么会喜欢?爸。他怎么会喜欢?!他就因为想去日本,没钱,对这钱,这个无能笨蠢的父亲没法帮助他,爸爸,你知道吗!”
“孩儿呀!”
波巴阵紧紧地按着泪流满面的做儿子的肩,怎么会是这样呢!波巴阵跟做儿子的亦有同感。对孙子波巴阵也如疼儿子般疼爱的。
“爸,在我的时候,爸为孩儿庄严热闹地向孩儿所爱的女方家长讨亲,爸在我身上完成了责任,可我对我儿子没完成责任!爸!我没负起责任!”
“婚礼所花的费用,他们也都负责,父母责任五项大法中有的,为之成家的父母责任,我又违背了。爸爸,我的孩子也许会有一位漂漂亮亮但是没钱的爱人,可能会有的。爸!”
“不可能,我的孙儿虽已廿岁多,还是小孩脾气!”
“是不是这样?爸也不会说。”
“不会说就好,爸。不会说就好!现在会说也无济于事了。五月要结婚的事都已安排好了。爸如不相信,可以问你的媳妇大师!”
“是,爸,我知道。爸也不想给你孙子结成这门亲,不是吗?!爸。”
好了……好了,算了!在大节年头,孩儿!就把它当是一段姻缘,波巴阵用一条毛毛巾疼惜地为儿子拭抺脸上不泪珠。
“他们回来什么也别提了!”
“不说,只和爸两人私下说的,我敢看阿加的脸,已久了!”
“是了,唉……等等,孩子们的婚礼订在什么时间?”
“五月。后一个月。爸!”
嗯……再过一个月波巴阵要和孙子分离了。
要与孙儿别离的事,四月份一整月,波巴阵闷闷寡欢之时,首先分离的却是老处女杜钦礼。
出乎意料玛莺闵从市场跟爱人私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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