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兰花的人(钟纯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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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类型:缅华文苑
发布于2021-09-18 12:51: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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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导读
秋雨连绵的日子,兰花竟在阴湿湿的雨天里开花了。没有灿灿烂的阳光,只觉得花开得还差那么一点点。
爱兰花的人
(钟纯芳)
秋雨连绵的日子,兰花竟在阴湿湿的雨天里开花了。没有灿灿烂的阳光,只觉得花开得还差那么一点点。
我家种的兰花多是石斛兰,有密花石斛,蝴蝶石斛,万带兰,卡特兰等几种比较容易栽种的兰花。曾经栽过几盆中国蝴蝶兰,最终都灭迹了。山城腊戍气候稍微有点干燥,栽培兰花并不太容易成活,当连绵的秋雨湿透了兰花的根茎和叶子,水分饱满了的兰花,也才开始结出一粒一粒的花芽,有的兰花花芽结成的时间就要一个多月,从花芽到成花形又要一个月左右,至到花开绽放,竟然要二个多月的时间,也因此,山城腊戍的兰花多数都开在多雨的秋天,在山城腊戍,中秋赏月尝月饼又还能赏兰花,所以我总说,故乡腊戍的中秋是最美的。但那也只是写散文的人的抒情了。生活方式的喜好不同,吃月饼赏月的人家未必种有兰花,赏兰花的人家却又未必爱尝那月饼,虽然不算一回事,但也成了此事古难全。
像我们夫妻俩外行栽培兰花,将兰花做为观赏的兰花爱好者来说,看到兰花开那确实是很不容易的。从兰花结花芽才开始,就会有蜻蜓、蝴蝶、蜜蜂、蜗牛,甚至大黄蜂都来吮食,被这几种飞虫吸过的花芽,就不可能会开花了。宋代诗人写过这样的诗句,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头。对爱兰花的人来说,也就实在无奈可和了。
更要紧的是,还会有一种不知名的黄色小虫,密密麻麻的附在花芽上,用杀虫剂喷射也处理不掉,但遭到杀虫剂喷过的小小花芽,也就同样的不会再开花了。只能用刷子细心的在不伤到花芽下将密密麻麻的小黄虫刷清,花芽期间要重复的做好几次清理,花期到时,才能观赏到这些兰花。但未必所开的兰花都是美艳的,卖花的花商总有本事将一些毫无鲜亮色泽的没人要的兰花掺进来一并卖到买花人的手中。
虽然下着雨,但也阻不了夫妻俩撑着雨伞来赏兰花,我笑了起来,别人是打着伞欣赏兰花,妻却是戴上顶笠帽,活脱脱的就是一个傣族妇女。
现今文人很时尚讲超越,讲淡泊。有时,读了些这类大作,所谓的追求庄子逍遥游的境界,也还是在凡俗的早已商业模式的金钱思想领域里打转,始终也超越不了利与名。
日子过得久了,随着年龄不断增长,孩子也很自然的不在身边了。有时,有的时候就显得沉寂。佛教谓之寂灭之道,安详闲静的日子其实也是很难度的。
没有新冠病毒疫情之时,小女儿总会每天带三个小外孙过来吃晚饭,让孩子们陪陪外婆,孩子们欢闹玩耍的声音,玩具撒满一天一地,吃饭时总嚷着要吃这个,不吃那个,要这只大盘子,不要那只小碗的闹个通天。这可是天伦之乐的乐声,无法用曲谱谱写出来的。平凡的家庭生活,无法用文字描述,珍贵在能令人的心境慢慢走向平凡。此时,会觉得孩子的喧闹让自己的心灵散发出微笑。
新冠病毒疫情越来越严重,就叮嘱女儿千万不要出家门了。生活就是这样,自己小时候过的日子,又何尝不是在父母百般呵护之下成长的呢!有钱人家有有钱人家的方式,穷人家有穷人家的方式,都在爱护自己的子女。可怕的新冠病毒疫情,打破了每个家庭的生活规律,每个小小的家庭都布满了阴霾和笼罩着丝丝的恐惧感。
孙儿们不来了,家就露出了寂寥与寂寞。我们总说要看淡要看淡,人是有七情六欲的,孩子们因为了事出有因的不在身边时,每天微信手机的问候与谈话,都是无法取代亲临的感觉。
去年清明后,看看后院栽的这些兰花,枯枝败叶蔫蔫的,这可是花费了些钱从仰光买来的,到家之后打开纸箱看了才知道受了些骗,几乎都是老龄的花株,有些株是什么色种也不知道,很长的时期也护理不出一个好结果。于是,对妻说,把这些兰花统统分枝重新栽种,该扔掉的就扔掉。妻也确实对这些兰花失去了信心。于是,夫妻俩就动手把石斛兰、卡特兰、万带兰、兜兰该剪的该剪,能分枝的分枝,该扔的扔掉。然后,又把家里原有的野兰也分了枝,将几种洋兰和野兰捆在一起分成两株三株的种在小吊盆上,竟然也分出了百多盆兰花,一年过后,这些分株了的兰花几乎都有了生气,长出了气根和新叶,树慢慢长起来。上个多月前,有几株兰花树竟然结出了花芽,在这秋雨连绵的秋天里,有十多盆兰花终于也开出了花。朵朵鲜美的兰花竟然也要与秋天平分秋色了。
看着这些半老徐娘的兰花散发出徐徐魅人的媚态,这么美艳雅致。我却忽然想起了那几天香港的东风班老同学朱惠琦(琦琪)传上一个段子到群里,段子里都是些新潮流词语。原来在中国大陆半老徐娘已不叫半老徐娘,叫资深美女了。这虽然只是一个幽默,延袭了千年的民族文化精髓,却要被精心打造出来的时尚潮流所取代,我感到无限惋惜。于是,我还是坚持用半老徐娘这个词语,词美回味。那涂上僵尸口红色的资深美女,怎能与开在水天一色,白露茫茫的秋天里的兰花相比拟呢!于是,我也成了爱兰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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