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旅行(洛杉矶 苏顺路)
第一次旅行 洛杉矶 苏顺路 2012.2.3 二战结束,国家步入安宁,社会归趋稳定。多年失散之亲友,重新取得联系,你来我往,好不热闹。 母亲决定携带我们兄弟,前去英脉拜访多年不见的伯母。生平第一次出外远行,我们兴喜若狂。英脉市属渺茗县管辖五城之一。位居东北,那里有伯父及父亲灵墓。 那天我们跟随母亲,起早渡江,赶至码头,登上“帝王”号轮船。帝王号体型较大,可载三,四十名乘客。除航行于仰光至勃生的“伊江”号双层巨轮。我所见第二大客轮。我们的客轮尾拖一只小划船,七时准时起锚。除机器声响,航行十分稳当,比我在乡下坐牛车,划小木船舒适多了。江面上漂流着少许浮萍,此一堆,彼一团。常有来往各地的小汽船,手摇木船迎面而来。大小河道纵横交错,大小船只航行有序,此乃伊江三角洲特色美景。当时没有公路交通。举头眺望江流两岸,成排的乔木与灌木,彼此相依,茂密成长,均有一定的经济价值。每当路过村庄,其景更美。大小村屋周围,参天椰树挺拔,笔直槟榔树齐立,绿装芭蕉树成片,均果实累累,经济价值很高。然而,收入我们眼帘的更是一望无际的稻田,广大农民的命脉,人民的生命之源。富饶美丽的伊江三角洲,是名符其实的鱼米之乡,国家不可多得的粮仓。
雅泉摄影 突然叮叮噹噹响,客轮迅速减速,以至停留江中。原来有乘客要下船,尾随的小划船,马上将船客送上岸。继续航行不久,村庄码头有人挥手,以示乘船,轮船又停止不前,直至小船接客上轮船。如此走走停停,直到中午十二点,来到名叫新村的乡镇,终于靠了岸。上下旅客较多,停留约半小时。其间有人上岸用午餐,也有小贩上船叫卖芭蕉粽子,糯米竹筒,新鲜水果,当地特产。除船上可食用,也可当礼物携带,一般比城里价廉物美,颇受过客青睐。 接下来的行程,江面逐渐变狭,江水则亦来亦清。下午三时许,到达英脉。母亲地熟,我们很快来到伯母家。二堂兄笑容满面,热情相迎。可他说伯母前几天去了皎公,一时不会回来。建议我们明日去皎公,一来探望伯母,二来顺便游皎公,一举两得。当时没有电话,除非见面,无法交谈。只好採纳二堂兄的意见。我们听说明日续行,喜上眉梢。 第二天一早,我们按时上了开往皎公的客轮。皎公地处英脉以北,比英脉市小。船身比帝王号小,估计只能载二,三十人。途中情景,与首日差别不大。由于船小,速度慢,虽然距离没有首日远,也花了一天的航时。下午来到皎公,总算见到了久盼的伯母。显然这不是我第一次见到她,可四,五年前,我才几岁,丝毫无印象。此次却印象深刻,至今记忆犹新。小弟则年幼,现在提起,恐怕毫无记忆。与伯父,父亲一样,伯母国内出生,成年后才流落到缅甸。和千万个旧社会妇女一样,裹着小脚,脚掌只有四寸半长,走起路来蹒蹒跚跚很不方便,可还不算最小。 晚上伯母告诉母亲,我们的乡里远戚戴兴大伯最近从仰光到茵耶,他老人家年纪比伯父还大,经过兵荒马乱,至今健在,平日不易见到,叫母亲前去一见。母亲也很想念他,于是决定去看望。 第二天,天未亮,我一觉醒来,屋里点着灯,伯母早已起床,此时端坐梳妆枱前,梳理头发,整齐端粧。我很敬佩她老人家勤劳又善良。天一亮,我们搭上了前往茵耶的轮船。茵耶地处皎公西北,行程更近,江水更狭,客轮也更小,只能载二十来人。小轮在江中航行,不知不觉,江面上的浮萍越来越密集。不一会,整个江面全被浮萍遮盖。一眼望去,分不清那是河道,那是陆地。低头一看,只见船头直往前挤,回首一望,一道水路,迅速消失在浮萍之中。天哪,这是我第一次见到的奇特景观。不用说所有手摇起帆的大小木船全靠岸停航。几个小时,独有我们的小客轮,寂寞孤单,艰难疲惫地奋力向前,直至临近茵耶,浮萍才逐渐减少,而且很快无影无踪,消失得一干二净。展现在眼前的是清澈见底的江水。江中的浑泥,似乎全被浮萍的杂根吸起。天哪,这又是生平第一次见到的奇观异景,不可思议。 来到茵耶,见到戴兴大伯及其子女,母亲一见如旧,非常高兴,互相叙说别后各情。二战期间,仰光和渺茗受到战机猛烈轰炸。可大家大难不死,安然无恙,真是菩萨保佑。 大伯家没有幼童,我们不免有些寂寞,还好,院子里有许多石球,大的像乒乓球,小的像樟脑。白天我和小弟扔石球玩。一到下午,我可乐了,到江里游泳。大伯居屋很大,附近有个木桥,高出水面约四米,边有小桥紧贴,小桥面自尾至头,斜伸到水面。我从正桥头翻跟斗跳下,又从边桥爬上岸,反复奔跑跳跃,又在清澈见底的水里游来游去,像只青蛙,开心极了。只有小弟,不会游水,呆坐桥上看我玩。游累了,我们从桥头扔下小石块,看着小石块摇摇幌幌,逐渐沉入河底,十分新鲜。由于好客主人再三挽留,我们睡了三夜。回头在皎公过两晚。比预期超好几天才回到渺茗,结束愉快有趣的处女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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