芒果飘香

苏顺路 洛杉矶 2012.3.9

伊江畔上芒果飘香

    缅甸伊江角洲, 不但名扬四海, 天下谷囤糧倉, 魚米之乡。而且盛产各类著名水果, 芒果便是其中一类。在城镇, 尤其在广大乡村, 到处能见到高大的芒果树。在我们县城渺茗, 只要有院子, 总见种有芒果树, 郊区和寺院里, 那就更多。

    三角洲的芒果, 品种繁多, 如德拦拍、那德、大中小形彬格……。超过八九种。有的长或圆珍, 有的条状或微形, 体态各異, 均香甜可口价廉物美。小时后我见过一种形状怪異的芒果, 人称象踩芒果, 巴掌大小, 圆而扁体, 切开一看, 里面全是粗纤维, 看来不能食用。

    每年四. 五月是芒果成熟季节, 正好学校放暑期长假。我念小学时, 有一次, 听说姨丈要到乡下运芒果, 请求跟去。阿姨家在城南, 紧挨一条通往渺茗江的小河, 家里购有一条长二十多米, 宽五米有篷木船。

    那是风和日丽的下午, 姨丈请了一个船夫, 我们趁涨潮顺水, 鲜绳起航。姨丈在船尾边划槳边掌舵, 船夫叔在船头划槳, 我闲着观风景。后来不但顺水, 而且风向转顺。木船收了奬, 升起布帆, 继续向前。阿叔到船尾掌舵, 姨大入篷做晚飯, 我到船头玩。约航行一小时, 风向突然急转, 木船不听使唤, 直往岸边撞, 姨大趕紧出来下了帆, 但船头已撞入灌木丛, 还好沒有撞烂, 大家用了九牛二虎之力, 才将船开回航道。姨丈叫我先进艙用飯, 白飯配五层猪肉乾炒包菜片, 是同类菜肴中最美味难忘, 我狼吞虎咽吃完飯, 与阿叔唤班。待大家吃完, 太阳已落西方, 黑幕逐渐笼罩大地, 星羅棋佈的夜空, 吹散了白天的热浪, 令人格外清爽。航行间, 不时有大小船只擦有肩划过, 偶然传来船夫高唱: 
    山清水秀咱家乡
    百花含苞撒芬芳
    枝繁叶茂树林间
    众鳥齐嗚似景仙
    格……几, 格……几 <船槳磨擦声>

    我们披星戴月继续航行, 约晚八时, 姨丈叫我入艙睡觉, 我很快沉入梦乡。待到晨鸡报曉, 我一觉醒来, 睁开双眼, 夜空未亮, 不知何时, 木船已靠岸, 姨丈和船夫正睡我身边, 原来我们已来到叫新村的乡镇。 天亮了, 我们上岸吃早攴。继续曉行约三小时, 来到目的地，名叫巴耶的村莊。江边稀稀疏疏有几户农家, 我们做客毛亨阿舅家, 是我母亲的远戚, 他们夫妇有两个女儿， 大姐叫马瑞娣, 约十八岁。小妹叫马翁井, 约十六岁。

    第二天早上, 姨大帶着船夫到附近芒果園收购芒果。我随毛享舅和马翁井到江中捕魚, 毛亨舅身立独木舟前撒纲, 马翁井坐舟尾划舟掌舵, 一个上午, 捉到不少大魚, 丰富了中晚兩攴。午飯后阿舅一家忙做农务, 叫我自己在家前屋后摘芒果。我未成年, 体力有限, 手握又长又重的竹杆, 上端有小箩框, 费尽力气, 努力採摘, 收获不少。累了, 就到宇毛丁家探访, 他家不远, 优质木料修建, 牢固又高大, 比阿舅的竹编茅屋高级多了。他家有好多良田, 租给农民耕种, 收租季节独守大屋, 其家人全住县城十一条亍洋房, 我们初到县我时, 免费住在他家大院茅屋几年, 关系较親密。一入屋, 见一堆金黄飘香德拉拍优质芒果, 一桶清水, 一把菜刀, 叫我尽情品尝, 我大飽口福。在他家, 我第一次见到私八防盗手槍, 印象颇深。

缅甸芒果——“马切苏”与“胜德隆”

    第二日四更天, 我跟随马瑞娣姐妹起床, 在空地上架起竹条, 将盛有糯米的竹筒一根根靠上, 不停地用燃燒稻草烘烤。天亮了, 糯米飯也熟了, 散发出清香。大家一口红糖一口糯米飯, 享受独特早攴。我还吃到“磨山”, 一种蒸熟舂扁制作的糯米飯, 比城里新鲜多了。

    从早到晚, 姨丈请了几个农民, 将所购芒果入艙, 先铺稻草, 后排芒果, 品种单一, 颗粒飽滿润滑, 足有千粒。相比之下, 我的芒果, 大小参差, 品种多样, 全堆船头三角小艙。

    天未亮, 我们就解绳回航, 当晚回到渺茗, 叫了兩辆三轮车, 将芒果拖回家。一周后, 我到阿姨家, 只见妇女们头顶圆盘, 进进出出, 将香熟的芒果沿亍叫卖, 阿姨赚了不少钱。

生芒果片与鱼腐浆 

    芒果吃法许多, 一般将成熟果实摘下, 用稻草摀盖一周, 青皮变金黄, 果实变软, 散发浓香, 即可食用, 有一种芒果叫“生雀”, 成熟后直接切条入口, 质脆味甜, 毫旡酸涩, 一般当点心。许多人将生芒果切条沾蝦醬或是切丝加粉料凉拌, 均当菜肴下飯。也有将生芒果加盐水入罐泡腌。在广大的三角洲, 由于每年芒果产量巨大, 经过多种处理, 仍有相当数量芒果剩佘, 只好摀熟去皮挖心, 搅碎入鍋, 煮成浓漿, 倒入筛内压扁成片晒乾, 切片入宽口玻璃瓶摆放, 其味甜美, 经久不变质, 当地特产。

卖“马切苏”芒果片的小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