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人简介

作者系安托万·拉法斯克(国际战略事务研究所)；上海全球治理与区域国别研究院王瀚浥编译

印度和巴基斯坦如果想要维护双边关系，必须回避政治混乱问题。目前，印巴关系充满不确定性。两国都将在2019年举行大选，但两国同时都面临着棘手的内部问题以及对对方意图和能力的质疑。目前他们的双边战略关系跌至近15年的最低点。因为2018年6月后，两国政治家的主要精力将投入大选,所以两国必须立即采取行动，降低潜在的风险。

巴基斯坦目前处在一个疯狂的大选预热时期，预计7月下旬进行投票。别国外交官警告说，巴基斯坦政府部门已基本丧失政治主动性和执行力。巴基斯坦人民党(PPP)、巴基斯坦正义运动党(PTI )与执政的穆斯林联盟(谢里夫派) ( PML一N)交战，决定从6月初开始通过民意调查来决定执政者。伊斯兰堡也积极与国际银行进行谈判，以避免国际收支危机的发生。自去年巴基斯坦总理纳瓦兹·谢里夫因无法解释的财富丑闻被弹劾后，军队和司法部门对该国政治的影响越来越大。军民关系的矛盾可能会延误民意调查以及现任执政者的执政时间，同时充满争议的选区变更法律纠纷也会使事态进一步复杂化。据报道，由于军方反对亲谢里夫的报道，巴基斯坦最受欢迎的媒体集团暂停广播节目。

印度的民调将会在2018年下半年开始，比原定计划提前半年。自担任印度总理以来，莫迪一直热衷支持人民党的联邦州议会运动。即使他不可能获得绝对优势，但与最后三次州选举重叠举行的全国选举是他获得议会两院权力的最佳机会。

针锋相对的行动很难中止

假设印度和巴基斯坦政府已经发布了政策行动计划，那么同时进行的选举季将有利于两国下任领导人清除选举政治。但是，这种可能性很可能会因两国恶劣的双边关系而毁灭。自从2015年12月，莫迪在谢里夫生日时对巴进行历史性突击访问以来，两国关系持续恶化。另外，巴基斯坦激进分子接连发起的跨境袭击加剧了印度在军事化边界的报复。在2016至2018年，巴基斯坦军队分别对乌里、苏姆巴尔等地区发起突袭。

考虑到双方都对其袭击行为进行否认，两国针锋相对的行动很难中止。2017年，两国违反十年非正式停火协议的次数达到巅峰。2016年，当印度首次承认使用特种部队摧毁边界外的“战斗发射台”时,原有的两国格局被打破了。印度否认被巴基斯坦抓捕的一名印度人是SPY。最新的巴基斯坦—阿富汗路线图禁止“任何国家利用各自领土”，这是目前巴基斯坦常规指控印度利用阿富汗破坏其稳定的惯用借口。

事实上，印巴双边对话已经停止达五年之久。继2008年11月孟买袭击造成166人死亡后，印度坚持只在“无恐怖”环境下进行谈判。巴基斯坦首先约定遵守规则，却将责任推给莫迪，声称印度的南亚政策是对巴基斯坦前所未有的排斥。

双方加剧导弹威胁

印度和巴基斯坦的公开声明增加了对彼此防御理论的怀疑，其中包括彼此对核武器的立场。持续的技术和装备方面的军备竞赛也反映出两国对各自邻国日益增长的经济和军事实力的担忧。双方都相信提高技术可以保持威慑力和稳定性，同时也可以缩小能力差距，在反击对方时不会遭到报复。

由于预算有限，两国倾向依靠核武器提供战略威慑。2016年，印度研制出第一艘可以携带核导弹的核潜艇。自2015年以来，巴基斯坦已经测试了四种导弹，其中包括能够达到印度“每寸土地”的弹道导弹、水下发射的巡航导弹等。两国在不断扩大军事裂变材料库存。

在接下来的几个月里，类似孟买袭击的严重危机不太可能发生。但是，那些看似非故意的、无法控制的事件却更令人担忧，特别是导致平民死亡人数众多的事件。社交媒体的影响已如日　中天，尤其是在大选前，其影响完全不受控制，很可能会导致武力外交。在莫迪看来，印度人不会再对巴基斯坦采取良性相处政策。巴基斯坦警告称，印度“外科手术般的打击”，例如2016年乌里恐袭后的袭击事件，将不会被淡化。

“一定程度的对话”远远不够

世界上的主要大国正在关注半岛和伊朗危机、俄罗斯与西方之间的紧张关系等问题，无暇顾及该地区的危机。所有联合国安理会常任理事国都是核武器国家，他们过去都曾过分关注印度一巴基斯坦对峙事件。

据报道，日前巴基斯坦国家安全顾问正与印度总统举行会谈，并与印度大使会晤。但即使“一定程度的对话正在发生”，用美国最高外交官的话来说，这种互动也是远远不够的。直到2019年之前，印度和巴基斯坦都不可能对邻国实行单方面的软化政策，但他们可能会采取特别的单边协调措施，比如可以单方面规定在克什米尔地区使用军事力量的上限，包括交战规则等；为维护国家利益，部长、军事官员、选民及其他竞选者都不可使用挑衅性的言辞等；政府可以私下交换对“伊斯兰国”的看法，因为该组织很可能会破坏克什米尔地区的微妙平衡。

另外，印度和巴基斯坦也可以鼓励全国讨论关键的技术步骤——比如建立一个核风险降低中心——这将允许领导人绕过政治先决条件与国内政治资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