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维为 观察者网

“英国赫里斯先生对坐在他边上的符浩部长说，英国人在香港不获取任何利益，更像是一个保姆，帮别人把孩子带大后，再把这个孩子送还给他的生身父母。其实这也是当时西方媒体关于香港回归的一种主流叙述或者主流叙述之一。但符部长听后非常不高兴，大为不乐。他回应说，你应该知道，香港作为中国领土，被外国人统治是我们的国耻啊！他这个“国耻啊”三个字说得非常重，同桌的人都听到了。符部长又接着说，难道你们英国人从鸦片战争中得到的利益还不多吗？更不要说贩卖鸦片给中国人的身体造成多么大的伤害。”

在9月16日东方卫视《这就是中国》第35期节目中，主讲嘉宾、复旦大学中国研究院院长张维为在演讲环节通过回忆香港回归的三件事情，用“一出闹剧”、“一堂大课”、“一盘大棋”来详细解析目前的香港局势，并提出了解决香港乱局的三个建议。

观察者网整理节目演讲全文，以飨读者。

张维为：

今天我想和大家谈一谈香港最近发生的事。今天讲的这个题目叫“香港动乱：坏事可能变成好事”。那么香港最近的动乱引起了中国人民的愤怒，这也使我想起了自己经历过的一些往事。

大家知道中英关于香港问题的谈判，大致从1982年下半年延续到1984年下半年。1984年12月19日下午3时，中英两国政府在北京签署了中英关于香港问题的联合声明。邓小平出席了这一仪式。当天晚上，中国领导人为来访的英国首相撒切尔夫人举行了欢迎晚宴。我当时作为英文翻译也应邀参加了这场很有意义的晚宴。

那天我坐在第二桌，这桌上的嘉宾是中英两国和香港地区的著名人士，包括香港著名的实业家霍英东先生、香港知名的政治人物钟士元先生、被毛泽东称为“一人能顶几个师”的熊向晖先生，他曾是中共在国民党内最高的卧底，官至国民党第一战区司令长官胡宗南的副官。那天参加宴会，他的身份是全国政协常委。还有一位中国的资深外交官，外交部前副部长符浩先生。英方坐在这一桌的有首相的科技顾问赫里斯先生，还有其他几位。

这一桌那天晚上的对话相当火爆。英国赫里斯先生对坐在他边上的符浩部长说，英国人在香港不获取任何利益，更像是一个保姆，帮别人把孩子带大后，再把这个孩子送还给他的生身父母。其实这也是当时西方媒体关于香港回归的一种主流叙述或者主流叙述之一。但符部长听后非常不高兴，大为不乐。他回应说，你应该知道香港作为中国领土，被外国人统治是我们的国耻啊！他这个“国耻啊”三个字说得非常重，同桌的人都听到了。符部长又接着说，难道你们英国人从鸦片战争中得到的利益还不多吗？更不要说贩卖鸦片给中国人的身体造成多么大的伤害。

符浩部长的直白论述让赫里斯先生有点下不了台，他表情很尴尬。此时钟士元先生出来打圆场，说坦诚对话，坦诚对话，增进了解就好，大家干杯！干杯！

在著名照片“乔的笑”中，坐在中国代表团副团长黄华左手边的即中国代表团代表、外交部办公厅主任符浩

这位钟士元先生是港英时期香港位阶最高的华人政治人物，他的职位是立法局非官守议员，也可以说是当时港英政府行政和立法事务的最高咨询顾问。在中英谈判的关键时期，他曾经说，中英两国的谈判需要考虑港人的心情，香港应该作为第三方参加中英谈判，这实际上也是英方的意图。当时叫做中英谈判桌上的“三脚凳”理论，想在谈判中英国还希望能够增加对中方的施压。

但他这个观点被邓小平严厉批评。1984年6月23日，邓小平会见钟士元、邓莲如和其他一些香港的知名人士，邓小平当着他们的面说，中英谈判没有“三脚凳”，只有两脚。邓小平在这次谈话中首次提出了“港人治港”，必须以爱国者为主体，爱国者的标准是尊重自己的民族，诚心诚意拥护祖国恢复行使对香港的主权，不损害香港的繁荣和稳定。

这里还有一件很有意义的往事。我记得应该是1983年底的时候，马来西亚驻华大使约见当时的中国外交部副部长刘述卿，他想了解中英香港谈判的情况。这位大使对刘部长说，千万不要相信英国人，他说我们和英国人打交道吃过很多很多亏。他说我给你举个例子，当年马来西亚从英国统治下独立的时候，最初这个独立方案是包括文莱的，文莱也是马来西亚的一部分。但那段时间英国在文莱海域发现了石油和天然气资源，但他没有告诉我们，故意把谈判拖了好几年，在这个过程中还推动文莱成为一个“独立的”小国，这就是英国惯用的叫“分而治之”，然后英国的壳牌公司就在那里开采油气，赚得盆满钵满。

马来西亚文莱地图

马来西亚大使是个高个子，网球打得很好，经常和中国的外交官比赛。他对刘部长说，我小的时候网球是不能碰的，因为我是马来人，打网球是白人的特权。他说你们看英国殖民者离开一个地方的前后，主要精心培养亲英的势力，为以后继续干预这个地区留下伏笔。今天世界上有冲突动乱的地方，无论是印巴克什米尔问题，塞浦路斯土族和希族的冲突，还是中东以色列巴勒斯坦的问题，背后都有英国的影子。应该讲大使的忠告很到位。

后来中国学者也发表过类似观点的文章，今天世界上任何地方有冲突，你只要看一下这个地方是不是英国的殖民地，过去如果是的话，那么十有八九都有英国人当年埋下的雷。当然后来还有美国的卷入，问题就更加复杂了。那么了解了这一点，对我们理解今天的香港局势乃至国际社会的很多热点问题是都有帮助的。

那么关于这次香港局势，我在前几期节目中已经有所涉及，今天我想再集中谈一谈自己的一些看法，一家之言，供大家参考。我想谈三点：

节目视频截图

第一点是我叫“一出闹剧：物极必反”。因为这场动乱使我想起了2014年9月香港“占中”爆发的时候，英国BBC记者电话采访我，口气里有一种英文叫hysteria（歇斯底里）的兴奋，一场伟大的颜色革命爆发了，很快将传遍整个中国。但我给他“当头一棒”，我说这是错误的时间、错误的地点、错误的运动，失败的概率100%。他问为什么？我说如果不影响香港的经济和民生，你占中100年都没有人在乎，但你现在每天都在影响香港人民的生计，最后香港人民会起来制止它。如果香港自己解决不了问题，中央政府可以来解决，没什么了不起的。我想这个结论看来也大致符合这次香港乱局。

这些乱港人士非法封锁街道，殴打大陆居民，围攻执法的警察，造成机场瘫痪，使香港在内地的形象一落千丈，在国际上的形象也大打折扣。香港是个典型的资本主义社会，多少普通劳动者是计时工资，是按日发薪的，你这样破坏交通和秩序，影响了多少人的生计。现在香港的经济已经受到了重创，这违反了绝大多数香港人民的利益，引起了全中国人民的愤怒，这就是物极必反。

那么中央政府的反制非常给力，中央政府明确表示：如果香港局势进一步恶化，出现香港特区政府不能控制的动乱，中央绝不会坐视不管。按照基本法规定，中央有足够多的办法、足够强大的力量迅速平息可能出现各种动乱。中国民航局也在第一时间向具有支持港独嫌疑的国泰航空公司发布了重大航空安全警告，明确提出三点要求，这是对港独势力稳准狠的打击，对遏制支持港独的西方资本力量起到了敲山震虎的作用。只要港独继续猖狂，我们稳准狠的打击力度就会越来越强。

香港动乱分子还提出所谓的“816全民提款日”就8月16号那天叫香港市民去挤兑银行，抛港元换美元，瘫痪香港的金融系统，结果一天下来只提了281万元港币，大约等于250万元人民币。这点钱在香港的好地段买半个停车位都买不到，一个停车位，大家知道在好的地段要至少600万，这说明这场动乱已经式微，尽管敌对势力还会闹事，还想继续刷自己的存在感，但我相信物极必反，越来越多的香港人会出于自身的利益起来止暴制乱。当然，这不是说问题很快就可以解决，恰恰相反，香港的问题有深层次的原因，香港已经进入了多事之秋，背后甚至有可能还有华尔街炒家趁机想做空港币的图谋，所以我们要高度警惕。

第二点是“一堂大课：爱国主义”。香港出现了一些麻烦，但坏事可以变成好事，变成大好事。这就是我们今天看到的情况。港独分子虽然人数可能不多，但其嚣张的气焰给中国人上了一堂史诗级的爱国主义思政课，这堂课又通过互联网和社交媒体传遍全中国全世界，港独一夜之间在全世界的华人社会都成为过街老鼠，人人喊打。中国年轻一代也几乎一夜之间成长起来，过去不懂得什么是颜色革命的人，一瞬间或多或少都懂了，过去不懂得什么叫制度自信的人，一瞬间或多或少都懂了，一个才700来万人，经济还比较发达的香港，可以被西方反华势力左右，可以瞬间走向大乱。如果中国没有社会主义制度，没有党的坚强领导，早就天下大乱了。

香港的乱局使我们见证了中国年轻一代排山倒海的爱国热情。如果说西方敌对势力影响了几十万香港年轻人，这是令人非常遗憾的。但是他们也成功地影响至少数亿中国年轻人，使他们更加爱国，更加认同中国道路。有一位香港资深人士估计，香港绝大多数人还是支持“一国两制”的，这批乱港的暴徒不会超过3000人。

这次动乱也惊动了一个大家都没有想到的群体，一大批很少关心政治的疯狂追星的“饭圈女孩”，这是中国的95后、00后为主的小女生，平时路人看不懂她们的许多言行，但不久前，饭圈女孩倒是做了一件大事情，为维护国家主权、领土完整，集体“出征”海外社交媒体，怒怼香港废青，守护全世界最好的阿中哥。

我看到一篇她们发的帖子，不禁拍案叫绝，太有才了！帖子这样写道：我们哥哥出身贵族，地位显赫，中途家道中落被人欺辱，一双儿女被掠走，自己一人摸爬滚打这么多年，里里外外受尽白眼，谁家不来踩一脚。日子过得稍微好一些，第一时间想的就是接一双儿女回家，万万没有想到儿女认贼作父伤透哥哥的心。

紧接着饭圈女孩的出征是男孩子为主的“帝吧出征”，大规模怒怼港独。

海外的中国留学生也是到处怒怼港独分子。网上还有一个这样的帖子，是说我们年轻一代展现出来的超级爱国情怀，主要是两个原因：一是国内的教育；二是国家确实强大了。这两个原因让祖国的孩子阳光自信、多才多艺、三观超正，素质全面。

8月17日，在英国爱丁堡街头，中国留学生挥舞五星红旗，举行“爱国护港”游行时，合唱起了张信哲经典歌曲《过火》并怒怼示威者

那么这场乱局还使多数中国人实实在在地了解了西方制度的问题或者它的虚伪。

先看所谓的新闻自由，为什么记者的相机总是对着警察，而不对着暴徒呢？这叫选择性失明，叫假新闻，做得也太明显了。

再看看所谓的言论自由，为什么谷歌、脸书等成百上千的封号？他们如此害怕有良知的网民向世界展示香港乱局的真相，而让抹黑香港警察歪曲事实的谣言信息大行其道。

再看所谓的司法独立，为什么老是警察抓人，法庭放人呢？这还有什么司法公正呢？

再来看看香港的通识教育，是如何给年轻人洗脑的，甚至还是不经事的孩子，已被洗脑成废青，真是令人痛心。

那么这次动乱还使国人了解了美国的“深层国家”Deep State，是如何仇视中国的。美国国会众议院议长佩洛西居然公开宣称，发生在香港的示威游行是“一道美丽的风景线”。我们外交部发言人华春莹怼得很好，希望这样的风景线在美国越多越好。

第三点是“一盘大棋：化危为机”。中国人的哲学是辩证的，危中有机，甚至是难得一遇的机遇。我想先和大家分析一下这场乱局的原因，然后提出解决问题的一些思路。关于这次动乱的原因，我想起了邓小平对1989年政治风波的分析，他这样说的，这是外部大气候和内部小气候决定的，迟早要来的，早来比晚来好。这个判断也适用于这次香港乱局。

大气候就是美国这样的国家不甘心自己一路走衰，再加上这次挑起中美贸易战和科技战出师不利，胜利无望。所以想靠香港局势来增加自己谈判的筹码。那么在一个更深的层面，美国深层国家长期布局香港，希望通过香港的颜色革命，然后蔓延到中国大陆，当然这是非常愚蠢的。

小气候就是香港长达150多年的英国殖民统治的烙印，“一国两制”落实过程中存在的诸多不足，特别是特区政府的弱势，特别是司法和教育领域内的种种问题，还有住房、就业等严重的民生问题，还有资本力量对主流媒体的控制等等，都使颜色革命有一定的基础。

那么除了大气候、小气候，还有就是香港社会结构的深层次问题，也就是我经常讲的一个观点，叫资本力量、社会量和政治力量之间的关系。香港的特点是资本的力量太大，特别是房地产资本和金融资本的结合，使经济结构调整无法进行，造成住房难、就业难，许多年轻人看不到希望。那么西方敌对势力和资本力量又故意把年轻人的怨气转向特区政府和中央政府。正是在这个意义上，即使这场动乱暂时平息下去了，但大气候还在，小气候还在，社会结构问题还在，这三大类问题都存在，所以香港进入了多事之秋。

那么如何解决香港乱局？

这次中国社交网络群体形成了很好的讨论空间，很多专家学者，很多民间的人士或者专家都提出了真知灼见。我这里也谈自己的一些看法，也算是通过电视平台直接资政建言。

第一点我想是谋定而后动。

香港问题再大，对于中国这么一个超大型的国家来说，只是一个局部问题，而且还有“一国两制”的防火墙，可以有效地保证内地蓬勃发展的大局不会受影响。更何况这场乱局极大地增强了国人的爱国主义凝聚力。

但今天确实有了一个机会之窗，我们一定要抓住，一定要利用好。我们需要对这次乱局暴露出来的所有问题，特别是大气候、小气候、社会结构这三大类问题，进行一次全面的梳理和思考。我们要进行大调研，广泛征求意见和建议，香港内部的香港外部的，智库内的智库外的，党内的党外的，内部的公开的，线上的线下，经济的政治的法律的金融的方方面面的，我们都要听。

我们的人民是有高度智慧的人民，我们的祖国是强大的祖国，我们可以下一盘大棋，争取找到解决各种问题的标本兼治的整体方案，真正地全面地实现对港独势力的稳准狠的打击，真正地实现全面准确落实“一国两制”。在中华人民共和国宪法和香港基本法的范围内，我们有足够的空间，做到谋定而后动，筑好底线堤坝，做好短、中、长期的规划部署，做好硬实力软实力等各种准备，下好这盘完整准确落实“一国两制”的大棋。机会永远给做好准备的人，只要我们做好准备，每次危机都可能成为我们的机遇。我想克服香港危机是中国从富起来走向强起来竞争中绕不过的坎。

第二，香港自己怎么办？

这个问题我们一定要提出来。长期以来，我们把香港定性为一个经济城市，这符合香港的特征和绝大多数香港人民的利益。但树欲静而风不止，敌对势力要的就是把香港变成一个政治城市，从而给他们搞乱香港提供可乘之机。香港成为政治城市，意味着香港将麻烦不断，但既来之则安之。既然香港已经政治化了，我们就直面挑战，在政治层面战胜我们的对手。我们原来的设想是“一国两制”，井水不犯河水。但现在敌对势力的井水就是要犯河水，既然是这样，交锋就不可避免。

在这个过程中，香港自己是一个关键角色。我们知道香港绝大多数同胞反对港独，支持“一国两制”，但我们也看到这种力量迄今为止还没有形成足够强大的合力。举个例子，港独在一夜之间，在全世界的华人地区都变成了过街老鼠，但遗憾的是在香港还没有做到这一点，希望这次乱局能给多数香港人带来大彻大悟，痛定思痛，全面地反省自己的制度问题，特别是司法制度、经济制度、媒体制度、教育制度等存在的问题。

反思前面所说的三大类问题。如果出现了这么大的危机，相当比例的香港人还是不以为然，还是认为香港的资本主义制度非常美好，还是崇尚正在全面走衰的英美制度，还是容忍西方国家对香港事务的广泛干预，还是戴着有色眼镜看待内地的一切，还是对内地和内地同胞抱有一种虚幻的优越感。那我估计香港恐怕只能是沉沦下去了，我们恐怕也爱莫能助了。

我的一位新加坡朋友告诉我，新加坡现在是一个比较成功的经济体，但新加坡如履薄冰，万一来一个“911”事件，新加坡就可能一命呜呼了。香港现在是隔三差五就出现一场乱局，这离全面走衰就不远了。实际上这和小孩子长大一样，它总要经历磕磕碰碰才能成熟起来。但如果一路磕磕碰碰还老是成熟不起来，那就麻烦了。我不知道香港在经历这一切之后，能否大彻大悟，能否走向我叫“集体成熟”（collective maturity），能否走向这种集体成熟。所谓集体成熟就是多数人意识到香港的资本主义制度存在不少问题，需要进行实质性的改革，需要铲除香港港独的影响。如果迟迟无法实现集体成熟，我觉得大陆再怎么帮助，恐怕也只能是治标不治本。俗话说“自助者天助之”！

香港紧挨着内地这个世界最大的经济体（根据购买力平价），紧挨着世界最大的消费市场、投资市场，紧挨着第四次工业革命的最前沿，但是香港经济迄今还没有形成新的增长点。从中国模式的视角来看，一定是你的制度出了问题，出了大问题，否则怎么可能是这样？我甚至有这么一个比较悲观的预测，如果香港的资本主义制度不思改革，香港可能真的会沉沦下去，给香港人民的利益造成极大的伤害，尽管我们非常不愿意看到这种情景。我甚至觉得万一搞得不好，不排除香港最终会成为大陆人民制度自信的一个教育基地。一个好端端的城市，在资本主义制度下不思改革，也无法改革，最终就一路沉沦下去。就好像台湾事实上已经成为这样一个教育基地，希望香港不要步台湾的后尘。

第三，制度自信，化危为机。

不久前美国特朗普总统发推特，建议中国领导人和香港示威者对话。我说：“错”，不是中国领导人和香港示威者对话，而是建议我们深圳市南山区粤海街道办党工委书记去香港做个大型讲座，谈谈深圳模式、中国模式、谈谈第四次工业革命、谈谈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先行示范区、谈谈什么叫做深圳一个街道可以震撼整个美利坚合众国。

中国大陆崛起的过程中，从香港受益良多。过去深圳朋友对我说，改革遇到困难时，他们就开车到香港看看问问，然后结合深圳实际进行思考，许多问题的解决思路就形成了。今天香港遇到困难，也可以开车到深圳看一看，问一问，到上海我们也欢迎，然后结合香港的实际情况进行思考，也许很多解决问题的思路就可以有了。我们并非十全十美，我们有自己的问题，但我们从善如流，在不少领域内我们还在继续向香港学习。但在不少方面我们确实走在香港前面了。

所以这次香港乱局对于中国大陆来说，不仅是爱国主义教育的很好机会，也是制度自信教育的很好机会。我经常跟我的香港朋友说，香港最头疼的住房问题，如果采用中国社会主义模式来解决，三年初见成效，五年大见成效。但如果继续采用香港现行的资本主义模式，我估计三十年内都解决不了。我也希望我们内地所有做港澳工作的同志，一定要有发自内心的制度自信，否则是做不好港澳工作的。

总之，国家越强大，人民越自信，我们全面准确落实“一国两制”的成就就会越大。（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