缅甸支教随记(10)

万塔之城，蒲甘

李强深圳2003.1.20

    去蒲甘之前，早就听说了它的很多传奇。

    当地有这样一个传言：“来曼德勒不去普干，就等于没有来曼德勒”。 蒲甘佛塔众多，以前是一个历史和文化古都，曾有皇帝建都于此。有书介绍说那里的佛塔，最早有的有一千多年的历史，年代最少的也有几百年，现有保存的佛塔，大大小小有几千座，大都建于九世纪和十二世纪之间。

    从曼德勒出发，经过七个小时的尘土飞扬，我们终于驱车来到蒲甘。蒲甘虽是缅甸非常有名的旅游景点，但是沿途路况较差，颠簸自不用说了。基本都是土路，灰尘非常多，下车后我用湿布擦了一下脸，整块布都变黄了。两个鼻孔里面也都是黑的，头发里面尘土多了，用梳子根本梳不动。整个路途，我在车上都处于半睡半醒之间，刚眯眼睡着，突然“嘣”的一下，我就从半空中落下来，醒了，然后继续倒头睡，继续醒。

    我们从早上五点起床出发，到目的地已经是下午一点多了。同行的李老师说这是他到蒲甘最早的一次，以前他们去蒲甘都是自己开车，这次车是租的，老司机熟路，所以快一些。我们一行九个人，整个往返费用不到十万缅币，相比国内的租车，还算比较便宜。

    稍微休整了一下，我们就开始爬塔。

    以我的鉴赏眼光，每座塔在我眼中没有很大的区别。只是外表有的宏伟，有的规模就相对小一些。但是我们的导游李老师绕有兴趣的一一给我们介绍每座塔的历史。来之前没有做功课，加上对佛教文化知之甚少，老师费劲了口舌，我也没能记住多少。

    我们选择在当地最高的塔上看日落。在国内，我还没有很用心的看过日出和日落。整日忙于生计，没有时间也没有这份心情。在塔上看日落的除了导游，还有好多国外游客，都是跟团，我们见到的以法国游客居多。有一个从卢森堡来的游客，见到我们，她很激动的用她憋足的中文和我们交流起来。她说她学中文已经学了五年时间了，但是还是只能说一点点，觉得学起来很难。没想到两年之后，我就到了她美丽的国家工作，真是巧合，当然这是后话了。

    整个日落过程就那一两分钟的时间。游客们纷纷抢占有利地形，从各个角度争相拍照，希望抓住这美好的瞬间。在国外还能有如此的心境和机会，享受如此美丽的日落，真是不易。

    吃完晚餐，我们又看了一场木偶戏。以前只是在电影里面看过皮影戏，现在能亲眼近距离接触到木偶戏，感觉自然不一样。我在表演者的指导下还亲自操作了一下木偶表演。线太多了，我都不知道怎么玩，就只会让他踢腿。和表演者聊天的时候，他自我介绍说他是孤儿，从小就失去了无父无母，没上过学，一直跟着爷爷学木偶戏，现在才二十岁。经过我这些天的发现，这边没有上学的还真比较多，如茶店里面的童工，他们大都来自偏僻的农村到大城市谋生，几乎都没有上过学。有的我看起来只有七八岁的样子，但实际上他们将近12岁了。

    第二天早上五点半，天还没有亮，我们就起床去看日出。登塔远望，早晨的雾霭从远处慢慢飘散过来，弥漫在佛塔和之间，层层绕绕的，就如仙境一样。将近7点太阳才出来。今天看日出的人没有昨天看日落的人那么多。太阳从探头到全部出来，也就持续了几分钟，光线很强烈的时候，不便拍照，我们拍了几张日出的镜头，就下山了。再说早上光着脚在佛塔上走来走去，太冷了。都这么多天过去了，我还是不大习惯这边穿拖鞋和进佛塔要脱鞋的习惯。真应了中国人出门观景是“上车睡觉，下车拍照”。现在回想起来，那么美丽的风景，没能好好欣赏，真是浪费了。

    返回途中，我们又参观了葫芦塔，还有“最讨厌的塔”和“最压抑的塔”。

    为什么称呼最讨厌和最压抑呢？我们询问了导游，解释说最讨厌是因为这座塔的建造者杀了他的父亲，妻子，兄弟和许多工人。杀他父亲和兄弟是因为谋权夺位，杀他妻子是因为他妻子对他不忠。另外他对塔的建设要求非常严格，砖缝之间要是能插进去针尖，工人就要被杀，所以冤死的工人很多。这个国王死后，塔就没有在继续修建了，所以它也是缅甸唯一一座没有塔尖的佛塔。最压抑的塔则是一个国王在被监禁的时候修建的。战败被俘他还在监狱里的时候，就花钱修了这座佛塔。这座塔里面有3个大佛。一般塔里面有佛像的地方很宽敞，留有很大的空间供人参拜。但这座塔和其他塔不一样，不仅佛像周围可活动的空间很小，只能勉强容纳一个游客从墙壁和佛像之间的空隙侧身过去，就连佛像的头也是顶着天花板了，这也是唯一我见过的头顶天花板的佛像，这就是他独特的地方。我想它压抑，可能是没有给游客任何想象的空间，才感到压抑吧。这位国王把他的情感溶入了这座塔里面，被四周墙壁围着的佛像，就是被监狱囚禁的自己。

    “佛就是我，我即是佛”。这是他自己一生的写照，同时也是许多建塔者的真实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