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忘舐犊情:孜孜不倦 音容宛在——我们的姐姐吴佩美-吴传中 吴传能 吴佩华 吴传明

编辑:缅华网 文章类型:缅华文苑 发布于2017-06-22 15:51:27 共1835人阅读
文章导读 难忘舐犊情:孜孜不倦 音容宛在——我们的姐姐吴佩美-吴传中 吴传能 吴佩华 吴传明

作者:吴传中 吴传能 吴佩华 吴传明

姐姐吴佩美离开我们已经三十多年了。但每逢见到中国女中的老师和校友,一聊起过去的往事,大家都会不约而同地提起我们的大姐吴佩美。她那待人亲切的脸庞、校舍中爽朗的笑声、讲台前专注的身影、篮球场上的飒爽英姿、演出舞台上的大度风采,依旧历历在目,仿佛就在眼前。她是学生们的好老师、同事们的好朋友、我们可亲可敬的好大姐。

年少早熟、艰辛持家

大姐是1938年出生的,从小便十分聪慧,深得父母疼爱。1945年,缅甸战后光复,侨校纷纷复课,父母便送姐姐到中国女中读书。据我们了解,姐姐应该是1947年直接插班读的三年级,毕业于1949年至1950年间,是中国女中第三届或第四届毕业生。她与林福将老师应该是同时在校读书的校友,比林老师低一年级,与林福将老师的妹妹同班。

小学毕业后,大姐考入华中读书。当时新中国刚刚成立,缅华侨界掀起了一股送子女回国升学的热潮。看到周围的同学好友纷纷离开缅甸,大姐也萌发了回国读书的强烈愿望。但是,1951年5月,父亲病逝,她不得不把这一愿望深藏心底。因为作为家中长女,她不仅要挺肩接替父亲遗下的担子,帮妈妈支撑家庭生活;而且还要设法培养五个年幼的弟妹,让他们能够正常读书,健康成长。

在一些前辈的帮助和鼓励下,年仅十四岁的姐姐只身离家,到仰光对岸港的开方道小学教书。她辛勤工作所得的一点微薄薪水,除去自己简单的日用,大部分交给母亲支撑家里的开支。一年半后,三弟传能到了读小学的年龄,小妹佩华也需要上幼稚园,为了方便弟妹接受系统教育,大姐又辞去远在仰光对岸港的工作,到市区这边的平民小学任教,使得三弟和小妹得以在她工作的学校读书。

回归母校、竭力奉献 

1955年,中国女中的周颖如、周雅宝等老师听陈君穗老师讲姐姐的境遇后,十分痛惜她小小年纪就如此辛劳,便邀请她回到母校来教书。那时大姐才17岁,她非常感激母校老师们的关怀,正是抱着这种感恩之情,从此,她把自己的全部精力都用在为母校努力工作上。她不仅自己身体力行,而且一再督促跟随她到中国女中读书的三个弟弟妹妹,要好好学习,将来长大成人,不仅要报效社会,还要报效母校。

中国女中的教学质量在当时的缅华学校中一直名列前茅,大姐回母校任教后,为了尽快跟上老教师的业务水平,她抓紧一切机会去充实自己。1957年,得知厦门大学开设华侨函授部,对缅甸华侨招生的消息后,姐姐十分高兴。她利用工作之余,自习了全部中学课程,考上了厦大函授部中国语文专修科。经过几年的函授学习,姐姐获得了厦大语文函授专科的结业证书。

充实自己是为了更好的工作。姐姐在中国女中担任过班主任,教过语文、算术、历史、地理等课程。她深谙中国女中的教育传承,“既要教书,又要育人”。所以她十分注重把做人的道理,贯彻到课堂教学之中。她不仅努力教书,而且努力去做学生的朋友,因而深受学生们的喜欢。由于她在教书育人工作的成绩,在六十年代她被学校任命为副教导主任,分工负责学生的训育工作。中国女中复校后先后有四位老师专职负责学生训育工作。第一任是林希智老师,第二任是林希贤老师,第三任是教导主任林芳彦老师兼,大姐是第四位专职负责学生训育的老师。

大姐还是中国女中文体活动的积极分子。她参加了黑猫女子篮球队,打过不少比赛,也当过裁判,甚至还担任过年轻女子篮球队的教练,后来当选为缅华体育会执委委员。与此同时,大姐还参加了中国女中的校乐队,在得知乐队缺少大贝司手后,她便自告奋勇,学会了演奏大贝司。其实,演奏贝司是很辛苦的,乐器十分“巨大”,每次出去演出都要搬上搬下,很是吃力。但是贝司低音效果可以为整个乐队的演出增色不少,所以大姐从无怨言。以致她弹奏贝司的身影,近乎成为中国女中校乐队的标志。  

传承文化  意志坚定 

对于自己未能回祖国学习、工作,大姐一直深以为憾。因此,她努力创造条件,把小学毕业或在校读书的弟弟妹妹陆续送回国内升学,并一再嘱托我们要替她了却未尽的心愿。

在中国女中小学执教近十年后,1965年,姐姐根据缅华教师联合会调配华文师资的统筹安排,离开母校到新文乃小学执教,任教务主任。经过在中国女中的锤炼,这时的姐姐无论是教学业务和工作能力都更加成熟。为了教书育人、传承祖国文化,她毫无怨言地走向新的工作岗位。去迎接她教学生涯的又一次转折,又一次新的挑战。

遗憾的是,未等姐姐充分展开自己的许多工作设想和抱负,第二年,所有的华文学校就全都被当局收归国有。看到缅华子弟失去学习中国文化的条件,姐姐和所有的缅华老师一样,十分着急。于是,在当局的政策许可范围内,她积极参加了组织小型华文补习班的教学活动,甚至远离仰光,到外阜的华文补习班去任课。

1967年,中缅关系进入低谷,姐姐于当年年底不幸被捕,关禁了五年,其中有三年零七个月被独禁。以至于有许多人以为她已经去世。但姐姐从不认为自己做过什么错事,她在非常艰难的环境中,仍在不断充实自己,坚持自学。在一位狱友的热心帮助下,她甚至利用这段时间掌握了英语,不仅能阅读,还能会话。经过漫长的岁月煎熬,姐姐才被保释,最后由法院判决无罪,重获自由。

出来后,姐姐原本想争取回国学习和工作,以圆儿时的梦想。但不幸的是,1977年,家中又遭突变,我们的大哥(姐姐的大弟弟)传贤不幸病逝。大哥一走,母亲身边没人照顾。姐姐只好再一次放弃回国机会,放弃与已在国内的男友成家的计划,继续留在仰光撫养年迈有病的老母親,并协助弟媳撫养二位姪儿(大的四岁,小的二岁)。

1980年8月,姐姐终于获准带着妈妈回国探亲,来看望已经在国内工作的弟弟妹妹。她们沿途到了北京,上海,杭州,苏州,南京,重庆,昆明,桂林,广州等地,分别近廿年我们在昆明大团聚了,同享天倫之乐,同时也了却了姐姐回祖国看看的愿望。

姐姐1985年1月5日在仰光去世。我们永远怀念她,怀念她为我们兄弟姐妹所做的一切,感谢她教育、培养我们成長。

我们也借此机会,向所有关心帮助过姐姐的师生和亲友们表示敬意和衷心的感谢!

                               2016年8月15日

本文刊载于《难忘舐犊情——纪念仰光中国女中百年华诞》

2016年12月,缅华笔友协会澳门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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