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一位老校友相逢在东枝的日子——伊江树
东枝 伊江树
(原载福建女师110周年纪念特刊)
1996年10月,东枝大学华裔学生会在东枝福建同乡会大礼堂举行迎新会活动。这时除了华裔学生们之外,还特别邀请东枝大学的华裔教师出席此活动。华裔学生会的负责人在向我介绍这些华裔教师时,特别介绍其中一位“身份地位”最高的数学系副教授Daw Yu Kyi(中文名字李幼治)。我没有想到的就是,在宴会即将结束时,这副教授居然向我问了这么一个问题:
“你们东枝福建同乡会和过去的仰光福建女师学校是否有什么关系?”
我不由得一愣。东枝福建同乡会这大礼堂是在1991年10月间才落成的,同乡会也可以说是这时候才成立的,那不过才是5年的“历史”,而福建女师走入历史已有30年的时间了,两者之间可说根本没有什么关联。但被问及的我,恰恰在当年的福建女师学校学习过一段时间,可说是该校的校友。副教授问我这个问题又可以说是问对人了。我简单地解释了一下我们福建同乡会和福建女师并没有什么特别关系之后,问她为何问这个问题时,副教授才说她也是这福建女师的校友,1953年从该校初中毕业,之后上高中进大学,后来在数学系留任当老师,三四十年来辗转在缅甸各大学任教。虽知道福建女师早在1966年就被收归国有,但还是很想念母校的一切。现在在这东枝市见到我们福建同乡会的招牌,不由得联想翩翩,向我询问起有关母校的情况来了。
我不由得大喜过望,原来是遇到了一位老校友。但她在1953年就毕业了,当时我都还未出生呢,真可说是一位“老前辈”了。当两人接着讲起有关学校历史时,我却发现两人几乎是鸡同鸭讲话,她所在的年代对我来讲太超前了,她所叙述的老师我一位也不认识。我是在1965年才进入福建女师的,而且在这学校正式学习的日子只有一年。最后发现我和她共同认识的老师只有一位,就是陈金珠老师。至于校友会活动,我告诉她直到1973、1974年时还有每年一次的聚餐活动,之后我离开仰光,就断绝了一切联系。这期间几次回仰光,和朋友谈论时,好像所有华校的校友会都停止了活动。近年来是否有恢复活动也还不得知。但我向她承诺,一有校友会活动的消息,一定会马上转告她。
但这个承诺后来无法实现了。因为1996年12月缅甸又发生一些学生示威事件,各大学再次停课(东枝大学则是在1997年2月才停课),而她又已届临退休年龄,就这样离开了东枝回转她的家乡兴实达(Hinthada)市了。
在和她在东枝相识的几个月内,我曾到东枝大学其办公室去拜访过她。当时我们东枝市华文教育正处在重新起步的阶段,由福建、广东、三山这三个同乡会联合举办的华文佛经学校(现改名为东华中学)刚刚成立不久,学校还没有自己的校舍,就分散在三个会馆内上课。也就是由于在福建同乡会的大礼堂中看到了课桌、教科书及黑板上留下的教学内容,她也才有所感触,询问起当年的母校——福建女师的情况来。看到她对华教似乎还有一份留恋的感情,我就想能否动员她来参加一些工作。不过她在大学高居副教授之职,方便不方便来我们这里工作呢?
也不要怪我们当时一见到有点华文水平的人就想“拉夫”的心态。当时华文教育重新起步,人才实在太缺了。她是数学系副教授,而当时台湾海外联招考试由台湾方面命题,送来的数学考题和本地的十年级数学考题相比,程度高了很多,学生们都感到非常吃力。我曾拿着有关联招考试题目去向她请教,并试探地问她是否能屈临有关华校给学生们讲解一下这些数学试题(当时本地就有很多华裔学生报名参加这联招考试)。她回答说不方便。我也知道其公务员身份的限制,所以没有多谈这个问题,只是幻想她退休之后是否有可能再参与有关工作。
大概是在2002年左右吧,福建女师校友会重新展开活动,联络组组长洪百虎和我联系,我向他介绍了这李幼治校友的情况。没想到洪百虎校友神通广大,居然找到了她们那一期毕业生的照片,指着有“李幼治”名字的小相片问我是不是她。但由于年代久远,我也无法辨认出来。我最后只知道她住在兴实达市。洪百虎校友马上去找杜成国老师(南中校友,前华小小学老师,现在就住在兴实达市),请他帮忙打听这李幼治校友的有关讯息。至于后来有没有找到或联系上,则不得而知了。
在母校福建女师存在的近60年的时间里,为缅华社会培养出了不少人才,其中有的人也进入缅甸教育界,为当地的教育发展做出了一定的奉献。李幼治校友在缅甸高等教育局(大学部门)服务的时间长达近40年,培养出来的学生可以说是“桃李满天下”了。本来我还想如果她能在东枝大学多呆一些时日,一定要抽空去向她请教有关数学课题(东枝有很多学生报名参加台湾的联招考试,在“蜀中无大将,廖化当先锋”的情况下,我不得不负责起有关数理科的辅导工作)。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大学再次停课,她也退休了,我失去了向这一位老校友、老前辈请益的机会了。
发表评论 取消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