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斑貌瓦小说散文新集》

（作者：德斑貌瓦  译者：丘文）

（七）洋烟

   貌鲁埃从小孝敬父母，敬畏师长，所以不懂吸烟。到相当成人做为青年到娱乐场所，为向漂亮的小姐们耍帅，背地里偷着抽一，二根洋烟。就是为了耍帅，还很担心被大人们发现，故而没有什么享受的感觉，只感到晕沉沉。貌鲁埃刚成年的那个时代，在少女小姐面前叨烟，被做为一种耍帅把妹的时尚。不只是貌鲁埃，戚盛，戴基，珍旦，名吞，加蒂貌叫也都有这种想法。区里的少女们对抽烟耍帅发电的貌鲁埃们一群，会不会有特殊的感觉，貌鲁埃们怎能体察得到？

   有一次，在貌鲁埃们居住的区里，宇雅伯举行一次家庭娱乐会，貌鲁堤，貌鲁埃，貌鲁堆兄弟三人每人得到一巫的零用，貌堤不买饼吃，买了一瓶一巫钱的香水洒得满身香喷喷。貌鲁堆到赌摊去压，龙，妙翅乌，输光了，连一巫钱的饼都没得吃。貌鲁埃买了一盒「波罗」牌洋烟抽着，以为自己相当有型。算是赶得上时代的大款。

与一群朋友抽着烟看戏，因为流氓戚瑞们打架，表演收了场。貌鲁埃一群人心里不高兴，但回天乏术，只能慌慌张张跑回各自的家，酣睡到天亮。早晨为貌鲁埃三兄弟收拾叠折衣服的姑婆，折叠貌鲁埃的衣，在衣袋里发现了一包洋烟，糟了，糟了，貌鲁埃脸无血色，可怜三根洋烟不安地萎缩在姑婆的手里，姑婆叫貌鲁埃来回话，再也无法躲闪，只得如实说了，姑婆要怎么处置呢？会给鞭条吃？或赐竹片餐？貌鲁堤和貌鲁堆静默无声，“如再一次听到抽烟，就准备着裂背！”，貌鲁埃听了姑婆的这句话就放了心，可怜三根洋烟在姑婆手中粉身碎骨了。

   从那天开始，貌鲁埃不再抽烟了。区里有什么娱乐聚会，只撑着一支拐杖做做样，不敢抽烟了。貌鲁埃从大学毕业，成了政府地方官员貌鲁埃，为应酬必须买盒烟摆在客厅，为的是怕失待客之礼，

   在客厅休闲阅读报刊也好，无事闲坐客厅也罢，就又开始和洋烟结上了缘份，抽支烟似乎才会驱去无聊的感觉。从一根烟开始，不久就二根，此后三根按时按序不断增加。

   貌鲁埃的心里已经把洋烟认作是难得的朋友，时而无聊会不知不觉走到客厅，点上一根烟觉得驱走了无聊。然后，在吃过饭喉间略有酸味，又到客厅点上一根吸着，喉间的酸感消失了，洋烟并不像自已年青时认为只是为了摆型，也是可以成为一个可消遗的朋友，可以医治喉间酸感的良药。他这么想。哦……多好呀！

   有一次貌鲁埃在自已的办公室，写着一篇非常使人烦心的报告，很难下判定的事，该如何下笔都想不起，整整一个钟头坐在办公桌前，得不到任何头绪，心里只是一片阴暗。为得到好思绪站起走步，就像以前心恢意懒地走进客厅，抽了几口烟，马上就心血来潮有了好主意。吸着烟走回办公桌前，开始写那烦心的报告书，一路如沐春风，没有了阻碍。又知道了一椿洋烟的益处，那就是它能激活人们潜在的好思维。是或不是呢？？

   从那天开始，貌鲁埃和洋烟缔结了伙伴盟约，客人来应酬烟，无聊了吸洋烟，阅读时抽烟，吃好饭喝完茶抽，写作时抽，工作着也抽，已是烟不离手的了。首先，一天约抽十根跟着非廾根不够瘾，再来30报，最后已到烟不离唇的地步。只在睡觉时，吃饭喝荼时才停了抽烟。

   前一段时期是貌鲁埃的朋友伙伴的洋烟，现在己成了貌鲁埃的主人。不抽烟在工作上就缺乏了灵敏的思绪，吃好饭不抽烟喉咙酸味不去。没有办法可想！在阅读报纸书刊时，不抽烟就会觉得其内容淡而无味，似乎小说写得不好，新闻都不新，见不到好，看见的都不称心如意。

   貌鲁埃从开始抽烟，现在完全成为洋烟的奴隶，不管做什么没有洋烟相伴就成不了事。起先虽然不知觉自已成了洋烟的奴隶，日子久了慢慢有了醒悟，可是已无法跳出这个深渊。世上每人都喜欢自由，貌鲁埃也努力地寻找各种办法摆脱洋烟的束缚，然而没办法， 洋烟的诱力比自已更强不止百信，在自己力量无法抗御之时，想借助八挂丹，糖果，巧克力等的协助进行抵坑，这些物品怎能抵抗得了洋烟的戚力。在洋烟的浓烟里八挂丹等，不知被吹喷到那里去了。

   貌鲁埃想尽各种为法抵御洋烟瘾的困扰没有成功。最后下了一个重誓，我是佛主赐与的男人大丈夫，可是却沦为这没有性命的洋烟的奴隶，多么可耻，要坚决推掉这可耻的现象，就是粉身碎骨，体无完肤，不再以一个洋烟奴隶的身分活着，以一个洋烟的奴隶活着不如死了更为荣耀，今天早上六时至傍晚六时，我向洋烟宣布罢抽。在这限时内我不碰一根烟。这话是真，如果为真我的尊严，我的财物将予激增，不真确，就让我永远摆脱不了做为洋烟奴隶。

   貌鲁埃与“科菲律”洋烟开始了战斗。谁会是赢家让我们拭目以待，就如上面所说，在下了重誓之后，把“科菲律“黄色烟盒放在自已桌上开始写作，大约半小时感到笔尖不敏捷，象是走在崎岖不平的道上，放下笔睨视烟盒，烟盒向他递来媚眼，然而自已宣过了严誓，不该，不行，他移眼他视，不让自已的眼晴落在洋烟盒上，立起走步，不久才又回原位继续写，第一战役他赢了！剩下他会怎样？

   此后到了吃早餐的时间，吃罢早餐喉间就有点酸涩的感觉，和往常一祥走向放烟盒的桌子打开烟盒，盒子里的烟支雪白晶莹诱人，打开烟盒准备掏出一根烟，哎啰，不该呀！貌！难道就忘了早晨发过誓言？这个没有性命的小烟支你都无法战胜它，这个万花筒般诱惑层层，陷井处处的人世间，你怎能立稳脚根。思考吧，回避吧，的话在耳中响起，抽出伸入在洋烟盒里的手走开了这个地分。喉咙的酸涩感没有消失，还在施放各种困扰。但毫无作为，笫二战役貌鲁埃又赢了。

   不久徒步上班，没拿烟盒出来，怕在途中抽上，到办公室正收拾什物，还没事，到中午动手写一份报告时，想到在洋烟雾中寻求才帮助，叫什役式班弟到家去拿洋烟盒。不久，洋盒就摆到了貌鲁埃的面前，是不是要背弃早上发的重誓？誓言是人选的！人尽可毁了它！不抽这洋烟怎能写好这报告书？烟支们也争先恐后地争着领先出场！有些微笑离出谄媚相，哈，无力抗拒了！就将下手了！嗅！等一个，稍为等一下！为了这大小小的洋烟，要违背自己下过的誓言吗？你太软弱，不会为自己的行为可感到羞耻吗？被人称为一个政务官的，为这支小小的洋烟，要毁了自已的重誓。多可羞呵！

   貌鲁埃遗上困境，不抽瘾又大，早早就不该去宣那个誓，它后诲了。然而，抽出的烟支又放入了盒里，继续写他的报告。这是貌鲁埃的笫三场胜利。

   下午四时半下班回到家，一整天没碰洋烟，感觉到空荡荡似乎缺少什么，到家和钦丹敏一起喝茶，不知道貌鲁埃下过重誓，钦丹敏点了一支洋烟通给貌鲁埃，糟了！糟了！这次可糟糕了！递过来的洋烟是否要接或拒不接受不油？貌鲁埃现下心里又点起了战火！最后，把早上下过戒烟的重誓告诉钦丹敏，拒绝了递过来的洋烟。钦丹敏失声狂笑，这是最后一役巨大的胜利！

   到傍晚六时只差一小时，一整天坚持没抽过一根洋烟的貌鲁埃，特别全神贯注于这一个小时，一定会赢，在家与钦丹敏聊天，闲步客厅，那个一小时就将过去。

   嬴了，赢了，貌鲁埃赢了！从洋烟的奴辣身份挣脱了！洋烟只是貌鲁埃的奴隶，貌鲁埃可以随意驾驭洋烟了，想抽就抽，完全成为一件工具。就这么想着，兴高彩烈地走向放置洋烟的地方，一根又一根地抽着在烟雾里庆祝胜利！

   德力多专栏，达贡月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