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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朗普政府上台之后就迅速拆解了美国的对外援助机制。除了冻结多种援助项目外，美国政府还大幅削减美国国际开发署的规模，解雇了1600多名员工，关闭了该机构的总部，并让其全球大部分员工休假。

在世界许多地区，中国都在逐渐接近美国的软实力，如今更将通过填补空白来超越华盛顿的软实力。东南亚就是一个例子：中国已经在该地区贸易中占据主导地位，并且在区域外交方面也日益占据主导地位。此外，中国还增强了自身的软实力。

在马来西亚总理安瓦尔·易卜拉欣的领导下，马来西亚与中国的距离显著拉近。这一转变部分源于他相信自己能够与北京方面进行有效的谈判，部分是因为中国巨大的经济影响力，还有部分原因在于加沙战争使得美国在马来西亚极不受欢迎。

甚至在美国国际开发署停摆之前，新加坡尤索夫伊萨东南亚研究院的民调就显示，在许多东南亚国家，中国的受欢迎程度已超过美国。这在一定程度上可能是因为加沙战争在东南亚大部分地区都不受欢迎。

我与来自东盟十国和东帝汶的众多意见领袖进行的非正式交流表明，加沙战争爆发后，甚至在特朗普政府开始削减援助之前，东南亚大部分地区对美国的信心就已经在下降。这种信心的丧失发生在曾经是美国受欢迎程度和影响力核心优势的领域，包括贸易和经济领导地位、对政治改革的兴趣、美国文化和教育的受欢迎程度、高科技消费品的吸引力以及安全和战略支持的价值。

此外，他们越来越认为中国产品（从电动汽车到手机）与美国产品不相上下甚至更胜一筹，并认为美国正在失去其技术优势。这种态度从中国汽车制造商在诸如泰国和印度尼西亚等地的迅速扩张中就明显可以看出来。

▲2024年10月17日，在印度尼西亚帕达拉朗站，乘客在雅万高铁高速动车组前自拍。（新华社）

如今，美国受欢迎程度的另一重要支柱又被摧毁。尽管美国国际开发署和其他对外援助机构所耗费的资金在美国总预算中只占极小一部分，但它们与美国文化一样常常是美国软实力的前沿阵地。这不仅在东南亚是如此，在非洲、中亚、拉丁美洲以及其他发展中地区也是如此，在这些地区，中国在经济和外交影响力方面正与美国展开竞争甚至超越美国。

许多人将美国对外援助的大幅削减——美国国际开发署每年支出约400亿美元——与美国全球影响力的整体下降联系起来。中国开始在那些美国国际开发署已撤离或差不多撤离的国家中寻找潜在的项目。

尽管中国主要通过项目贷款提供援助，但近年来其在东南亚的对外援助和无偿援助已有所增加。

北京似乎正考虑在东南亚地区一些最贫困的国家增加一系列人道主义援助项目，包括健康、教育和卫生设施等领域。北京方面还挑选了一些特别引人注目的新项目来接手。

这还只是开始。毫无疑问，中国将会越来越多地利用美国对自己软实力的浪费。假设其他捐助者，如盖茨基金会或日本等主要捐助者，无法完成美国国际开发署放弃的项目，在这种情况下，中国可能会开始提供更多的直接援助，以继续其中一些计划，尤其是在对北京具有战略重要性的国家。在东南亚和许多其他发展中地区，属于中国的时机来了。（编译/王笛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