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艺辛 译者：丘文

    玛玖……

    大哥一生诸多难忘的日子中，五月廾八日是最为震惊恐怖，致人发狂的一天。该天早晨家旁P.C.0电话亭，说是曼德勒有电话来，嫂子去接的电话，大哥正换制服要去上班。

    “要跟大哥说，玛玖打来的。”

    至到此时大哥心情迈是轻轻快快一如往常……

    “哥伦呀……替我的朋友买几张快车车票。”就是这种话。

    以这样的想法提起话筒……

    “妈只能坚持三个月，昨天照X光，得到Result说是心脏癌！”

    颤抖的声音，哭泣声，用的是手提电话，声音糊混不清。

    “是那个大医生，会不会Result 有错。”

    尽可能为自已寻求轻松答案的大哥的问话，玛玫久久不能回答，抽泣不成声，大哥都得稍做等候。

    “大医生宇……”一听到对方的话，地球像一粒小球般旋转蹦跳弹出……，

    “完了！”

    有关治疗心脏病著名的专科大医生，他的诊断完全没有丝毫的出落，大哥伤心地接受了事实。

    玛玖大妹呀……当母亲就将与世长辞的恶耗，传到儿子的耳中，震憾悲凄，顿时踉跄昏厥。

    “妈……瘦了，孩儿来了，妈，您想吃什么？要孩儿做什么？孩儿将待候妈的身边，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

    大哥搂着妈的肩膀说着，做妹妹的在旁笑咪咪……

    “你要为妈倒尿壶，为妈净身吗？”妈用手遮住……

    “孩儿，宁宁静静地住下，妈客羞。”

    笑得露出了没牙齿的牙龈。妹此时睨视看妈……

    “就那么疼儿子。”妈此时作态在大哥脸颊吻了一下，还了小妹一招。

    其实是一场充满亲情的场景。可现在……大哥心里是一阵急疼。脸颊流下的泪，为了不让妈看见，他累累拭去。

    “玛玖呀……在假期中让我有机会服待妈，你休息休息，你也够辛苦了。”

    “不放心！我不怕苦。除了上课的时间，我想呆在妈身边。”

    一个大学副教授的责任够烦重的，读书，教学，写论文，为做这些工作的妹妹，当然不会有宽裕的时间，休息的时间又要照顾妈，担心忧虑着连妹妹都会倒下。

    “你……想想看，大家都有各自的生活环境，和他们的孩子相比，妈可能就不是优先第一了，这我给予理解，你别伤心。”

    不怪尚有的其他哥哥，姐姐，妹妹，给予理解体谅，把精神贯注于照顾好母亲的妹妹的心力亲情，做大哥的多么企望得到。非常感激你，妹妹！妈生育的所有的孩子中，只有玛玖妹是妈最为宝贵的，大哥这么说你不能拒绝知道吗！

    外国药，民族本土药，给病人煮补助食品，找大麻泽兰，西耶达茄多的著作，算命卜卦，妹妹给妈不辞劳苦地操劳，只是知晓一些就已为之疲惫。

    “我不能轻易放手，为妈要尽一切努力！”

    紧绷不歇的毅力传递给了大哥，妈并没见疲曳，大哥认为好似日有进步，心脏癌只能延续三个月的事几几乎给忘了，玛玖大妹……是不是希望之光重现了？

    玛玖呀……你时而对妈……

    “老人家……今天身子舒服了，多吃点有营养的饼。”嘻皮笑脸地说时……

    妈就“丫头”不情愿的回责，你倒十分地享受。对呀……是你说了之后，妈才把头发理成分头像个老头。

    你躺在妈的身旁，回说前年泼水节到守戒亭去的事，妈的眼晴瞬间发亮……这情形深深地烙在大哥的心里。

    “妈，记得吗？妈对女儿说肚子疼，可守戒课程没完，妈耍强忍肚疼的病情，我这么说，妈汗粒唰唰而下，哼哼难受，课程一完妈急奔厕所，妈说的“女儿……妈的一生中没有比这次上厕所更舒适的。”您应是记得啰！……。”

    妈咯咯咯地笑个不停，……小妹会讲一些如是的往亊给妈听，妈做过的好善布施，散布善心的播善举措，……妈是人神共爱的女人，对妈一生过去的事，娓娓重述，是小妹超人的智慧。是一位数学副教授，当然俱有水准。

    “今年泼水节要去守戒修善，一定要带妈去，到时妈的病也该全愈了。”

    妈微弱的语音，却重重地击痛大哥的耳膜，希望，亲情的维系，给妈可能生存空间和机会。可能由三个月延至三年，命运是件奇幻的东西，不是吗！

    对这，小妹也可能猜到，搂着妈吻着妈两边脸颊，那是多么美丽的一幅画。

    假期满后大哥要回仰光那天，跪下膜拜告辞刹那，妈拍着肚子……

    “这里边非常热，你妹不肯送我上医院。”

    大哥再也无法伪装，心中悲怆垂涕，泪如泉涌，是否妈心中已知道大医生都放手，才不让她老人家上医院。这事告诉小妹时，小妹没法把持嚎啕大哭。久久不能自已。

    “你想想看，在医院没人能全天候地照顾，我也只能一时半刻在妈旁，因为没有希望，就是送医院也无济于事的思想，在我完全没有。只怕使妈更添困难。当然……妈如有这意愿，我会送到医院。”

    “没送医院，大哥。给大医生宇……看，现在肚子消肿很多了，妈也喜欢给这大医生看。”

电话中妹子兴高采烈的语音，流入哥胸中，使他也感染了那股喜悦之气。请给妈电话……

    “儿子，妈很好，不要担心喏！”妈的声音像一首节奏温雅的歌曲泌入儿子的耳中。

    每天下午按时来电话，妈身体舒适，今天吃了什么，喝鸡腿汁等促人喜悦的信息，大哥听得这些喜报，就把那三个月的期限给忘了。妈当然不会把她疼爱的可依靠的孩子们丢下不管。

    妹妹玖……

    《父母心中的话》这样一段文字，你不是读过吗。

    我老了……

    我已不像以前，请给我理解，用忍让的心和我交流。

    颤抖的手使饭菜占污衣裳时，不慎排污之时，不要嫌弃我，小时候曾经为你做过清洁卫生的事请能记忆。

    重针反复累赘的话，我啰嗦了的时候，不要妄顾嫌弃，请给予耐心，把话听到完。幼年时期为哄你睡觉，那时讲述的众多的故事，请给予记忆。

    活动不敏时想要洗澡，需求帮助，不要拒绝我，幼年时哄着迫着为你洗澡的那些场景，请给予重现。

    新时代，新方法，各种新物，我不了解时，别嘲笑我，幼年时我耐心地回答“为什么？”的问题，请给予回忆。

    身随不了心，行走缓慢，用有力的双手扶我帮助我，记着学步年龄时，每举步都给的指示练习，请给予知恩回报。

    年迈了说话前言不搭后语，忘却一些往事时，请给回想的时间，话语的细节对我并不重要，在傍听我说已是非常满足。

    请不要看着我一天老似一天而伤心，请理解，请鼓励，就像以前我为你指示过人生前途，在我人生的最后一程，请和我作伴，大爱清泉的凉净我会微笑着接受，在这微笑中将充澈我的情感。

    妹呀……小妹是妈怀中最能用心听妈的话，最能尽责的，大哥们这么认为，相信妈也会有这样认可。代表所有家人，代表妈，谢谢你！

    这个两千零捌充满悲怆，忧伤焦虑，肩负着纷乱。四月份鲁都杜亚玛与世长辞，五月因“娜吉”风灾十万人遭难。四月七日夜九时四十分，我们的母亲，玖妹的母亲，……八个孩子的母亲……妈驾鹤西归了。

    玛玖呀……在未接到你的妈弃世的噩耗前，大哥刚读完“阿谬蒂”月刊中西耶玛眉貌的“好的归宿”小说，优秀的作家，充满现实感的西耶玛眉貌的小说里，父亲和我们的母亲一样患有心脏病，她照顾她父亲的过程和我们并无二致。完全相似呵妹妹。

    四日七月晚那悲哀长长，多黑暗呵……

    “昨天我从学校回家迟了，为硕士班准备Reference书和为他们做Collect，在图书馆耽搁了时间，不放心妈，其间还打了电话，我晚七时回到家，妈还等着我，说是晚了挂心她的女儿呢，现在才放下了心，然后进了寝室，我换了衣躺到妈身傍，妈还说“妈正默念经文”，我也念着恩德经盹困了一下，约有十分钟，看见倦缩着睡的妈的背不动，在我失去注意的一刻，妈……”

    一声凄厉无法自制的妹妹的悲哭，大哥非常怜悯……哭……哭吧，近身维护尽孝的希望之高山一刻崩了。

    “大哥……你没送我妈上医院，这个想法会不会最终把妈带走。”

    “妹妹呀，是默念着经文睡着了，妈宁静地迁移到另一极乐世界。妹妹你别有这样的想法。”

    妈不是抱着“急切”的有所要求的心辞别人世，安静地离开，妈没有留下任何遗憾，没带走任何东西，这为什么你知道吗，满足无求地走了，胜利地走了。就像西耶玛眉貌所写的“好的归宿”，是了，妹妹……。

    请相信，妹妹……在一个崇高的极乐界，妈微笑着望着你，真的，只有你才是妈的最后伙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