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督‧杜阿瑪的成名譯作《在緬甸審判的案件》

林清風 張平

杜阿瑪與《在緬甸審判的案件》一書

    1938年，杜阿瑪没能考上高級文科學士課程，又無心繼續上學，想找一份工作做，但又不知該做甚麼好，整日在家無所事事虛度年華之際。有一天，校長耶莎先生來她家，由於耶莎先生跟她的父母十分熟識，常到她家探訪。每次來訪，在他的腋下總是夾着一本書，過去井没有引起她的注意。是次造訪，耶莎先生見到杜阿瑪時將夾在腋下的書遞給她，並說道：「阿瑪，請你讀一讀這本書，如果你喜歡的話，請你把它翻譯出來。」

    杜阿瑪用雙手接過書一看，作者是Mr.Maurice collis，書名是《Trials in Burma》﹝英文版﹞。細讀之下，她對該書反映的案件和審判過程産生好奇和興趣，於是找來一部字典，開始執筆作翻譯的嘗試。

一. 案件的背景

    當時緬甸仍處於英國殖民統治時期，二十世紀三十年代，由於受到世界經濟危機造成恐慌的嚴重打擊，1931年初，緬甸爆發了以西耶山為首的礁耶越利縣的農民大暴動。緬甸史稱“緬歷1300年農民起義”。

    文中所涉及的案件是發生在大暴動前夕。

二. 案件及審判始末

    當時英國駐仰光部隊中，有一位白人軍官從普瑪卡那俱樂部出來，駕車準備返回軍营，他的座駕駛出俱樂部後拐灣直駛卑大道，當時已亮了紅燈，他的座駕直沖卑大道時，攔腰撞翻了當時正在卑大道行駛中的一輛汽車，使汽車翻轉成四輪朝天，車內的三位緬甸人被抛出車外很遠的地方，受了重傷。後來該白人軍官被逮捕，以撞車肇事罪被起訴。

    該案件的主審法官是毛義果立先生，經審訊結果，最終宣判該白人軍官三個月監禁和三十英磅罰金，並命令將罰金三十英磅賠賞給受傷的三位緬甸人。該白人軍官不服判決，上訴高院，後來在英國政府執行委員會的干預下，考慮到該軍官若被判監禁，則將被開除公職。所以上訴庭決定取消三個月監禁的原判，只判罰金三十英磅。執行委員會認為主審法官毛義果立先生不適合再擔任法官職務，並將他調離法院，安排到財政部。

四. 杜阿瑪成名的背後

    書是一本好書，但譯者以為她自己水平有限，如粗茶淡水，也許讀者難於品嘗出它的香醇，將令讀者失望。然而，緬文譯本第一次印了三千冊，僅在兩個月內銷售一空，為了滿足讀者要求，又再印第二次，這在當時則是不多見的。緬文版問世之後，各報紛紛發表書評，獲得廣泛的好評。

    當時毛義果立著《在緬甸審判的案件》一書仍未有緬文版問世，但相信英文版早已在緬甸仰光各書店銷售。作為案件的主審法官，又是該書的作者，對該書的內容，以及案件審理過程中的峰迴路轉，自然就引起社會各界的好奇和興趣。因此，緬文版的問世，才有如此盛況。杜阿瑪也因此出了名，成為一位作家。後來她談及如何成為一位作家時，提及以下三人，第一位是耶莎先生，第二位是毛義果立先生，第三位是吳納先生，當時吳納先生與杜阿瑪仍未結成夫婦，是熱戀中的一對情人。他們三人中，尤其是獲得吳納先生的大力支持和鼓勵，給予機會，並想盡辦法將《在緬甸審判的案件》一書予以出版發行。

    杜阿瑪一生著作甚豐，是一位緬甸著名作家，翻譯家及資深報人。我們已在《一代知識分子的光榮與夢想》一文中，對杜阿瑪的生平事蹟有較詳細的介紹，在此不再贅述。

注：本文主要參考杜阿瑪著《我的回憶錄》﹝緬文﹞一書。1997年8月第一版。

2012年元月14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