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六0年缅甸文化宫得奖长篇小说:玛玛支《大姐》(第一章一、二)(丘文译)

编辑:缅华网 文章类型:缅华文苑 发布于2019-09-21 11:52:36 共1941人阅读
文章导读 —九六0年缅甸文化宫得奖长篇小说:玛玛支《大姐》(第一章一、二)(丘文译)

—九六0年缅甸文化宫得奖长篇小说:玛玛支《大姐》

作者:八莫阵旺

译者:丘文

第一章

(一)

时间大约是午夜二点左右,政府机关高级公务员,职员聚居的宁静清洁的“瑛雅缅”一带,几乎所有的住宅都闭门关灯,进入了寂静的夜晚。但是仰光西区刑事法官宇埃敦租赁居住的洋楼的一间房,开着窗口亮着灯,众多的居民己熄灯就寝进入甜蜜的梦乡,为什么一位刑事法官的一间住房,会开着窗亮着灯?

刑事法官宇埃敦那天晚上失眠了。离晨曦初上的时间不多,过来的夜他未能入眠。

在寐室里的一张躺椅上,他抽着烟平静地吐出烟雾,盯着如云般飘移的烟,刑事法官为那一宗刑事要下终审令,而如此不择时间地费尽思量。甚至失眠。做为一位刑事法官,在他这十年的仕途中,—定对不少重大刑事案件,做了冷静审议,公平论判。在担任自己的职务时,他是一位勇敢公正的人民公务员。从来不会因自己的工作而失眠的公务群中,宇埃敦是其中之一。他就是大象吼叫也不会惊醒的人。

可是今晚全瑛雅缅所有的人都沉睡时,宇埃敦产生了从未遇到过的,特殊异常睡不了觉的情况,已是子夜二点。

把烟蹄丢进烟灰虹,宇埃敦拿起早早想阅看的,放在躺椅边的一份英文报纸,他像是下意识再阅读一次,可就看了报纸的大标题后,就失去了阅读新闻内容详情的力量,手中的报纸滑落地上,对滑下地面的报纸不再有兴趣,点起一支香烟,此后轻松地吐呐,又静宓地看着如白云般飘忽的烟雾。

“早睡早起成习贯,疾病将远离,永享快乐与健康”的训世格言的老师们的教导,刑事法官宇埃敦是位真诚实践者,早睡早起者,对这个训导始终坚守的执行者,是健康,润细年青的一位,因而是位尊守准时入睡的人。

除此而外不管有什么事情,都不肯违失睡眠时间的人。只是今晚违背了自己的原则,失去了管控自已的能力。虽然己是子夜二点,头脑已有点昏沉,眼晴干涩,他的心突突地跳动,他无法入眠。

(二)

他约在十二时上床,平时是九时礼佛,不超过十时就入寝。今晚误了两个钟进寖室,是因为去参一场非去不可的,在瑞东加那边居住的县刑事法官宇旺敏家举行的,膜拜九佛仪式。

宇埃敦是位鲜少交游,朋友不多的人,并非因为他有傲气,而是一位忠诚公正,老老实实执行自己任务,按行自抑的人。是位惯于独自安静地生活的人民公务员。法庭和家,家和法庭,时间就全花费在其间,从不会来往闲逛。

就是因为县刑事法官亲自专注的邀请,他不能迥避婉拒,他家膜拜佛事,不去就会有不尊不敬的嫌疑,故而勉为其难地去了。除此之外县刑事法官宇旺敏不止是他现在的上司,大战未开始之前,在大学是他的指导教授,是他以前的老师。那么郑重的邀请,做为具高级知识份子的宇埃敦怎样也无法回避婉拒。因而,虽然自家亦有佛龛,也只得前赴举行膜拜九佛仪式的县刑事法官家,宇埃敦以一位学生的身份也好,一位下属公务员身份也好,驾着私家车前去参会。

九佛膜拜会场面非常热烈,是否因为这是一位县刑事法官主持的,政府部门有相当多信徒参与其盛。商贾方的上层重要人物也颇多。瑞东加区宽扩的县刑事法官的院子,礼佛客人的私家汽车己是纷纷拥拥,后到的客人的车,院子里己无停留之地,只能停在院子外,为维持秩序有关方派来了十位警察。

九佛礼仪式在七时半开始,宇埃敦约八时到来,因为不习惯于人多热闹场合,呆了半个钟头想起程回家,去向施主告辞,县刑事法官夫妇硬是拉扯,只得留了下来。

“再留一阵吧,貌埃敦。你呀!现下人都还到不齐,就想回去啦!”县刑事法官宇旺敏拍着他的肩,亲亲热热地说。宇旺敏对宇埃敦在众人面前对话时,才如仪尊宇埃敦一个“宇”,倘若两人单独相处,仍是以貌埃敦亲诺地直呼,宇旺敏大约四十多岁,比宇埃敦大十岁。

“老师,您也知道,人多热闹了,我就很难适应。”宇埃敦试着驳说。像在学生时代那样,对县刑事法官他的上司宇旺敏照样称呼“老师”。

“不是这样,貌埃敦。结友交谊还是要有的。”宇旺敏和以前在仰光大学生活时那样,抚摸着他的背亲密地说。

他并不把自己认做是个下属,乃是早前师生关系,似兄弟般亲亲热热道出的宇旺敏的话,宇埃敦再也无法推卸。他只得低着头沉默了,不再提出任何异议了。和听从了自己命令的旧学生宇埃敦,再没有了其他的交流,放着和太太一齐,自己忙着接待其他客人,后坐到仰光警察厅长和—众警界要员谈天的群里。

“处长的事县长经常提起,我们也就耳熟了,周日如果有空,可以常到我们家来玩。”县刑事法官太太对家和法院之外,其他不知去处的宇埃敦,发出休假日到家串门的亲切热诚的邀请。

“谢谢您,尊夫人。”宇埃敦对热情好客的的县刑事法官太太,很有礼貌地回了话。可是在他来说,是否可能会按照邀约到来串门,并没放在心上。

“还有,处长夫人逝世应有五年了,留下几个孩子?”按妇女们的习惯,官夫人问起他的稳私。如果可能宇埃敦是想把三年前丧偶的悲哀忘却的人。并不愿意有人刻意提醒。

“是的,尊夫人。己经过五年了。两个孩子和我一齐生活”。他快怏怏地,为顾全情面,文雅地回了话。

“孩子们都该长大了,和处长一齐生活,谁在照顾他们?”如同任何事都想追根究底,巨细无遗,细微末节都想追问的妇道人家,县刑事法官夫人的追问又进了一步。

宇埃敦开始有点拘束了,做为一个法官,只有他对另一个人检查审问,现在他可正被一位法官的太太审查。他开始回忆,曾经为任务被自已审问过的全部罪犯。可是目前面对的,是他不可忽视的人,审问他的是县刑事法官太太,是持有特权的法官。

“大女儿钦玛都九岁,小儿貌貌礼已七岁,尊夫人。一般都和他们的奶奶一齐,家中帮厨夫妇也帮忙照顾。”从来未曾干预过别人家内事的宇埃敦,不知何世的孽障,他家的隐私要由自己回答应辩。

“孩子们都长大了,我会争取机会到来见见孩子们和处长的母亲大人。”

“非常感谢,尊夫人。”望能不再续谈家务事,宇埃敦掐断了话源。有很多需要接待的客人,可刻意单独把自已当做对象的县刑事法官太太,他感到到有些烦闷了。但是,县刑事法官夫妇对他有一个目的,故而千方百计非把他约来九佛顶礼会不可,他一到来就被牵入预设了的剧情里做为一个角色。曾经结过一次婚的耿直的法官并没有发觉。说是结过一次婚有过一位太太也不是他的能耐,亲自结交所得,而是父母之命,媒勺之言为之铺陈而成的。现在父母大人们促成的妻子逝世己经五年,不想再续房也许就是他的无解。他并不懂得这么思考。人生中和父母儿女一齐,享受天伦之乐,他也从未想过。

“像现在没了夫人,五年和孩子们—齐,不会感到孤单寂寞吗?处长。”法官夫人微笑着问,这样直击中心要点,审判过好多抢劫案的法官,明白眼下是以那一条律例在审自己,案情终将如何发展。

“孩子们的妈去世后也只能这样过,尊夫人。”宇埃敦微笑着回答。

“难道想就这么过一辈子吗,处长。”

县刑事法官太太的问话,无从回答,宇埃敦只好顾左右而言他。其实这个对他非常重要的问题,在钦玛都和貌貌礼的妈不在之后,从未进入过他的思考范围,因未曾有过这样的思想准备,所以他无法回答这问题。只得闪烁其词。

“处长比县长小十岁,最多只不过卅二岁。”

“是的,在三十三岁之内,尊夫人。”

“正当壮年,处长。把自己的大好青春,大好时光如此糟蹋,岂不可惜,也不公平。”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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