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六O年缅甸文化宫得奖长篇小说:玛玛支《大姐》(第五章一、二)(丘文译)

编辑:缅华网 文章类型:缅华文苑 发布于2019-12-21 12:07:38 共1982人阅读
文章导读 一九六O年缅甸文化宫得奖长篇小说:玛玛支《大姐》(第五章一、二)(丘文译)

一九六O年缅甸文化宫得奖长篇小说:玛玛支《大姐》

作者:八莫阵旺译者:丘文

笫五章

(一)

宇埃敦回去后,自已这么涉入他们夫妻的私事和家庭事务,是否错了,玛玛支三,四天内都在思考这个问题。自已是不是过份了,对自己提示的各个细节,并不以为然,给以适当重视的宇埃敦的表现,亦有所不满。年轻的钦,不谙世情的险恶,犯了错误也罢,娶了两任太太对人生应该俱有相当丰富经验的宇埃敦,对这事情不该这么没有辩别是非的能力。

自从两人认识,玛玛支对鳏夫生活,严严谨谨,深居简出,在第一任太太逝世后,过了五年多孤寡生活的宇埃敦,生有尊敬之心。年迈的母亲与未成年的儿女,能够和和睦睦相处,很有尊严地过活的宇埃敦,心中颇为赞赏。如果有宇埃敦这样的人向她要求分享爱情,她会恳恳切切地接受,并和他建立一个滋润快乐的家庭。为他掌理好家务,也会把他的儿女爱如已出,照顾关爱使他们健康安乐地成长。她曾有过这样的思索。可是,宇埃敦对自己毫无意思,当他说想和自己的侄女结婚时,虽然深感悲慽的玛玛支保持了自己的矜持,不露形色。尽力地为促成此事从各方面,各个细节,热着脸庞帮忙。还不止此,有关妇孺基本知识一无所知,没有一样家务能熟悉的自己的侄女,能和谐地溶入她的大家庭,以纯真的情感,在她们夫妇成亲之初,玛玛支三个多月忍受工作的损失和缺失,特意到她们的家,把应该掌握的家务工作完全示范教授,如此自己忍受损失,过份忧虑关切,过份关心她们,却要受把自己的真情当恶意的自已的亲侄女的横眉恶言相对的时候,玛玛支对曾经在自已培养下一天天成长为少女,如今竟然至於发展到不能相见的地步,心中也颇哀痛。自已承受过来的痛心事,如散播出去又怕引起更多家人的不愉快,所以他没有对其他家人说过,自已一个人默默地忍受。玛玛支如此为他们夫妻忍受冤气,对他们的情感并没放弃,如果照常到他们的家,有一天可能会和他的妻子发生嘶吼叫嚷的难堪的冲突,一个长辈家长应有远虑,故而暂为断绝了来往,而对他的家和他太太的信息却时刻注意关心。在断绝来往,专注茵雅缅方面消息期间,有关钦的坏消息接连不断,要是钦在这期间,到甘白娘家玩,玛玛支会以姑姑的身份,不管怎样总会对自已的侄女指点开导。

钦就是不想见自己,她亲爸爸尚在的甘白大楼,好像从没想过回来。因此玛玛支为了提示解决这些事情,似乎应该到茵雅缅,又似不该屈尊前往,就在犹豫不决之际,不堪被媳妇累累霸凌的婆婆,以为依仗自已能力可有回天之术,想尽办法来到甘白申诉她的遭遇,为送母亲宇埃敦也才来到甘白。玛玛支利用了这难逢的机会,对宇埃敦的冷冷溲溲的回应,不觉有点失望。对自己过于器重的宇埃敦也失去了希望。不但失望,想着这对夫妻要这样下去,有一天总会碰上“棒槌”。

玛玛支注意到上楼来的钦紧绷的脸色,自已虽然是一个长辈也只好与己似客人的钦打招呼:“来探身体不舒适的大哥吧!阿钦。”说了头脑有些昏旋的钦的父亲的情况,一边又说了迎接的客套话。

“哼……爸爸病了也没人来通知。”钦带微嗔责问,进入客厅坐在其中的一张椅子。

“大哥,四、五天了经常头昏,姑姑都请了假,但因并不严重,所以没有通知阿钦。”玛玛支把手中的报纸放在一旁,面对自己有所不滿的侄女,解释了目己的处景。

钦比关注自己生父的健康,更有一件有关自己的事。”爸爸睡着了吗?还有重要的事。”打叉导向新的话题。

“像是刚入睡,昨日哥埃敦曾顺道到家来过,说阿钦一起床突地昏倒,姑姑非常担心,后来说是钦将为人母,才放了心。”小心地窥探侄女倾刻变化的脸色,玛玛支这么说。

“钦今天到姑姑这儿,并不是要说这些事,是想说另外一件要紧的事。”做为侄女的绷紧脸,用生硬的语气说,做姑姑的心突感一阵重击。“其他一件要紧的事”是什么呢?她母亲逝世后,她约十三,四岁的孩提就由自已抚养陪伴的侄女,现在玛玛支都不敢正面相视。“是什么要紧的事,阿钦。”舌尖重到无法再问。

“前些时哥哥到过姑姑家,可是他自己的意思,还是姑姑约他的?能不让阿钦知道。”直接了当,毫无掩饰,钦提出问话,接着拿起刚才玛玛支放下的报纸看着。

玛玛支被突然的诘问,颜脸变得很是尴尬,钦为什么那么严厉地问这个问题,率直的玛玛支当然不会想到问这问题的目的。

“哥哥说是姑姑吩咐他才来的,这话是不是事实。”钦没等玛玛支的回答,自己拟定了答案,这样问道。提出了一道新置疑。

自己对儿女辈妻室该进行教训,施行义务教训时,给予警示的那个人,不懂得该去教训妻子,而是把自已给他预示通知的所有一切,分毫不差全盘托出告知了他的小妻,对此玛玛支己开始领畧一二了。自已的好意又被糟蹋。玛玛支心里又一次悲伤失望了。

自已越是对之付出真情,得到的均是叛逆的回响的这个世界,玛玛支己经心灰意尽,对钦所提出的问题的回答,丝毫不再当一回事了。

“钦问的,姑姑无法回答不是吗,”钦把报纸重放桌上问。

只有自己出问题问她的侄女,现在对自己施强硬的提问态度,玛玛支更是难忍悲伤,潸然泪下。

“姑姑无法回答也就不用回答了,为什么呢?因为这问题未提出之前,钦早知姑妈是无法回答的。”钦层层相逼,玛玛支再也不能沉默了,“好了,阿钦。”。

”以前姑姑头痛,哥哥为你买具利克隆香水,顺带也买了一瓶给钦开始,姑姑对钦的情感的变化,钦完全明白。”

“怎么讲这些东南西北的话,钦。别吵醒了大哥!”

“买给姑姑的香水,你轻轻地接受,对买给钦的香水却要哥哥去退,这是什么意思?姑姑能解释吗?”

现在钦依着过去的事踜,吐出的心声,玛玛支才完完全全自已现下的处境。明白了如此情况之后,深感受到一生中从没遭受的最大的侮辱和打击,至于无言相对羞愧难当。悲槭攻心。只能不断抹拭眼泪。

“现在坦白地告训姑姑,像哥哥这样带着两个孩子的大鳏夫,一个年轻貌美的如钦的少女和他结婚,不要以为是爱的驱使,姑姑。姑姑心中欲罢不能,非要取得而对钦产生妒忌,钦为不甘心才故意嫁了他。像钦这么年轻的女孩,不缺男人。”钦本是简短地圧低着声音,稍有动气的表情,接着声音也逐渐升高。”小声点,阿钦。等下被大哥和其他人听到,这不是件好的事情。”要她不要再说。既然没有了威严,玛玛支只得泪眼汪汪地要求侄女放低声音。

“姑姑也是大学毕业出来的有知识的女性,世界上可夫的人并不会少。”

“好了吧,阿钦!你说的一件也不符合事实。”

“不是事实还好?”

“好了,阿钦。你所说的姑姑都羞于听闻。”

“哦……姑姑还懂羞闻,那么前个时候,姑姑在钦背地私自约会哥哥,什么意思?钦不明白,请告动我。”

“你现在说的没有一件符合事实,阿钦。姑姑只会这么说。”

“你不想看到钦们夫妇和和睦睦,亲亲爱爱地过活,把那个人暗地里叫来,在夫妻间说了些什么挑拨的话,那个人也不知说的人用什么情感,有什么目的,为了达到什么结果都不懂分析,回到家对钦呜哇呜哇地咆哮,这些不都是姑姑的计谋吗?”

自己纯洁清白的心,硬是被强词沫黑,夫妇俩都是同谋,还不满意,现在连糊塗无知的妻子,对目的错误认知,单方面歪曲事实诽谤诬蔑,玛玛支陷於无法解释和继续听下去,从坐位上突地站起来,跑回自己的房间,躺在了床上。

心满意足地痛诬丑诋之后,钦从甘白的家坐上汽车离开之时,玛玛支单独留在自己的床上翻侧泣血。

(二)

钦亲自忿忿地到来单方诬蔑诽谤挑衅,尖咀薄舌,逞凶镽虐的突然,无法应对之余,玛玛支心里颇感惶恐,在她的一生与生活中,从未遭遇过像这样惶恐不安,心神不宁的情况。也从未想到过会有这样的境遇,如此发生的事情与过程,虽然没有任何一个傍人得知,可是如有人以各种途径,各种方法探得此事,这是玛玛支最为担忧的了。所以在遇见任何一位熟人,玛玛支都显得失却自然,自卑自惭,无地可棲。至於完全损失了自尊,羞面见人。

这样难以入耳,骇人听闻的姑侄之间,恶劣地发生的事,玛玛支长久无法从恼中忘记或完全驱出记忆。此事发生之后三四个月内,没有一天不想到,不忆起这事,为了忘却这件事,用尽一切努力,越是着力越是引发思绪。日间担负的学校任务与家务,奔奔跑跑虽然可以忘去很大的干扰,人静夜寂之时,就会碰上巨大的困惑。

玛玛支已多夜难以入眠,虽然躺在舒适洁白的床上,盽眼盹了一会。然而似在风暴兇猛的望不到岸的大洋中,奋力泳游者要付出多大的力量与风险。给自已制造如此困扰的神经感知,不管怎样努力,也砍不断,而且越努力越糟糕。

自己花费心血抚养成人,也是自已亲手安排嫁人成家的亲侄女,反而蛮横无理恶毒诬蔑自已抢丈。那些话好有如尖锐的利器通伤了心,极度地痛入心脾。不断叹息,在床上像煎鱼股翻来覆去。“姑姑嗜爱如痴,对钦的妒忌的行力,非常不满意,故而特意报复嫁给了他。像钦这么年轻的少女,不会找不到丈夫。”这样充满仇恨的话,出自一位侄女的口,心地良善,情真意切的玛玛支,是心灵的巨大创伤。

像钦诬蔑自己本身,对宇埃敦实在存有过深沉的寄托吗?这个诬蔑玛玛支现在重新回忆思考。自己和宇埃敦同年同龄,在他到家串门时,自已以家长的身份接待,与之谈话,尽主人应尽的侍客之道,那是实在的,宇埃敦和自已正正经经以大人的身份交谈之时,钦时而会插入一些小孩玩笑的话,以一个家庭长者曾有过劝阻,如此这般以一个长者完成该做的事,钦却认为是对她的妒忌,而做为诬蔑自已的根据。那就没有办法了。最后真实以此为据,假如钦的话是事实,钦和宇埃敦的将来,是件使人担心忧虑的事。並非真正地爱上,而是和姑姑争气,故意和姑姑才般配的叔辈年龄的大男人抓来做丈夫的家庭,他们在婚姻路途上能夠走多远,不啻对目已侄女,对宇埃敦,对宇埃敦和他的整个家庭,将会遭到不可想像的,无法收捨的人间大悲剧。对此悲剧的根玛玛支现在才历历在目。但是,如此大事己经铸成,不是能夠挽回的了,只有准备好如何承受将要到来的冲击波。可现在玛玛支己经承受着该事件的压力,而这事将沿续向前,将有那些问题接伴而至,玛玛支也不能预料。就玛玛支,宇埃敦的母亲,同样多多少少承受该事项的侵害,玛玛支也想到,前些时老妈妈曾为此满脸泪水到访,倾吐苦水不是吗。

玛玛支再也不敢想像年少慕美的钦明知故犯,宇埃敦和姑姑之间以不忍输使性子嫁给宇埃敦的这个家庭。给他们夫妻俩当也造成各自的压迫,玛玛支对他们的情感依然如故。忘记自己所受的创伤,还为他们夫妇如何能白头皆老,不离不弃地生活而废寝忘食,睡不安宁。

这姑侄之间的,使人听了难入耳的绯闻,非常恶劣地发生之后四个多月,有一天下午,宇埃敦的老母亲,和两个孩子突然来到甘白住家,以前从未带两位孙子同来,故而祖孙的到来非同寻常,不是一次普通的到访串门。

钦玛都与貌貌礼姐弟俩一见到玛玛支,和见到他们的母亲死而复生无異,向着她狂奔而去。“支支,叔妈!”地你我抢着拥抱,不停亲热地呼叫。小的貌貌礼本就咀快说道:“为什么叔妈很久不到我们家,我和姐姐非常地想念您。”坐到玛玛支膝上,玛玛支突地无言相对,只能亲切地望着两姐弟。小弟弟的问话无从相对时,“叔妈是不思念姐姐和貌貌礼才不来的。”钦玛都对她弟弟说。此时吗玛支己热泪充眶。有对自己亲切热望,思念的家,想到自己无法去访,心中抱憾不已。只好委婉地说”不是支支不想念孩子们,叔妈工作太多”好言相慰两位孩子。

“那么星期天不上课,到家来吧。爸爸和小妈每个礼拜天都一起到外去玩,把我们丢在家,非常寂寞叔妈,叔妈如果每个礼拜都能到家来钦玛都一定会很快乐。”当钦玛都这么一说,玛玛支真的为难,望着钦玛都亲切充满希求的脸,只能用手轻抚她的头发给予慰藉。

“要来不是吗?支支。”貌貌礼攀着她的脖子亲切地问。玛玛支此时真得左右为难,连呼吸都不顺畅了。

在一边静静旁观着她的两个孙子的互动,不断点头的老太太悄声地“孩子们就是想念玛玛支!”,这句心中发出的声音,是带有稍微的指责之意,玛玛支是领会到的。

那天从未带孙子们来串门的宇埃敦的母亲,下午又下着滂沱大雨,所以宇埃敦的母亲相当晚才回去茵骓缅。未回去前的整个下午,和玛玛支谈到了儿子与媳妇,茵雅缅家庭,而且没有任何怨言,只说想在垂暮之年,安安静静,返朴归真,青灯古佛地生活的意息。因而前一趟到来串门时,只谈儿子和媳妇的事,只是轻言诉苦的老太太,这趟不再提该事了,专门谈皈依静修之事,从而推测她可能己和儿子与媳妇取得了缓和,玛玛支这么推想。然而,就将离开回去之时,听到老太太说的话,玛玛支才恍然大悟,她的推测大错特错了。

“大约后天我要上实阶山,想好去皈依守长戒,我现在来就是想说这事,和你告别。“

“哼……阿姨要上实階山守长戒。”玛玛支吃惊地问。

“在静修时要斩断一切牵掛,拼去一切烦忧,不是吗,玛玛支。”

“这些孩子,这间大楼,留给阿钦夫妇,到那么远的地方,长居久住有可能吗,阿姨?”玛玛支焦虑地忧心地问。

“就如玛玛支所知,为他们阿姨也已尽劝说管束的责任,阿姨也不知今天归天或明天长眠,该为自己做点事,玛玛支。”

“阿姨说的也对,不过,就这么放下阿钦夫妇行吗?请多想想。”

“阿姨己长久思考过这事,玛玛支。现在我己下了铁定的心。”

正经下了决心的老太太,玛玛支可能再说什么吗?只好默默相对。

“孙子们经常哏嚷嚷着想见你叔妈,可那两个听而不闻,无视孩子们的请求,为说我的事和向你告别,也为滿足他们非常想和你相见的愿望,所以把他们也带来了,玛玛支。”看着说罢话一起走出去的祖孙三人,玛玛支站在大门口至到看不见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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