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3年荣获民族文学长篇小说奖:碧蓝色甘马育-37(丘文译)

编辑:缅华网 文章类型:缅华文苑 发布于2021-01-15 11:17:41 共1662人阅读
文章导读 1993年荣获民族文学长篇小说奖:碧蓝色甘马育-37(丘文译)

一九九三年荣获缅甸民族文学长篇小说奖

《碧蓝色甘马育》【廿八】

(作者:汝汝意《因瓦》译者:丘文)

【廿八】

    倾盆大雨。

    水泥上铁轮的蹍压声更使人焦心。

    到处可闻铁轮跟压水泥路面,和着那摧心剖肝,椎心泛血的哀嚎声,充撤整个空间。

    刚从停尸库盖着白布被推出来的山尼的尸体,停在哥温旺面前的铁轮子推床上。

    在哥温旺后边的两人是,宇和纳。纳纳双手紧捉着装满山尼日常用品的袋子。

今天是宇德宇老师首次违规放了补班假的日子。

    山尼的铁轮子推床,在泣声不断的众多铁轮尸床陪伴下,越过‘简都‘的一间间小房,山尼用不着单独在丧礼仪式未到之前呆在这房里,直接推去了尸体化装室。丧礼时间是一点钟,现在已十二点了。在尸体化装室门口,推铁轮的员工停下推床。

    然后把盖在山尼身上的白布收了。

    “山尼……山尼呀……。”

    纳纳的痛惜悲凄的哭声。在棺材里,头缠着绷带的山尼,只是医院里的一位病人,哥温旺咬着牙,用缠尸布的一角为山尼拭抹脸上的冰珠。

    “叼……呱,就是因为那老太婆,才会这样。”

    气愤中带有哽咽声的宁德宇,用力捶打了一下铁轮尸床,山尼的身子随着震动了一下。

    “宇呀……别这么说!”

    哥温旺可是稳静地为山尼换条新纱笼。穿上一件新款式的运动衫。

    “你们还请化妆师吗?”

    对一位职工的问话,哥湿旺摇了头。

    梳头化妆抹口红,贾七十五块。要给一百块的为尸体化妆的小孩,在周围游走。

    “纳为山尼梳头发。”

    “不能梳头发,大姐姐,绷带下都是血!”

    纳紧咬咀唇。

    “那么,纳为他抹粉。”

    纳用小棉块轻轻地为山尼拭抹,然后为他擦上粉红色的唇膏。山尼的双唇雪白。

    “这个颜色不能用,大姐。用最鲜红的才行,死人的咀唇没血了!”

    “啈……”

    纳又一次流了泪。

    “用不着了!不需要!”

    宇怒气冲冲向纳咆哮。

    “要盖在上面的衣件呢?”

    “在这儿。”

    “等一下,需要遮盖他头上的绷带,嗌……有没带帽子,什么的?”

    “有!有!”

     从纳的塑科袋中拿出的小帽,宇看了脸色顿变,是宇送给山尼的新年礼品。

宇亲自为他载上帽子。

    “花!”

    宇拿来的塑料袋里面的茉莉花,纳递给了他,随后是玫瑰花,兰花。

    这洁白的兰花是山尼最后移位的那盆开的。

    在山尼的头侧,茉莉花和红色的玫瑰排列,后在山尼胸上,交叉着的双手上。

用长长的丝网轻轻地盖上,山尼头顶边三个花盆,纳装上玫瑰花点燃了香束,。

    “给……山尼……这是我来不及给你的相片!”

    宇在山尼身边竖立那张相片,在宇的花架间,山尼尽情地笑着。

    “山尼呀……!”

    纳又放声哭了。山尼最后吃了他们供应的咖啡和糕饼。

    轰然一声巨响,震动了纳们的房子,先以为是地震。后来……后来,跑出走廊看,才发现楼下山尼和崩蹋的水泥,不……不……这样的残景纳不想看。

    瞻仰遗容的房里,人们陆续到来,带着纸扇的阿加的骄车刭了,阿加为山尼布施纸扇,阿加把纸扇包推给哥温旺,急忙跑去看山尼,不一会传来了阿加噎噎咽咽的哭声。山尼我经常会欺凌你,你很宽宏大量,我的指示你都肯帮我做。

    在哭丧的阿加旁,助丧人员放下棺木,是白色的棺材。

    阿加看着白色棺材,想起外婆回去时,他两人合力抬下楼的棺木,山尼这次可是要你装在里边抬送你了。

    瞻仰仪容的房子已挤满人,碧蓝色小巷的送殡车载满送殡的人到来,人缘极广的山尼的送殡群众。

    “安蒂眉夷来了!”纳抽噎着说。

    从一辆小车上,山尼的姐姐们扶安蒂眉夷下了车。

    “孩儿……山尼……孩子呀!”

    安带眉夷嚎啕嘶裂的悲凄谁也受不了!

    安蒂眉夷站在山尼棺边,透过泪眼望着自已的儿子。

    “山尼,山尼儿子,妈的残疾儿,从来未曾应承过妈的呼叫,没应承过呀!孩儿,孩儿喜爱的,孩儿喜欢的大楼杀死了我的儿子,知道吗。孩儿喜爱的房间,现在孩儿忍心撤手而去,是吗!”

    “那天你为什么会送妈咪到街口,是为了下雨替妈咪撑伞呀!是为替妈撑伞哟!但是,当我回来,我的孩儿不见了,不见了呀!”

    安蒂眉夷精神崩溃了。是的,为了儿子,她疯了!妹埃靠在哥温旺身傍,泪水涟涟紧抱儿子。她也经常要把婆婆和儿子留在家,婆孙俩也经常在走廊耍。要是像楼上的走廊一样,妹埃的走廊也塌……。喔……儿子,你看见哥山尼了吗!看看……他辞世了!

    阿加的小轿车又一次到来,从前座萎萎颠颠下车的波巴阵,孪生姐妹扶着。波巴阵的儿子与媳妇跟在后面。

    “我要看山尼,让我去,让我去见山尼!”

    波巴阵紧掐着一个孙女的手,颤颤抖抖地说。没想到孪生姐妹此时同声哭叫“山尼呀!“,可怜的山尼,灾祸怎会降在你这善良人的身上,你去世了,你再也不会到我们家看电视了!不再为老爸通报足球赛的讯息了!再也不能为我们熨烫衣服了,再不能替我们丢垃圾了!我们此后再不能见面了!

    “山尼,爷想和你互换呵,爷年纪大了,年纪大了!”

    波巴阵站在山尼棺旁,喃喃自语。孩子山尼,爷就是想见你一面才来的,你`遇难的那天,不让爷来看慰你,爷很想来哟!很想见你,可是,你们仰光的习惯,难说呀!一断气就送到‘简都‘冷库停尸房。

    不像我们上缅甸停在自已家中办理一切,亦可有长时向瞻视遗体。最后的告别!最后的瞻视!为什么要去放在另一场所,不喜欢!爷爷不喜欢!我们的房子虽然狭小,人心也狭窄,可是,这是最后一站,尽可能,爷爷的话,会想尽办法停在在自家。现在不知什么的,要有逝世证书等复杂的手续,爷情愿回乡去落叶归根。你先去吧在爷爷之前……。走好,山尼!

    孪生姐妹拉扶波巴阵坐在一张椅上。波巴阵坐下后东西张望,寻找安蒂钦礼,她也困顿,伤心姪女的事尚未落下,另一件伤心惨目的事又发生了,在她房发生的事,她自然难辞其咎,就此倒床不起。嗯……不能来这场合,不来也好,不来看山尼也好。

    “山尼是把你家当自家,有吃的吃,有工作就帮,和家里的孩子年龄也不相上下,想看电视也只会到我们家,你家大儿子大喜之日,山尼可是一个大帮手,是的,在总统礼堂。现在你家大儿子也为山尼布施纸扇。”

    波巴阵听到眼泪汪汪,接待客人的媳妇的声音,然后又是悄声地买卖赞石的谈话,这女人真难办。

    “孩子……孩儿呀!”

    随着安蒂眉夷椎心泣血的哭声,盖上了山尼的棺盖。

    想送山尼到火葬场去的抬棺的出来一大堆。

    最前排拢短纱笼伤心欲绝的严肃的宇德宇,宇后边是哥温旺,阿加,阿加的父亲,碧蓝色小巷里的年青人,最后是山尼奇特的三个朋友。每天早上同山尼在荼店相聚喝荼的朋友,也抢着要抬棺,流着泪用技体语言要求。安蒂眉夷更是伤心,和山尼一样聋哑残疾的孩们。

    大家合力抬着山尼的棺材走向火葬场。

    送殡群众鱼贯相随。

    到火葬场附近,和其他殡仪馆来的送殡队混合了。大家送山尼进入火葬场。

震天动地的关闭火葬场大门的震响。

    从烟囱滚滚冉冉飘出黑鸦鸦的浓烟同时,山尼从此永远离开了碧蓝色小巷的三楼六层大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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