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蛇

(杨友才)

南方一小镇，不大，破锣敲响整个镇。镇里却有溢满十里八乡的中医世家，“治蛇”能手梅姨。

这里说的“蛇”不是大自然中常见的金环蛇、银环蛇、眼镜蛇、蟒蛇、五步蛇等，而是长在人身上的“蛇”。民间叫法不一，有叫“蛇缠腰”、“蛇窝疮”、也有叫缠腰火丹（红、干）或玉带缠腰（黄、湿），它有红黄之分、干湿之别。西医称“带状疱疹”。带状疱疹是个医生、或村医都会治的，一但转入后遗症连专家都没有办法了。

说起梅姨治蛇很传奇。

有一天，阿梅在院子里晒太阳，假想中，……。"小姐，老爷叫您去书房。"丫鬟小翠的声音打断了阿梅的思绪。

阿梅立刻理了理裙摆，快步向书房走去。推开书房的门，父亲正站在书架前，手里捧着一本泛黄的医书。听到动静，他转过身来，目光复杂地看着阿梅。

 "阿梅，你今年十六了。"父亲的声音有些沙哑，"为父思来想去，还是决定把祖传的医术传给你。"

祖传的医术向来传男不传女，这是百年来的规矩。

 "可是父亲，这不合规矩……"

 "规矩是人定的。"父亲打断阿梅的话，"你从小就对药材有天分，三岁就能辨认百草，六岁就能背汤头歌诀，七岁你帮爷爷治愈患者蛇盘腰。爷爷常对我说，你对中医有较高的悟性。这些年，你偷偷学医，我都知道。"

原来父亲早就发现阿梅躲在屏风后偷看他诊脉，躲在药房里偷看医书。

 "现在时局动荡，我年纪也大了。"父亲叹了口气，"这祖传的医术，总不能断在我手里。"

阿梅跪下来，郑重地给父亲磕了三个头。抬起头时，看见父亲的眼角有泪光闪动。

从那天起，父亲开始正式教阿梅医术。教望闻问切，教辨识百草，教调配药方。阿梅学得很快，父亲常常誇说：爷爷说得没错，阿梅对中医悟性很高。

新中国成立的那天，镇上突然传来嘈杂的声音，一队国军士兵正在挨家挨户搜查，抓壮丁。

 "阿梅，快带上《伤寒论》和《金匮要略》，其他的……"他的声音哽咽了。"阿梅飞快地跑进书房，抱起那两本祖传的医书。刚要出书门，突然想起什么，又转身从抽屉里取出一个小布包，里面是父亲这些年教阿梅医术时记下的笔记。

父亲一把将阿梅拉进屋里，“快躲进地窖。”父亲突然抓住阿梅的手，将一把钥匙塞进我手里："阿梅，记住，医者仁心。无论发生什么，都要把医术传下去。"

从地窖的门缝，阿梅看见父亲被士兵拖了出去。

阿梅蜷缩在地窖的角落里，听着上面的动静渐渐平息。等到完全安静下来，才颤抖着爬出地窖。家里已经被翻得乱七八糟，父亲不见了踪影。

阿梅紧紧攥着手中的钥匙，那是父亲书房暗格的钥匙，里面放着祖传的医书和药方。现在，这些就是父亲留下来的最宝贵的东西了。

从那天起，阿梅不再是那个躲在屏风后偷学医的小女孩了，带着父亲的嘱托，在这乱世中活下去，将祖传的医术传承下去。

新中国成立后，由于医疗资源匮乏，政府采取了多种措施来改善医疗服务，其中包括利用和整合传统中医药资源。祖传的中医师，即那些通过家族传承学习中医知识和技能的人，他们在当时为社区提供了重要的医疗服务，为改善中国人民的健康状况做出了贡献。

有了政府的政策和支持，阿梅掌管这家医馆后，由于她精于医术，其名气传遍十里八乡，找她看病的人滔滔不绝。特别是找她治蛇的人越来越多。久之，大家都尊称她—梅姨。

梅姨治蛇很有一套，也很奇葩。她从不在白天治蛇，只在晚上治疗。为了调节患者人体的气血，缓解疼痛，促进病情恢复。除了常用的针灸穴位有合谷、曲池、血海、足三里等。梅姨有她奇效的治疗方法。

 晚上，关闭房间里的灯，点上松油灯。当松香弥漫在整个房间时，梅姨举着油灯，绕着患者转圈圈，边走边念蛇咒，也边观察疱疹里的蛇，一发现蛇在扭动，患者就会疼痛。说时慢，只见梅姨在泡疹最开始的那个和最后那个上各扎下一针，患者一下不疼了，再涂上秘制的药膏，以减轻疼痛和促进皮疹愈合。这样蛇盘腰自然就好了，而且没有再复发。

梅姨的医馆挂满了患者送的锦旗，“妙手回春”、“妙手神医”、“医者仁心”，最为显眼的是“治蛇神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