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即将发布警告，指控中国试图窃取新冠疫苗研究成果。”

北京时间今天早晨，美国几家主要媒体不约而同地将这个消息放上网站首页，并称这与美国政府“将疫情暴发归咎于中国的其他指控保持一致。”

它们也意识到，华盛顿正绞尽脑汁，寻找新的对华攻击点。

01

纽约时报和华尔街日报等主要美媒的报道都挺长，但仔细对比就能看出来，它们对这份“警告”的实际内容还知之甚少。

概括起来，有关这份材料的已知信息包括：

它的发布者，是美国联邦调查局和国土安全部。“警告”目前仍处在起草阶段，预计未来几天公布。细节尚未最终敲定，“围绕这份警告的发布计划还有可能变化”。

它的主要目的，是针对中国正寻求“通过非法手段获取与疫苗、治疗和测试相关的有价值的知识产权和公共卫生数据”。

它的具体针对对象，是中国“网络偷窃”和“非传统行为者”的行为。

这里的“非传统行为者”，纽约时报还专门做了解释，说它在华盛顿执政当局的词典里就是“研究人员和学生”的委婉说法。本届美国政府不止一次指责他们正被动员起来，从美国的大学和私人实验室里窃取数据。

“来自知情人士”的信息就这么多，但几家美媒对这份“警告”的内容和意图进行了拓展和脑补。

比如，虽然还不清楚警告“是否包括任何证据以及哪些证据”，但纽约时报很自然地为华盛顿对北京的指控营造了一种合理性背景。

报道援引所谓私人安保公司和安全专家的话说，新冠疫情暴发以来，多国黑客将网络盗窃和攻击的目标转向与抗击病毒有关的信息上，而被美国“警告”中国黑客行为，“就是这波潮流中的一部分”。

再如，虽然还不清楚美方是否已对中国采取反制措施，但报道很自然地联想到俄罗斯，想到了美国对俄干预大选的指控和反击。

报道援引多名前任和现任官员的话说，即将发布的警告只是一项更广泛的威慑战略的一部分，美国网络司令部和国安局都参与其中。他们有权潜入中国和其他国家网络，发动相应的“网络反击”。

过去几年来，美方拿“中国黑客”和“中国间谍”作为由头指责中国，经贸争端、知识产权、科技以及商业发展，几乎任何领域都能赖到“中国黑客偷美国”上。

有人笑称，“中国黑客”承担的使命真是太多了。

这次，几家美国媒体在报道中都是顺着美国对“中国黑客”的指控加以解读，它们没对这种指控是否属实予以严肃对待，没联想“维基解密”“棱镜门”等实锤的美国对外网络窃密、监控和攻击行为，没怀疑美国政府在贼喊捉贼。

02

那么，中国有必要“窃取”美国的新冠疫苗数据吗？

让我们先来看下中美两国疫苗研发进度。

按照常规程序，疫苗临床研究通常分为3期:

Ⅰ期主要评价安全性，会有一组健康的志愿者接种候选疫苗；Ⅱ期则检测疫苗对接种人群的效果，参与试验者包括不同年龄和健康状况的人；Ⅲ期临床试验是疫苗上市前必须经过的投入最大、风险最高，也最为关键的决定性阶段，须要有数千人参与，评估疫苗是否有效。

目前，在全球范围内有100多只团队正在研制疫苗，迄今已有至少10款疫苗进入临床试验。

中国是最早启动疫苗研发的国家之一，有4款疫苗已经进入临床试验：

4月12日，由中国军事科学院陈薇院士牵头研发的重组新冠疫苗（腺病毒载体）在武汉正式开始受试者接种试验，约有500名志愿者接种了疫苗。这是全球首个进入II期临床试验的疫苗，本月可能公布II期临床结果；

4月16日，北京科兴中维生物在徐州睢宁县启动Ⅰ/Ⅱ期临床研究。研究表明，该疫苗在恒河猴模型中安全有效，这也是全球首个公开报道的新冠疫苗动物实验研究结果。

4月24日，由国药集团中国生物武汉生物制品研究所研发的新冠灭活疫苗正式进入Ⅱ期临床研究，距离该疫苗Ⅰ期临床开启仅12天。

4月28日，国药集团中国生物北京生物制品研究所与中国疾病预防控制中心启动I/II期临床试验，共同研制出新冠灭活疫苗。

美国则有3款疫苗进入临床试验：

当地时间4月29日，Inovio公司的新冠肺炎DNA疫苗INO-4800已完成受试者招募，总共40名健康志愿者接种了第一剂疫苗，中期免疫反应和安全性评估结果预计将在六月底公布。

当地时间5月5日，辉瑞与德国BioNTech公司联合研发的新冠肺炎项目在美国完成I/II期临床试验的受试者给药。

当地时间5月7日，美国Moderna公司宣布旗下的新冠疫苗已获FDA批准进入Ⅱ期试验阶段。

虽然美国总统特朗普想强拉“进度条”，希望通过“曲率极速行动” （可以理解为疫苗极速研制计划），在2021年1月前提供3亿剂疫苗。

但科学界普遍的共识是，这并不现实。

而从上述进程表可以看出，无论是进入临床试验的疫苗数量还是进度，中国都领先于美国。

在这种情况下，中国会去“偷”美国的疫苗信息吗？

一位知名免疫学专家也对刀哥表示，单纯从新冠疫苗角度来看，中国在世界处于“领跑”的位置，并不需要“窃取”美国数据。

他说，疫苗在研制过程中涉及两方面的数据：一类是公开数据，另一类是保密数据。其中美国方面的公开数据就包括，有多少人发病，多少人死亡以及美国的病毒基因序列等，这类公开数据对我们来说就足够了。

而且值得注意的是，美国研制的疫苗种类主要是RNA疫苗，我们国家在研发上有5条技术路线，分别是灭活疫苗、重组基因工程疫苗、腺病毒载体疫苗、核酸疫苗以及减毒流感疫苗载体支撑的疫苗，与美国的方向跟种类并不一致。

所以对中国来说，美国疫苗的非公开数据也没有特别大的参考价值。

不过，美国的不合理指控倒是给我们提了个醒：由于疫苗研发进度领先，中国也要当心不要被人家偷了疫苗数据。

实际上，就在不久前，中国网络安全企业360就曾表示，该公司的技术研究团队发现，在抗疫期间有境外黑客组织持续对我国重要卫生医疗机构发起网络攻击，以获取和新冠病毒相关的重要信息情报。

03

有评论说，美国在这场追赶时间的疫苗研发中，主导者根本不是公共卫生专家，而是那些政客们。

在华盛顿，疫苗早不已不单纯是医学的事，而是关乎他们最在意的政治利益了。

新冠疫情深刻改变世界，有学者认为，公共卫生议题在国际关系领域的权重将大幅抬升。一个国家抗疫表现如何，将会影响其在国际上的认可度。

这种背景下，华盛顿本就醉心于地缘政治争斗的一些政客，理所当然地把新冠疫苗研发当成一种需要你争我夺的战略资产。

有人已经对此做出示警：防止在疫苗议题上进行地缘政治操作。

比如美国前副助理国务卿谢淑丽就很忧虑。她觉得，如果没有事先就共享疫苗的方案达成共识，疫苗的分发将演变成一场丑陋的地缘政治斗争，结果会有更多人因此丧生。

但这丝毫不影响有些人竭力把研发疫苗的努力，解读成与军备、核武器、太空探索等等领域一样的竞争。

在华盛顿一些政客眼里，“任由”中国先研发出疫苗，也是让美国很没面子的事，“美国的国际声望可能会受到打击”。

在这种心态下，美国不但没能有效在国内抗疫，也阻碍着国际社会共抗疫情的努力。在疫苗研发这个本该各国通力合作的事情上，它也以斗争视角对待。

有网友说，因为美国的这种做法，在这场本该是全人类与病毒的战争面前，我们甚至还没有病毒团结。

现在，美国政府早早抛出中国黑客要“偷窃疫苗”的论调，意图明显：一来，日后如果中国率先研制出疫苗，它可以辩解说，这是因为中国黑客“剽窃”了美国关键技术。甚至还可以说，美国早就研究出来了，疫苗本身就是中国“偷”的。

美国的锅已经会提前甩了。

二来，假如中国的研制进度最终稍慢于美国或其他西方国家，那美国就能更有理由说自己“有言在先”，疫苗显然不是中国自己研制出来的。

紧随这种指责，或许它还能“理直气壮”地采取进一步行动，调查甚至制裁，都能成为美国的选项。

三来，这种言论本身就是一种地缘政治操作。一周前，特朗普还说现在虽然各国在合作研发疫苗，但他“不希望疫苗来自中国”。

最新要发出的报告，看上去就是为了防止疫苗率先出自中国。

报告就是要发出一声警示：“小心中国！”

一位国际问题学者对刀哥说，目前各国在疫情危机下都面对三个重要变量：能否有效控制疫情，能否尽快恢复经济，能否尽早推出疫苗。

中国前两点已经做得非常好，在第三条上也进度喜人。

美国当然不太乐意看到这种局面，因为它自己在这三方面都难言有突破性进展。这口气，美国的政客们很可能要在其他方向上出一出，比如在疫苗研发上抹黑中国，这是我们需要提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