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一千多年前,有个叫阿奴律陀(1017——1077)的人横空出世,他统一了缅甸,创建了蒲甘王朝,就像是创建中国秦朝的秦始皇。他没有修万里长城,而是造了上万座佛塔,使小乘佛教成为人民的普遍信仰。
在蒲甘佛教的全盛时期,上缅甸共有一万三千座塔与僧院。
其中,大寺派影响力最强,缅甸开始有留学锡兰的僧侣,缅甸高僧车波多即在大寺受戒,留学十年。十二世纪时,僧团分裂为锡兰宗派与原有的缅甸宗派。锡兰宗派不久更分为尸婆利、多摩陵陀、阿难陀等三个僧团。虽然分裂,各派仍极力弘扬佛法,所以 佛教仍非常兴盛。 西元一〇七七年, 蒙古人南侵,蒲甘王朝没落,十年后政权转移到 掸族手中,此后缅甸不再出现统一王国,直到十六世纪中叶。在二百余年间,不论北方的 阿瓦王朝,或南方的庇古王朝,都重视并发扬佛教,例如《名义明灯》、《声韵精义》、《迦旃延文法注》等,就是这一时期的名著。十五世纪中叶,南方共分为六个宗派,受比丘戒的有一万五千多人,后来经达磨悉提王的改革,僧团才告统一。
一九五〇年,缅甸政府设立僧伽法庭、宗教部和佛法院。僧伽法庭分设二处:一在 仰光,一在 曼德勒,负责僧伽戒律的指导和监督,并解决僧俗间的法律问题。宗教部的设立目的,在于制定法律辅助僧伽,由政府资助成立佛教大学、训练师资,因此,政府和佛教之间有极其密切的接触。佛法院是全国佛教徒的代表机构,成立宗旨是在国内外弘扬佛法、设立布教中心、开办课程和机构、举办佛典口试和笔试。曾于一九五四年五月至一九五六年五月召开第六次佛教经典结集大会,大会场所设于仰光郊区,系仿照 佛陀入灭后于灵鹫山所举行第一次结集时的七叶窟。这次结集的成果,根据第五次结集所镌刻的七二九块大理石刻文为依据,并参考锡兰文版、泰文版、 高棉文版和 伦敦“巴利圣典协会”的版本,作详细考订,而出版整套的 巴利文南传经典。
拂晓时刻的蒲甘,空气清凛,群塔璀璨,众神栖息。人们怀着欣喜乃至崇敬的心情,在晨光熹微中,赤足踩在如水夜凉的地面,登上高耸的素威库吉塔台,守候太阳在"万塔之城"升起的一刻。
这是瑞西光塔,像是来自中古时期的使者,端庄而雍容。它始建于1057年,是蒲甘久负盛名的古塔。塔内珍藏着佛祖的一颗佛牙和一些佛骨,是蒲甘最受崇拜的塔。塔高40多米,塔尖高耸,呈钟型,四周有很多小塔和亭台,构成了和谐、壮观的建筑群。
太阳升起,金光乍现,远处的热气球慢慢飘近,这种古老而苍桑的大美,惊鸿一瞥,终生难忘。
在缅甸除了印象最为深刻的佛塔,当地人的美容方式也是极其特殊的。他们用当地的一种白色躯干的树木研磨成粉,然后和水成糊状擦拭在脸上。以达到美容,防晒的目的。
落后的经济条件下也催生一系列十分有趣的现象,比如这种外挂式的公交车,司机几乎不停车,乘客自由上下,全靠手脚利索。
当然这样刺激的本地交通还是接受不了,我们包车前往曼德勒,司机是个30岁左右的缅甸人,几乎无法与我们沟通,他告诉我们他叫"winlin"。一路景色单调,车也很少,使我想起上世纪七八十年代中国南方的乡村公路 ,大概就是这样子的——单调而干净。那还是田园牧歌时代,还没被现代化劁割。感念及此,就像那首熟悉的歌中唱的"我的心充满惆怅……"
在服务区,同伴儿品尝一种槟榔类小吃,接受不了,不经意掉头走了,我注意到winlin悄悄地付了钱。后来我了解到,他有三个小孩要养,而每天的薪水只有一万缅甸币(约合人民币50元),日子可以想见很拮据的。
在后来的几天里,我们多次感受到这些普通缅甸人与人为善的修为,让我想起《镜花缘》里有个君子国,在那里,"耕者让田畔,行者让路。无论贵富贫贱,举止言谈,莫不慕而有礼"君子国的市场上,卖主力争要付上等货,受低价;买家则要付高价,受尽可能少的东西。
譬如超车的"君子协定":缅甸的车几乎都是右舵轮,在狭仄的路上超车不免有盲区,有时完全要靠前车示意;而前车总是及时示意,(左灯闪可以超,右灯闪为禁止)很多时候都是尽量为后车让出路面。
僧尼多、佛塔多、寺庙多是缅甸特色。走在缅甸的大街小巷,甚至穷乡僻壤,几乎随处可见身披袈裟的僧侣,大约八分之八十五的居民信仰佛教,僧伽在社会上非常受尊重。在缅甸,佛教徒中的每个男子到了一定的年龄都必须出家一次,只有这样社会才承认其已成人,还俗后才能享有结婚的权力。出家的年龄通常在5——15岁左右,这是一个人世界观形成的关键期。他们入寺修行期间,主要学习佛学经典,如果不入寺修行,则会被视为天大罪恶。
本先生在1853年前后是古都曼德勒城的行政长官,为方便僧侣通行,他做了件就在今天看也是很荒唐的事——竟然拆了依洛瓦底江边的一座宫殿,用那些上好的柚木,修造了一座长1200米的桥,这是世界上最长的柚木桥。后来的人用他的名字"本"来命名这桥(乌,在缅语里是"先生",缅甸人是没有姓氏的)。
他的善举在若干年后得到回报,1945年,当包括曼德勒皇宫在內的很多古建筑物被战败的日军付之一炬时,作为桥,这些稀世的柚木却一直保留到现在,成了缅甸的文化象征和宝贵遗产。
黄昏时分的乌本桥,是曼德勒最美的地方:原始古朴,风景如画,一片祥和,具有让人心灵纯净的禅的意味。
我安坐在桥下,离我不远,是一所贫民窟,家徒四壁,简陋的床上躺着个两三岁的孩子,孩子的母亲在屋外炊饭,桥下那个捕鱼的男人不知道是否这家的主人?
他们一家人贫寒的生活和周遭的游客存在巨大反差,而我留意到女人脸上似乎并没有愁容……我隐约闻得从那飘来焚香礼佛的特有味道。
在这存在了一百六十多年的古桥下,在这美好得近乎纯粹的黄昏里 ,我陷入沉思:信仰使心灵达到的地方,可能是我们这些凡俗之人无法企及的彼岸,那里,或许能达到物质、情感和精神三者的和谐吧?而此时此地的我,内心也充满平静、恬淡与祥和。
月亮,不觉间升起在东塔曼湖中,是一轮满月。
在乌本桥的附近有一座不得不提的寺庙:马哈根达杨僧院。是缅甸最为重要的佛学院。
而僧院最著名的则是每天早晨十点半进行的“千人僧饭”。
缅甸是小乘佛教国家,僧侣严格实行“过午不食”和“托钵乞食”,第一餐在4:00,第二餐在10:00左右开始沿街化缘,12:00以前回到寺庙吃完。
上千僧侣整齐的排成两排,托钵赤脚,目光保持在在前方三英尺,不可左顾右盼,手臂静静包裹在袈裟内,静默有序的缓缓向前移动。
在院堂内,当地的信徒开始给他们分发食物,僧人拖钵接受食物和进食的时候才可以露出右臂,然后走到餐厅或者回宿舍进食。
僧人的所有食物都是当地信徒提供,整个过程没有任何语言交流,都是静静的。现在这个僧院的僧侣已经不用出去化缘,会有各地信徒轮流带材料来给僧侣做饭作为修行。
不过在路上仍可以看到大队僧人排队沿街化缘的情景。
去茵莱湖的路上,我们看到内心平和的缅甸人的另一面:热情好客,朝气蓬勃。
这是个普通的下午,冬日的阳光依然炎热,使人昏昏欲睡。我们停下车休息,造化使然,正好有些缅甸人在一块简陋的场地上玩藤球。我们的摄影师本能地抓起相机,拍摄这可遇不可求的场面。他们不仅不排斥,还积极配合,尽管语言不通,却专为我们表演了许多这项运动的特技, 体现出原汁原味的风土人情。
茵莱湖波平如镜、似光、似无,水清处鱼翔浅底。渔人架一叶扁舟,轻盈往复,他们的装束极富民族特色,他们划船撒网的方式十分独特:一脚站在船尾,一脚悬空或划桨或使网,他们能做出许多不可思议的动作,原始而优美,在云青青兮欲雨的天色里,使人感觉如梦如幻……
长颈族原名叫做:克伦族原本是一支缅甸山区少数民族,向来居住在深山密林里, 以耕种自给自足,而且族里女人一直都保持着在颈项套上铜环的传统习俗。长颈族的女孩自五岁起就要戴起重约一千克的铜圈,铜圈数量随年月递增。为了漂亮,实在令人瞠目。
在茵莱湖,还有座很有名气的寺庙:猫跳寺,是一座全木建的水上大庙。这位于茵莱湖畔的原本不怎么出名的佛寺,就因为有一群会表演跳圈圈的猫而声名远播。
缅甸人是平和而诚恳的,几乎从未见到人们之间发生争执,买东西很少被乱要价,偶遇交通意外也很快友好解决。在公共场合,大家说话音量都很低,街上行人来来往往,神色安详平静。天气炎热,公共汽车上有的人沉默不语地望着远方;街上很少见到垃圾桶,却也不脏;见到游客对着他们拍照,会腼腆而不知所措地微笑,从不拒绝。
很难想象,这个国家政局动荡,至今边境上仍有不停歇的战乱,每年都有难民逃往中国云南边境。5年前,一场风灾就能卷走这里20万的生命。很难想象,这个国度,最负盛名的出产,是能让人倾家荡产的翡翠和海洛因毒品。
这是个两极的国度。
撰文:贾冬、勤奋的刘小朵
摄影:勤奋的刘小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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