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堂之梦——缅甸油画集

比尔陈琳

    我独自一人租用了一只小船在茵莱湖中走走停停。船里有较宽的空间供我一人使用。虽然有时有些晃动但也按抑不住我内心的激动。我手中的钢笔似乎也很高兴，非常流利地在我的画纸上留下了许多珍贵的线条。我只后悔我所带的纸头太少，不到半天就没有了地方可画。翻遍了全身的口袋，车票，地图，住宿单都留下了我的记录。最后我还是没有胆量在我的护照上乱来，只好将衣服脱下画了满满的谁也看不懂的东西。

    我会用水草吹口哨，响声震耳。哨声一出，分贝极高，穿透力特强，方园两公里外都能听到。船老大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小伙子，一整天都让我教他吹口哨但始中都没有学会。原因是我没有将这其中的诀窍告诉他，“教会徒弟饿死师傅嘛。”我的方法是吸，而船老大是吹。当然也就学不会了。从口中突然爆发的一吸，自然也就响声震耳了。在今后的几天里，这船老大和一帮茵莱湖的小伙子一直都在找我。要我传授密招。在我最后离开茵莱湖时我才将诀窍告诉了他们。如果你有机会去缅甸茵莱，听见这震耳欲聋的尖声口哨，那都是我的徒子和徒孙们。

    茵莱湖是缅甸第二大的淡水湖，面积116平方公里。这里的人们世世代代都生活在水中，是名符其实的水上民族。他们会在水草上种植蔬菜和瓜果，在水草上建房搭楼。一条条用水葫芦隔开的水道就成了他们的水上公路。无数亭台楼阁就分布在这些公路的两旁，十分地别致。

    我们穿行在这些水道中，虽烈日当空但并不觉得有多么地热。直到晚上我才发现这茵莱湖水已经悄悄地将我的肤色由橄榄绿染成了土红色。但我并不觉得将我的肤色染错反而还非常高兴地接受了这一颜色。这说明我更加健康，有了健康的身体才有我艺术的追求嘛。这是我的好朋友们常常告诫我的。

    有朋友对我说“现在你好象很狂嘛”。我说：“狂”者，勇也。连勇气都没有，你还跟我谈什么“狂”与“不狂”。两年前我曾在一位法国收藏家收藏我一幅《苦行僧》的油画背面用中文写了这么一段话：“我就是一个苦行僧，一步一个脚印地行走在这崎岖的小路上。虽然不一定能到达目的地，但我知道，我一定荣升天堂。”是的，一个人要有志向。并不是什么“狂”与“不狂”能得以解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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