缅甸玉石矿工:从发财梦到吸毒的噩梦
Htet Khaung Linn / 胞波网
来源:胞波网译自Myanmar Now / 缅甸时报|Monday, 20 June 2016
原标题:Jade miners’ hopes of fortune often become tragedy of addiction
图片:在位于克钦邦帕干镇区的Sai Taung村,玉石矿工聚集在垃圾和注射器成堆的营地附近吸毒。(Htet Khaung Linn摄影)
成千上万的人从缅甸各地来到帕干玉石矿区,他们怀揣发财的美梦,最终被毒品摧毁了。在帕干的矿工中,吸毒是十分普遍的事。
在一间用防水布围成的肮脏的临时工棚里,5个玉石矿工挤在一起,他们相互帮忙注射海洛因,然后等待快感的到来,忘记所有的苦痛。在Sai Taung村的10个工棚附近,到处是乱扔的垃圾和注射器,数十人用他们来之不易的现金“享受”着鸦片、廉价的甲基安非他命和劣质的海洛因。
23岁的 Ko Shan Shei(绰号)5年前离开实皆省的家乡到帕干“淘金”,直到毒品占据了他的生活。“现在我离不开毒品,而且我又卖给其他人”,Ko Shan Shei说,“我买指头大的两小坨鸦片,分成小坨再卖给其他人,这样我赚一点饭钱。”他是来自缅甸各地大约30万怀着发财梦的玉石矿工之一。在帕干的收入不错,但生活艰苦,致命的山体滑坡频繁发生,而最大的威胁是疾病和毒品。
虽然缅甸官方对帕干地区吸毒人数没有准确的数据,但当地社区头人,Sai Naw牧师认为,大约一半的矿工吸毒。帕干镇区民盟议员U Tint Soe说,整个矿区大约有60座吸毒者的工棚。
根据联合国毒品与犯罪办公室的估算,全缅甸有大约83000人注射吸毒者。由于相关数据的缺乏,该组织现开始进行全国性的调查。
在这儿,毒品很容易搞到
鸦片、海洛因和甲基安非他命等药品在帕干十分容易获取,毒品主要是克钦邦和掸邦的少数民族叛军、亲政府武装及犯罪组织生产的。
和许多其他重体力劳动者一样,Ko Shan Shei说,他开始是使用毒品来获得放松并减轻身体的疼痛。就他的情况,他靠抽鸦片来止咳。后来他很快发现,他每天的大部分收入(大约7美元)都花在了购买海洛因上了。海洛因更容易成瘾,注射后获得的快感也更强烈。
“繁重的体力劳动使得矿工们想通过喝酒、吸毒和嫖娼来放松,而毒品在这儿是一种更容易的选择”,他说,“非法的毒品很容易买到,钱也比较好赚,所以人们更容易吸毒上瘾。”
注射海洛因的最大的风险是感染HIV并得艾滋病,尤其是共用针头的情况。一家政府机构和几家NGO,如Asia Harm Reduction Network,给帕干上千吸毒者提供美沙酮、清洁针头、心理辅导及艾滋病检测。
Médecins Sans Frontières说,他的诊所为大约2000名帕干艾滋病患者提供抗病毒药物及其它药品,同时在其它8家克钦邦的诊所为其它8000患者提供帮助。一些NGO组织呼吁民盟政府加强并改良措施以应对毒品泛滥的问题。
腐败的当局
虽然有这样一些机构和组织在工作,但政府当局却不作为。在Sai Taung村附近,注射吸毒者几乎都用不着隐藏毒品,有人甚至就让注射器针头一直扎在血管上,这样可以重复使用。
议员U Tint Soe说,毒贩贿赂当地官员、警察以及军方,毒品交易十分自由,与此同时,地方政府也缺乏管控广大帕干地区的能力。“执法部门很难到达玉石拾荒者所在的遥远的地区,而这些拾荒者就是非法毒品的顾客”,
Pat Ja San是克钦浸信会成立的禁毒行动组织义务治安会,这个组织在帕干十分活跃,他们采取了强硬的措施,逮捕了一些毒贩和吸毒者。“我们一般情况下逮捕毒贩。一旦发现吸毒者,我们就逮捕他们,没收毒品并把他们释放”,当地Pat Ja San成员Khu Lwam说。他说,去年10月该组织抓捕了当地一个贩毒组织女毒贩,获取了一个贿赂帕干地区高官、警察及军队司令的账本,金额高达50多万美元,记录了近58天时间的情况。
出于对地方当局的不信任,Pat Ja San组织保留了账本,U Tint Soe于2月在下议院提起了指控。
我深深地对我的处境感到遗憾
浸信会行动组织在帕干创办了一个名为Uru Htwe San戒毒中心,中心有简单的睡觉的地方,围有刺钢丝网。Rev Sai Naw负责这个戒毒营,他尝试通过教授圣经来帮助大约50个男女戒毒者。这种方法受到了其它一些组织的批评。
他说:“我们有困难,我们需要土地、食品和住处,我们不是什么都承担得起的,帕干有那么多的需求但我们只能帮助一小部分人。”
一位名叫Gar Lew的29岁的克钦妇女说,他丈夫做玉石生意,每天挣8美元,他把她送到戒毒营戒除她的鸦片瘾,他吸食鸦片后已经不能够照顾两个孩子了。“我真的想戒毒但不能控制我自己,当他们把我送到戒毒营时我非常生气,我现在很好”,她说。
23岁的Ko Shan Shei说,他回了家乡两次就戒除了毒瘾,但回到帕干后又复吸了。他说他感到很丢人,吸毒且无家可归。
“泼水节期间,我看到许多人高高兴兴地庆祝节日,而我一身脏衣服”,Ko Shan Shei说,“和其他人相比,我真的很糟糕...... 不过我还年轻,还有那能力戒毒,希望这次我能成功。”
发表评论 取消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