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潮涨的时候(戚吞岛著 群雏译)

编辑:缅华网 文章类型:缅华文苑 发布于2014-01-17 11:22:37 共1387人阅读
文章导读 当潮涨的时候(戚吞岛著 群雏译)

 

当潮涨的时候

戚吞岛群雏


    “喂,波涛,跟我一起去吗?”

    波涛看见手里拿着一只木雕小船在向他打招呼的奎布的时候,他是多么向往于村北那一片茫茫的水田,恨不得立即飞到那儿去。

    “妈妈,我可以跟去吗?”他向正在厨房里烧饭的母亲再次地恳求着。

    “去吧,去吧,可不能下水游泳。”

    “我知道,妈妈---”

    波涛高兴得无法形容了。他拿起放在炉子上面木架上的小赛船,插上一支小帆,就与奎布直奔村子的北边。

    他们走着就到了培帝的家,一定得叫上培帝,他有一只漂亮的小赛船。

    “培帝,喂!培帝。”

    培帝从屋里冲了出来,站在门口。

    “跟我们走吗?到村北的田里放船去!”

    “好,就来,就来。”培帝转身跑进屋里,拿着他那只美丽的小赛船就跟着他们走了。这一群手里拿着赛船的孩子,走过街上时,坡竖区大小的孩子们已经知道小小的赛船盛会就要开始,一堆堆地跟在他们的后面。

    波涛这一群天真的孩子来到了村北的水田边,波涛把他的小赛船‘涛梭’号放在草地上,检查帆绳是否已经拉紧,舵奖、帆布的歪斜角度是不是合乎要求,他把这些检查工作,无一不照顾到,就如一位真正的检察官。

    但是,槐布的船现在才要上帆呢,培帝的一切老早就齐备了,他只坐着等待波涛和槐布。槐玛抱着她的小弟弟亚都也来参加这个赛船盛会。蜜郁两姐妹也来了,石祖家的三弟兄怕赶不上这热闹的盛会,用短跑的速度赶来了。大友和亚布是这

    场比赛的权威裁判,所以他们老早就跑到终点等着了。阵瑞手里拿着从他舅舅那儿偷来的哨子,执行着起点发令员的职位,他说:“只要我银哨一响,就得把船放出。”

    波涛、槐布和培帝三个人的小船已经放下水里,在起点准备出发了。他们各自紧张地拉着小船的尾巴,倾听阵瑞的哨声,风不断地吹着,充满了小小的船帆,带着船身在三个小孩的手中不段地挣扎。

    “嘘!”观众们紧张得停止了呼吸,变得鸦雀无声,大家的视线紧张地聚集在争先恐后、直奔终点的三只小帆船上。

    “加油!‘涛梭‘!加油!”

     “拍!拍!拍!---拍拍!” “‘梭礼‘,加油呀!”

    “‘旺班‘,’旺班’。”

    的喝彩声,不断地掀起,三只小船也飞快地前进着。

    “哎呀!”槐布的‘梭礼’号在赛程中途转变了方向,向左边跑去了。槐布斜着头瞪着那只不争气的小船,培帝和波涛却在那儿紧张地不断搓手。

    两只小船并排着前进,快到达终点了---离终点只有一根竹竿那么远了---,突然一阵强烈的风出乎意料之外地吹过来,加快了两只小船的速度。槐布的小船不但船身宽阔,也沉于重量,而且还绕了一个大圈,所以越靠近终点,就越落在后面,最后波涛的‘涛梭’把它的对手抛在一丈左右,取得了胜利。

    ‘波涛’号竖在船头的小刀割断了终点的麻线,进入了胜利点,波涛高兴地赶忙迎上去把它拾了起来。

    “‘波涛’,真快呀!”波涛听到观众给予他的赞美,这声音是他喜欢而且高兴听的。可是槐布和培帝在那儿埋怨自己的小船。槐布赌气地纠正着‘梭礼’的舵把。

    “嘿,波涛,你的船真快呀!是什么木头雕的?”当满脸春风的波涛拿着他心爱的‘涛梭’走过来时,培帝羡慕地问道。

    ‘不知道,是公公给我雕的。“波涛回答说。

    “喂,大家准备好了没有?第二次比赛要开始了。”阵瑞又嚷起来了。

    “准备好了!”波涛他们异口同声的回答。

    “嘘!”---银哨又响了,跟着来的是两旁观众嘈杂的喝彩声、叫喊声,沁盛的尚未满七个月的小弟弟---娃娃在她的怀中也“哇!哇!”地‘加油’呢!

    这次槐布的船径直地驰向终点,没有出什么乱子,三只船都到终点了,比赛的结果是:‘波涛’第一,‘旺班’第二,‘梭礼’第三。

    已经是傍晚了,万物也逐渐变得模糊不清,村里头也断断续续的传来了父母召唤儿女回家的声音,这时候迷恋于赛船的孩子们,才勉强地结束了他们的小小赛船会,各自回家了。



    “如今眼看着泛滥在马路上的雨水,使我禁不住要想起逝去的童年情景,那永远不能忘的村北田中的赛船游玩的时光。但是,现在那地方也许已经不如以前了,可能到处是一片凄凉,成为乌鸦飞旋栖息的地方--- 。”

    我只是呆呆地看着他,在我眼里似乎也呈现了他所说的村北一片汪汪的水田,我心中涌现了对他的无限的同情。

    “那么,你是怎么会到仰光来呢?”我很向往他的家乡,为了更了解,我进一步做了试探性的问话。

    “当*****转入地下后的三四年间,他们驻扎在我们村里,可是不到六个月,又转移到别处去了,接着来的就是***。就这样战火毁灭了我的家乡的一切,全村的乡民各自逃难去了。直到如今,我的母亲和妹妹还不知去向,我和爸爸从‘牙保桥’到 ‘勃生’,然后辗转到了仰光。为了生活,爸爸整天拉货车,但是不幸总是跟在我们后面。这样的生活过了不久,爸爸便患上了重伤风不治与世长辞了。现在我和一个朋友卖甜酸果过活,

    谈不上赚钱,只是能挨着过日子--- 。”



    有一天,我在白塔路火车站躲避一阵倾盆大雨时,一个卖甜酸果的名叫波涛的孩子告诉了我以上的这样一个动人的故事,仅此转告亲爱的读者.




1956年12月18日 译自《新国家半月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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