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九三年荣获缅甸民族文化长篇小说奖

《碧蓝色甘马育》【十七】

作者:汝汝意《因瓦》

译者:丘文

【十七】（上）

“芬芳的花圃，洋栀子，山奈，野百合芬香的圣花圃，卜巴山里，随我畅游……，从仙居幽洞，仙女我来临……。”

卜巴圣母驾临的前奏曲，促使那些聚于乩神棚内所有的人，慑于神威全部寂静了。虽然不如神曲的著名歌唱者玛哈夷夷丹那么悦耳沁人心脾，一听到这神曲的声音，安蒂钦礼就会感到全身奋起鸡皮疙瘩。

一位阴阳人神巫把安蒂钦礼合什，握着浦桃花的双手挪近前额，咀中喋喋不休地念念有词，安蒂钦礼此时是全副‘哥都支‘制饰，哥都支与哥都礼的中间是全身卜巴圣母行装和道具的原名宇梭志的梅利庆。

梅利庆的卜巴圣母行头非常美观庄严，黄青色圆筒裙，泰国玛登玻璃泥笼青黄翘腰上衫，头缠孔雀翅青色包头巾。梅利庆原本就一幅绝色的女人脸，卜巴圣母确有的尊严像。

安蒂钦礼等转向卜巴圣母梅利庆，一群‘女人‘以卜巴圣母信徒的身份，都合什向卜巴圣母叩头施礼。那边信徒玛莺闵同样合什顶礼。尚未降神的卜巴圣母梅利庆堆满一脸笑容。

“番荔枝，番石榴，芒果，葡葡仙果琼浆尽尝，为寻食物外出，不期而遇男子汉‘麦加‘城人，细详交询过后，‘卜巴达纳山‘圣女请记，哥别达。与哥别达有了缘份结成连理，有了瑞彬支及端杉礼两位宝贝麟儿，但是因为献花‘蒲干达‘误时而被赐死，泉水般的泪涌动，受命带领两个幺子晋见的消息，心有余虑，要赴肝心若裂的地方，在本土神貌珊缅和众神的帮助，面向首都我来了，欢迎吧，参加盛会的众信女，有崇高荣誉的男仕们……。”

安蒂钦礼心里激起怜悯，悲凄感人的卜巴圣母与两位公子的身世，使安蒂钦礼伤心欲绝，为两个孩子凄凄惶而殒身的圣母，两位公子也因建筑纪念祖辈佛塔，少搬了两块砖被残暴杀害而列仙班。

两位公子居住的新建的仙宫所在，圣母到临，欢迎吧，快迎接圣母呀！

“是魂魄主玛哈‘哥都支‘的，哥都支的灵魂托身，请哥都支的魂灵降身，请上身吧！欢迎您来！”

魂灵主说是哥都支的分身，是的，是哥都支的分身，哥都支魂炅就将附身了，哥都支要降临了。

为安蒂钦礼招神魂附身的阴阳人神巫，握着安蒂钦礼合什的双掌，在额前渐渐抖动起来。

“卜巴山峦常绿，仙境大殿四时常备；伽兰香，番石榴，馥郁花果，各类供品，卜巴圣母，敬迎圣驾光临！”

奉迎圣母歌毕，接着哀恸乐声喧天，鼓乐震响，迎神鼓点也确能鼓动心弦。对心感软弱的妇女，最能挑起共鸣，赚取同情的眼泪。

与鼓乐曲同时，卜巴圣母圣颜有了变化，这时受伤害的，悲伤的，焦虑的脸色，感动了所有见到的，在场的都会由衷地产生同情。

“旷野的那端，制造了无法承受的悲伤，没办法又得遇上了，亲爱的崇高的‘彭扁‘宫的智慧者。”

圣母轮流将手搭在两位公子的肩上并拥抱，双唇阵阵抖动，泪珠将要夺眶而出状。

“命根儿，命根儿，血亲呀，不亲还生疏，命根儿，命根儿，血亲呀，不爱疼还远疏。”

合什对着圣母不由自主悲痛欲绝的，照往例易于流泪的哥都礼神魂附身的玛莺闵（圣母每每温馨的一抱，就忆起未曾见过的母亲，玛莺闵无法控制裴伤的泪流。）

看着流泪的哥都礼，哥都支也涮涮泪流了，棚主梅利庆与安蒂钦礼姨姪，劝慰卜巴圣母的两位公子的演技，其它团组都无法与之相比，大家都这么评述。

“万年的花朵，前世舛讹，初恋的神要离开了。”

各自流泪的神棚里面的，对两位公子与圣母的不幸遭遇，表示同情的部份女信徒，用手帕不停拭着眼泪。

拥抱两位公子打了招呼之后，圣母配合单人舞鼓点，姿态优雅地跳舞。舞罢又响起神曲鼓点，到圣母要吃花朵的节点。

“绿野花圃今年如昔，褐色阴暗，山峦上血红的云，揉合着种种悲凄，流水沙滩银色漾，情侣们熟悉的缓解悲绪的魔场。”

把两位公子抬在肩上，圣母准备吃花朵，棚里所有的阴阳人神巫们，信女群众各自奉上花束，水果。亦有奉献现金的，在这同时亦有向圣母祷求自己心愿的，圣母愉快地餐食各种花果，细聆各方祈求。

“栀子诸花芬芳遍布，繁盛充裕，女儿梦如幻，那边厢快乐的香苑里，‘波瑞卑‘散发清香。”

吃一回花，圣母在两位公子中间伴着起舞，吃三回花舞三次，圣母离身出乩。

阵阵拍打额前合什的双掌，全身软瘫了的梅利庆，一群巫赶上扶起。

到这时才是劝慰两位公子神的段子，哥都支，哥都礼送走圣母，轮到他们的快乐时段。

“在宇宙南瞻部州，

‘隆蒙‘州主子。

威望至高的，

殿堂姑娘女神记住，

区域至崇尊者，

尊贵至上唯一的，

闻名的州域宝库，

呱……两位尊王！”

女唱者的东榜王神曲，迎接两位神降临的节奏，热烈欢快，不但使两位神袛的替身，安蒂钦礼姨姪开始孺动摇摆，而且有了跳跃欲舞的冲动。全身流通的血沸腾热滚。

“咱兄弟俩坐龙船，

银色的水浪茫茫，

银浪茫茫，茫茫，

仙宫辉煌壮观，

仙宫多么华丽壮观，

迎接我们吧，姑娘们

哎啰……离开好远了。”

啊，来了！哥都支附身的安蒂钦礼喜欢的双尊神曲。具同情，可悲怜的两位神尊声音的曲子。

哥都支，哥都礼神魂附身的安蒂钦礼与玛莺闵奋力地狂跳飞舞，神巫们拍掌给力，做着维护安全的准备。

舞曲击鼓的咚咚声，直接震入体内，激奋了血液的奔腾流动，根据鼓点的节奏，哥都礼砰砰顿足，哥都礼奋起了，哥都礼的神服纱笼下，神魂托体者的筒裙带脱了，神巫们快手快脚捅上，系腰带的系，擦汗的擦，搧扇的忙成一困。来奉赠现金的有之，哥都支却指着信徒群中人，要他们一个个上前奉献礼金。她自已也从她寄托钱袋的，坐在列奉诸神雕塑的神龛下的女人手中，接过钱袋掏出两包百元壹元钞。神巫们散开了钞票，哥都支哥都礼左右散发了。

“嘿……同胞弟，再来次刚才的鼓乐。什么，还没……准备起撸扬帆的段。”

“会来，神爷。只要哥都多多散发平安金。”

“当然会有，东榜神威，你们都知道的，不是吗！”

与鼓团歌手在互动说话的东榜神魂附身者安蒂钦礼的声音，姿态，稀奇地变了。原有细嫩的声音，变成强硬宏亮，脸容亦显自若自信。（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