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九三年荣获缅甸民族文化长篇小说奖

《碧蓝色甘马育》【十七】（下）

作者:汝汝意《因瓦》

译者:丘文

【十七】（下）

哥都支说话时哥都礼稍做休息，此时有个人来奉献，哥都礼‘婆婆神‘尊尊敬敬地，扭腰去迎接来供奉‘婆婆神‘的人，照惯例准备宣话，一看原来是一位甜甜脸儿，棕褐色肤色的帅哥儿，会比哥都礼年轻五岁，怎么他那瞧神的眼神？

“想要祷求什么？同胞弟。想要的得不到，所以灰心，不是吗？”

“是的，神爷。胞弟想要的，哥都礼可以帮忙的。”

哥都礼矜持着，差点握不住手中的花束。她的声音变了。

“能力所及当然可以帮忙。胞弟。”

“弟不如哥都礼人帅善言，所以没人喜欢胞弟，神爷。哥都礼享有群芳围绕之福。”

“这又怎样？”

哥都礼开始脸红心动，胞弟逐步亲切地靠近。

“请为胞弟找一位像哥都礼般清秀美丽的知心伴侣。”

哥都礼羞愧地用肩上的围巾甩打了胞弟后转身躲去，鼓点再次开启。哥都支并不知哥都礼现场发生的事。

“嘿！……准备橹帆

进入瑞榜村后的小溪

想回了弟弟呀

御艇不可逆流

哎啰……牵纤兄弟们。”

让心绪激昂的乐曲，使隐藏在哥都礼心灵深处的，爱的火苖复甦，全身变得轻盈欲随风飘杨而去。

“跟着来吧

跟着来吧

在那个角落，在这个角落。”

到神棚角落的哥都礼的双眼，与那棕色美男的双眼互视相遇。

“在那个角落，在这个角落

是我兄弟相处的宫殿。”

哥都支在手掷赐金给乐团不断跳舞的时间内，哥都礼也随着陪跳，和棕色美男多次双目相视传情。

两位神魂离去时，做为附身的姨姪两人瘫痪着留下了。中间一位却神魂离身了全身还在颤抖，连心绪都在颤抖。

玛莺闵姨姪两两人，全身汗水淋湿，在神棚主梅利庆的楼上卸妆并休息。

躺在充澈香水味的衣件上，安蒂钦礼得到心灵的自我解脱，得到满足，得到轻松感，每次降神上乩之后，安蒂钦礼都有这样一种享受。在安蒂钦礼的心中的挂虑，焦虑，无由的恐惧，各种约束此时都消声匿迹了。清晰轻快的，安蒂钦礼象是到了一个，自由自在的让人满意的世界。

因此安蒂钦礼才想赴神会。拜神，信神，上神，众神以衪们的威力，清除了安蒂钦礼心里的蒙垢。

因而，每到一场神会，安蒂钦礼要消费伍六百元。可安蒂钦礼从不感到可惜。（红茶一杯五元，六元，安蒂钦礼会觉得非常可惜。）

“听……哥都神爷，你的信女腹部曾动过手术，请不要过于欢愉，斯斯文文地附身吧。”

安蒂钦礼睁眼一看。

一位年龄在八十岁左右的老太婆，为上哥支叫神灵，穿着整套神装，正向哥支叫祷告。满是皱纹的脸颊，‘直那卡‘粉贴得雪白，皱皱的两侧耳朵垂挂着一对巨大镄石耳垂。听说是前省长夫人。有一大群儿女，住在同一处大园子，同时啃噬老太婆的财物，经常发生纠纷。梅利庆神会的常客。

这老太婆也一样花五百一千元，来上各自崇拜的神灵的妇女，这样的信徒在神棚里多得是。

“在那一场也是这么祷告的，行啰，哥支叫都斯文地附身，当然没满足衪快乐的愿望。”

这老太婆上乩，安蒂钦礼经常见到，一双瘦瘦的手分别握着长巾的两头，慢慢地摇摆她那瘦弱的身躯，瞇着双眼。（老太太高龄矣。）

梅利庆亲自服侍（哥支叫附身，奉供鸡腿）等该段神舞后，姨姪两才回家。

姨姪两人在走向公车站的路上谈论甚欢。做姪女的的声音不但欢畅，详细地听还会发现带有异常喜悦心情。做姨妈的躺着休息时，她没有注意重又下楼去的姪女的行动。

姨姪俩各自怀着自已的想象快乐轻松着。

安蒂钦礼最宽心的是那恶魔般的地震梦，最少一个月内不会再来。

每一场神会过后，这恶梦最少会消失一个月。

公车站依例挤满着人，这一景观让安蒂钦礼的心情受到些许打忧。扒手是最要警惕的，不过又可惜那的士的六十，七十元的车费。

“安蒂老处女姨姪回来了吗？”

姨姪两人突地转头向路边看去，嗬哚……以为是谁？原来是下层的补班老师！对一个槟榔摊打召呼，叫人是‘安蒂老处女‘呢？对处女称呼老处女，是个大忌，世上不会有高兴的人，你不知道吗？安蒂钦礼微笑着回应后，才忽地想到他打招呼的方式。‘回来了？‘他这样问我们，这样的问话，是否他知道我们去的地方！

“我也要回，安蒂们如没伴，就和内人做伴一齐回，哈……哈。”

嚼着槟榔，满咀哈哈，哥温旺以他特有的胡言乱语，喋喋不休的风格，与安蒂钦礼同伙站在公车站。

“老师在这区有学生吗？”

“是呀！我有一个班在附近。离安蒂们的神会约有五憧房屋远，我来时还进神会站了一会，”

安蒂钦礼胸间嘡一声，似被什么闯了一下，用不正常的眼神看了一眼哥温旺，她脸色微变。哥温旺象是没发生过什么，吐了一口槟榔液。

“安蒂姨姪舞跳得很好呀！哈……哈。”

“嗌……那个，是这样……”

安安蒂钦礼似要掩息，气如游丝努力说出的不着边际的回话，在哥温旺哈哈声中消失了。

“我看了安蒂们，自已都有想跳的冲动，还好能自我控制，哈……哈，实在好的神曲，神曲一响就会即时潜入血肉神经中，激励起人们奋发舞跳的激情。哈……哈，我虽然不喜欢卅七尊神，对神曲有莫名的爰好，我藏有各神曲录音带。”

安蒂钦礼对着滔滔不绝，茶壹放水的哥温旺，不知如何应对，只得睁眼呆视。还好，他不讥讽也不嘲笑，不过是件害羞的事。造化弄人偏会与他相遇，挂着一只书包真能逛游乡村九巷，不管什么他想说的，就会直说不违的人。要是对那‘骨耐‘爱管闲事的知了这事的话，……安蒂钦礼想着就有点呼吸不畅了。

‘嗯……那个，在神灵附身时是神的意志，傍人看着狂舞崩跳，当然是害羞的事，安蒂跳神……那个……同楼的一定会有不同的看法……。？

“噢……为什么要害羞，安蒂真是的，神会是一种民族传统，神灵会不会附身，这我不得知，有什么关系？安蒂呀！自已上神会，上乩，任由他人有任何想法，嗝……同一楼的只有我去说才会知道。放心，我的咀很严实。”

安蒂钦礼的脸色尚未收敛她的焦虏，哥温旺又哈哈大笑。

“哈……哈，我的咀虽然严密，听我说的那些人的可不敢担保，哈哈……哈哈，车来了，安蒡，来来。”

看着老处女脸色的舜息变化，哥温旺更是增强他嬉闹的兴趣。老处女就是因为这样迟纯才变成老处女，在车上哥温旺还对她们喊话。

“下次要去也叫我一齐，安蒂，我上位神尊，哈……哈，哥支叫……我对哥支叫非常崇敬，因为兴趣相同，哈……哈，安蒂们神婆该不会将白酒染色成‘蓝‘吧？哈……哈。”

姨姪两人假装听不见，在心里暗诅咒，看着吧，神会惩罚他！

给他一次严苛的教训吧！哥支叫！让信女们能见到，因为他信女们的纯信受到了挫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