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斑貌瓦小说散文新集》

（作者：德斑貌瓦  译者：丘文）

（五）曾经的「神女」大问题

   貌鲁埃在上缅甸任职时，朋友宇伦曾向立法会提交一份，专门对「神女」居住区的管制提案。因仰光妇女组织全力反对，这个法律提案宇伦无法提出。这「神女」问题呈现桌面时貌鲁埃远离仰光，所以没特别关心。

   现在貌鲁埃被调回仰光，「神女」问题又重现，付警察部长宇特阵貌格礼的计划，把仰光所有的「神宫神庙」，用警察的力量进行搜索，捉拿「神女」「神棍」。然后被抓的「神女」「神棍」都公布在媒体上。还请媒体撰稿人都发文，要求政府对混杂在居民区的「神女」「神棍」，利用公权力强制驱离。因而，「神女」的革命烽火四起，骚动了起来。「神女」「神棍」碰上了噩运。

   貌鲁埃因为己迁到仰光，对该社会问题无法置身度外，「神女」「神棍」「神女」症，在缅甸应刨根铲除，使之月白风清，要怎样着手执行，成为了他深思的问题。

   在一个早晨，喝着茶貌鲁埃阅看着「缅甸之光」报纸，这份报纸里，有警察抓「神女」「神棍」的消息，同时公布了她们的新闻相片。那时“要怎样才能禁绝这些「神女」「神棍」的问题”，貌鲁埃问钦丹敏。

   “少安毋操，不是我们的事！不要绕舌！”钦丹敏回说。

   “虽然不是个人的事，但是民族大事。所以得考虑，这问题已经发展得非常严重了。”

   “严不严重，就别管它了，这事你可别写文章啦！小说啦！我警告你。”

   “不是啦？”

   “什么不是？”

   钦丹敏从座位上走开，「神女」的事貌鲁埃无法继续讨论下去。就此暂停了。

   离这天大约十天左右，漫画家哥恒顺到访貌鲁埃，以前貌鲁埃从未见过哥恒顺，看过他的漫画作品已久，看了他的漫画而被逗得开怀狂笑，已不计其数。称赞他高超的麦现手法也难以指数了。多次谈论了他的身世。像现在这样机缘巧合，能和著名漫画家哥恒顺亲身相见，貌鲁埃心中感到非常高兴。

   请看哥恒顺的容貌仪表，他笔下漫画中的角色引人喷饭，可他一点也不好笑。如果要以他笔下的人物去衡量他，那就会大错特错。哥恒顺白白净净，瘦瘦小小，是个春风和气，谈吐斯文的帅哥。

   这么一写不由得会让大家以为在为哥恒顺做广告。因为忘了询及哥恒顺有没有妻室，所以不确知他是单身，还是已有了家庭。如果他是单身，就算是为之广告吧。广而告之也才有价值。现在可是不知他是否已成家，所以绝非为之广告，大家应该知道。（这些是多佘的话）。

   短暂地讨论了互相关心的事情，开始谈到对当时最为热门的「神女」问题，貌鲁埃和哥恒顺的讨论记录如下：

   貌鲁埃：“警察取缔「神女」「神棍」的消息在报上成了热门，仰光真有那么多「神女」吗？”

   哥恒顺：“不但是警察抓的，散布在仰光各区的「神女」还多如汗毛。”

   “是吗！？”

   “当真，就是真情实况才说的，如果不相信我所说，你可以去问那些老仰光！”

   “在我们学生时代，不是这么广泛的，只限在廾九街一带。”

   “现在不是这样了，只要是人类居住地方就有她们，居住的人们非常尴尬！”

   “那么，染上「神女病」的人多吗？”

   「不用说，每年上医院的不少于两三万人。」

   听了这话貌鲁埃翻了白眼。

   “吓，在我学生时代，有染这病的没这么多！”

   “不说在哥鲁埃学生时代，就是在我们学生时代也没这么多！以前染上「神女症」的，医院是不接收的。现在症候一天天严重，医院也只好接受了。”

   “要是这样一天天严重起来，怎么办？不就要遗祸全族了！”

   “当然无从说起来。”

   “那么，如果警察一直这么抓下去，「神女」不会绝迹迹？”

   “不会的！”

   “为什么？”

   “风声紧时会稍为收俭，后又会重新燃起，现在每晚都严厉执行捕缉，落网的鱼还很多，就是警察抓了，但要有犯罪证据非常困难！什么人要承认自已是「神女」，寻「神女」的那位又怎么敢指认她就是「神女」，因为害羞早已躲得远远了！就是找到他们要他们出证，可法官或许会把她们放了。就是不放吧，要怎么定罪？最高罚款十块，十五块，这样的罚款，对她们来说是无所谓的，罚了款放出来照操旧业，你有什么办法？”

   “警察们还抓？”

   “警察能抓多少？警察们不是单要做这件事，他们有很多任务，在潮涨时强力投入抓埔，稍为久了他们也会松弛下来，不信的话就请拭目以待。再过一个月你就再也不能在报上看到有关抓捕「神女」的消息了！」”

   “第二，警察总局长宇特阵对此特别在意。他想在他手上，「神女」「神宫」使之完全绝迹，有这么一说吗？”

   “他的工作可多了，不管他如何对此项工作特刷在意，他一辈子会在仰光吗？当他迁职了怎么办？接任的那位会像他这么用心？”

   “你说的也对，然而，警察不作为，就这么放任了吗？不抓不会更严重吗？”

   “警察抓捕就像砍伐树枝，不管你怎么勤于伐砍，只在砍过的一段时间，等到下一阵雨，技叶又红紫盛了！只有挖了根才除绝！”

   “好！要怎样才触除根！”

   “在雨三年前议员宇伦曾提议，最好是把「神女」们集中在一个区里。”

   “这样「神女」的问题怎么能解决？”

   “有哪个国家，有哪个区有能力禁绝「神女」的问题？这古时代流传下来的行业，现在才要使之绝迹，怎么可能？释帝都无能为力，但是，对她们严格以法律管控的话，就如挖根-样，现在要紧的不是「神女」，是「神女症。」

   “有「神女」必有「神女症」不是吗？”

   “如我所说，给她们一个专区，像法国，请医生日常进行诊治，这样严格管理的话，「神女症」不就会绝迹了吗？”

   “这当然可以，给「神女」们设个专区，这样来去的不是更无忌惮，不象是给她们做广告吗？像现在这样不明目张胆地混什在普通人群里，不能轻易就被发现，想去不至那么容易。”

   “吓……哥鲁埃还是不明白，想去找「神女」的话，只要问的士司机，三轮车夫很容易就知道了。拉黄包车的印度人，杂工印度人都能结予指引。咳……想找「神女」不会困难。”

   “噢……是吗！不知道呀！要是这样就很现实，就让它这样下去啰！再说就是划了个「神女区」，就没有会秘密操业者了吗？”

   “就像我所说的，给她们划个区，没专业执照的「神女」，像现在由警察严格管制，她们就会集中到特区去，现在警察抓一定走投无路，又照样回头走，还有，在「神女」特区，神宫的「神女」可以放心，那何必给抓来的那些流莺野鸡补助呢？得不到医疗补助，那些流莺野鸡就会恢心丧志。不是吗！？”

   “这么说好像很是在理，那么，宇伦的计划为什么缅甸妇女组织会反对？”

   “在缅甸有「神女特区」，「神女宫」，让那些旅客知道，她们会害羞！？”

   “这不单是我们国家有，世界上所有文明的国家都有，有什么可害羞的，像现在要设特区会害羞，不设特区眼睁睁看着「神女症」漫延，祸害全族就无动于衷，不是件很奇怪的事吗？！在仰光「神女症」猖狂漫延的消息在报纸上，医院告中显见，当外国旅客读了这些文章，还会看得起缅甸吗？用羊皮去遮盖象尸，可以遮盖得了吗？像我们所说那样，按规按矩，发执照的话，政府还可增加税入。”

   “那么，从「神女」们身上得到的税入算清洁的吗？”

   “从「鸦片馆」，「酒店」得到的税收算清洁吗？这些税收能说是圣洁的吗！”

   “像你老兄所说，也有道理。那么要实现你的建言，怎样才能兑现！”

   “从各种报刊杂志经常宣传，久了人会改变自己的观点。”

   “照这么做，那些善于执拗顶牛的报刊写手不会说，写报告的作者都是个中君子，这不很糟糕吗？”

   “别去顾虑这些，要写就写，只有没兴趣走这条路的才会写，有兴趣者就像现下我们写有关「神女」文章，他们都不会高兴！”

   “那么，条件俱备就会写，你们漫画家也该投入呀！”

   “会做！哎哟，占了你不少时间，有点私事，告辞了！”

   就这么告辞离去，背后留下了紧咬着烟斗，沉思着「神女」大问题的。

   <加尼叫>大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