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斑貌瓦小说散文新集》

(作者：德斑貌瓦  译者：丘文)

（十二）褩都拉

   褩都拉不是将军的名字，不是己经倒闭停止发行了的一个报刊的名字，不是宇伦貌的洗衣店的名字，不是貌哈麦饭店的名，宇多药铺的名字，也不是貌清理发店的名，一些时代进取的年青人组织的读书会的名字……是貌鲁埃的汽车的名字。

   貌鲁埃一堆朋友绐自己的座驾起各种各样，光怪离奇的名字，坤素汽车叫同志“艺波”。为附“艺波”之名全车红彤彤，酲目亮丽，坤素夫妇买入“艺波“日期还不夂。

   火车头司务哥瑞容的汽车叫“珊达”月儿，金黄色，也买入不久，只三、四个月，正好坐游，外表亮丽，小月亮足诱人眼。

   路监哥大奥汽车名是“袈龙扁”妙翅飞鸟，就如妙翅飞鸟般动力很强，是辆新出厂的车，哥大奥买这车也不久，新婚也才三丶四个月，新的车，新婚夫人，出双入对，正是人生一刻值千金之时。

   坤素的弟弟坤布车的名叫“瑞冬佑”金紫孔雀。金紫孔雀也是崭新刚出厂的车。坤布买这车还只是前天昨日的事。还驾不到五百哩。

   这五辆汽车的车身颜色，一辆跟一辆没有相同之处。“艺布”是红色，“珊达”黄色，“妙翅飞鸟”绿色，“瑞东佑”为紫，“褩都拉”墨黑。

   除褩都拉余四辆都是新车，只磐都拉是辆旧车。貌鲁埃是褩都拉的笫三位主人，褩都拉的第一个主人，密斯达箸斑。从蜜斯达箸斑手中，到内政部官员密斯达西莫，从密斯达西莫手中才到竖礼佛塔路汽车公司，到公司到貌鲁埃手，到貌鲁埃手中褩都拉己是陈旧苍老不堪。

   褩都拉是美国裔，一九三一年美国密斯达拜的厂出产，出厂不久就和同厂兄弟姐妹坐船到了缅甸，到缅甸不久担负了一年密斯达箸班的任务，因工作不顺利，到密斯达西莫处任职，二年过后密斯达西莫要回“毕纳”英国，交给竖礼佛塔路的汽车公司，从那个公司就一直为貌鲁埃服务。

   褩都拉到貌鲁埃的手，已经有両年多三年，从未给貌鲁埃制造过困难。对主人给予的任务，从不推托，舍命尽力为之效劳。以貌鲁埃的一生就是我的一生，不再分手的信念，牢牢坚定地和貌鲁埃生活在一起。驾驭都拉的司机已换了八位，褩都拉与貌鲁埃还在一起，与貌鲁埃形影不离，与貌鲁埃同时到过很多城市了。

   看着崎岖不平的路，就想那平坦快畅的，见到凹洞就注意到凹凸。沙尘多了，就会是泥巴多处，暑天雨天土路沙径，只要貌鲁埃想去的地方，不辞劳苦必送到。仰光市蒙固街角“沙穆啥”三角煎饼店，纳达街角面店，电影院，送貌鲁埃与钦敏的次数已不可计数。从永盛送到仰光市区也无可计数，萨林区的各种沟溪也经过不少，跑过不少尘埃遮天的路，走过不少泥泞路，从未发出过唉叹。全心全意为之奋力。因有褩都拉的气慨质，从来没使貌鲁埃在半路下车走步的事，他人的车走不到的地方，褩都拉都可到达。没有因为不健康申请休假缺过勤。

   然而，车龄已高是其一。不避暑天，不避雨天，不避沙路山路，泥泞路，褩都拉已经没有了当年伟岸雄姿，己是老态龙钟了。有些骨架已显老化，颜色已不如前鲜艳，已有六年工龄的褩都拉，与那些昨日才上台面的“艺布”，“妙翅飞鸟”，”珊达”，“瑞东佑”，当然己是不可同日而语了。怎能和它们争艳斗丽，比拼华丽诱人，但是，不管怎么难看，多么陈旧，貌鲁埃从末想过要解除褩都拉的职务。

   钦丹敏看见“艺布”“珊达”“妙翅飞鸟”们，对褩都拉开始有了嫌弃，称呼褩都拉是老旧车，烂车，为因坐褩都拉有点害羞，越是看见“珊达”越是嫌弃褩都拉，可怜褩都拉要忍声吞气地负责着职责。在钦丹敏心中开始蕴酿起，想辞退褩都拉买一辆如“艺布”“妙翅飞鸟”崭新的车的强烈意念。“艺布”“珊达”“妙翅飞鸟”“瑞东佑”们的主人，坤素一群也鼓励挑衅钦丹敏抛弃褩都拉买辆新车，可是，貌鲁埃坚定不移，锁丹敏遇上了困难。貌鲁埃与褩都拉不管在什么情况，都不愿意分离，褩都拉身上找不到任何缺点，除了表象丑陋之外，对自已非常忠诚的伙伴，貌鲁埃怎能说抛弃就抛弃呢？磐都拉与自已是同甘共苦，荣辱与共永不分离的伙伴。

   为了褩都拉钦丹敏与貌鲁埃经常闹矛盾，要是钦丹敏提出数说褩都拉的缺点时，貌鲁埃会成为褩都拉的律师，有证有据呈示褩都拉的有益之处。这种情况不知如何传到了市场上的汽车中介们的耳中，大家准备着围攻貌鲁埃，一天大约有三、四辆新车到貌鲁埃的家，多漂亮的车，款式养眼的新车，无瑕可击的新车。

   钦丹敏越是见到这些新车，越对褩都拉看不顺眼，一看见新车进入院里，褩都拉就要宣佛抚胸，脊柱冒寒，是今天离开或明天，心惊胆颤地不可终日。貌鲁埃可是巳断然决定无论如何都不和褩都拉分离。

   那些汽车中介推销，犹如那些人命保险中介般能说会道，薄唇利舌，不但能说会道，而且是能把所有的人强劲送上神坛的人，说不想要不行，必定强制你接爱，说没现款也不行，可以让你喜欢的日子付款，请求还是与原有的车生活也不成，说是原有的车己无用，就是说用什么办法都无从逃出他们的套路。

   汽事中介们尽力围捕，钦丹敏强力推荐，貌鲁埃己到了明知喝了会疯的苦水，也不得不将要喝了，就是喝苦雨水也不愿和褩都拉分手的貌鲁埃，陷入无计可施之境。

   但是，日长月久一个好主意，突地进入了貌鲁埃的心中，这计议不是别的，是<想见我们的孩子扛着金锅回来。>的突古纳和芭莉卡那种想法，这可以避开钦丹敏的欲求，褩都拉也用不着离开，用比较低廉价从一个英人医生处买了一辆汽车。

   汽车中介推销们都感到奇怪和意外，可再也不来骚扰貌鲁埃了，这些中介推销员真会给人麻烦，钦丹敏不再像以前吵着要买新车，貌鲁埃和褩都拉也欢天喜地，其乐融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