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幽默传奇--叶国治遗作
黑色幽默传奇--叶国治遗作
(马越民提供5/10/2022)
马维忠先生的一生极具传奇性 。他从小立志追求孙中山,两次参加国民党,想在中国实现三民主义,可他的理想在现实中屡次碰壁。他从一个老国民党员的立场出发,想用改良的方式挽救国民党,却有着唐吉珂德似的悲剧结局。他想在腐败的黑暗的官场上树立新风,却演出了具有讽刺性的黑色幽默剧——“清官坐牢”。他从祖国的东海岸漂泊到遥远的西南边陲,做过教师,当过记者、编辑,做过县太爷,仍回归到原点——两袖清风的穷教书匠。
二
马维忠先生的世界观彻底转变是在40岁以后。他流浪到海外,有机会读到毛泽东的哲学著作,毛泽东思想给了他一把解剖刀,他认真地解剖了自己。在《人民教育家陶行知》、《怀念陶行知》这两篇文章中,他回顾和总结了自己二十多年的教学理念,批判了陶行知的理论缺陷,从而也批判了自己。
三
马维忠先生敬佩陶行知,实践陶行知的教育理论,一言一行,都照陶行知的样子去做,他是忠诚的陶行知的私淑弟子。
无巧不成书,他的先师陶行知活到55岁,马的生命也终于55岁。是巧合,是造化?他在纪念陶行知逝世七周年的文章中指出:陶行知“处在这样的革命时代,摆在他们的面前,有三条路:革命、改良或反革命。而他走的恰是由改良到革命的道路”。马维忠生在满清覆灭,辛亥革命后的军伐混战年代 ,经历抗日战争、国共内战的风云变幻。动荡的时代,也是他由改良走向革命的时代。
他用马列主义 唯物辩证法的观点评论陶行知的“生活即教育”的理论基础,归结为十个字“行是知之始,知是行之成”。马先生认为陶的“行”仅仅是一种个别的、孤立的,偶然的行为或行动,虽然在“行”中可以得到一些感性知识,但这些知识是片面的,虔诚的,尚不能称为真“知”,如果停留在此阶段,只能流入经验主义,或机械唯物主义和庸俗唯物主义。
关于“知”,马先生认为:陶行知以为“行”就开始得到了“知”,这个“知”就自然地得到了“成”,这种看法,是片面的,僵化的。人的认识是个不断深化的过程,人们在感性活动中得到了“知”,这个“知”是否正在确?是否对头?还必须回到实践中,再到“行”中体验、修正和提升。马先生指出:陶的缺点就在于他“根本没有懂得从感性认识到理性认识之能动的过程至飞跃”。
马先生的世界观改变之后:他在缅华教育活动中,在爱国民主活动中显得朝气蓬勃,向着反动派,向着黑暗举起了投枪,像鲁迅一样。
四
马维忠先生用唯物辩证武器批判了陶行知的“生活教育”理论,他说陶的错误就是:“夸大了教育的作用,孤立地以小资产价级改良主义的教育幻想来代替革命”。
这是马维忠先生从二十多年的粉笔生涯的经验教训中,得出的精辟结论。
五
马维忠先生在四十岁前,似乎是时时、处处、一言一行,都照着陶行知的样板去做。
我没见过陶行知,也没见过马维忠。但从文集中的字里行间,马和陶有很多相似处。
陶:不矮也不高,不瘦不算胖。
马:个子矮小不算胖。
陶在晓村实施农村教育,穿草鞋、扫地、干体力劳动。
马在保山小北门外北乡教育实验区,穿草鞋,刨地、种菜……干体力劳动。
马维忠十分赞赏陶行知那种“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美人不能动”的崇高品质。
马维忠学着先师模样,在这里(景洪县)任县太爷期间,两袖清风, 他被国民党撤职后,新任贪官想在他身上捞一把,派人抄他家,结果只搜到一百银元,只好把他投入牢狱。
清官入狱,贪官当道,这是旧中国的官场常规。
六
马维忠先生是个好老师,好同事。同学们喜欢他,老师们喜欢他,文友们喜欢他,他为缅华教育付出了心血,他为祖国的民主解放运动和新中国的教育建设作出了贡献。从一些赠给他的诗词来看:
“如橼巨笔动风雷”,他的文章有如电石火光,如投枪,射向反动派的要害。
“连年彩笔称南国”,马先生的文采应该首屈一指。在缅华文人中,黄绰卿、邱巴宁等人是从工人中自学成长起来的。而陈白澄,马维忠等是科班出身,他们在缅华文化界中是少有的。
可惜,马先生逝去过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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