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同去过往》——许家诚
云华师范学院 师范九班 许家诚
回忆是一本厚厚的日记本,每次追忆总是那么的念念不忘。是谁在我记忆中打闹,是谁陪我在风雨坎坷中奔跑?又是谁在我记忆中开怀大笑?那种开怀的大笑对于现在的我,已经是望尘莫及了。一次透彻心扉的欢笑已然成了一种奢望。回忆站在灵魂深处感受着我的每一次心跳。谁固执地追忆着这一切,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但我却久久不能忘却,因为那是我一生最美好的时光。
他是我一生的挚友,即便后来分开了也是如此。
他陪我度过的那段青春年华如同电影中的情节,一幕幕回映,依然历历在目。我们一起逃课,一起挨骂,一起哭,一起笑。在我们眼里没有越不过去的围墙,没有不开心的理由,没有必须遵守的规章制度,更没有值得顾虑的一切。甚至老师的教导、父母的打骂,也是如此,因为那时候我们正值懵懂的年少。
在我们眼里玩耍总是位居第一的。期间或许去沟边摸摸鱼,河边游游泳,但玩耍才是我们的主菜。偶尔去草坪上打打滚,我是想滚出新成绩的,但头脑不经用,滚一会儿头晕脑胀了。相对我而言,他的确是滚出了新成绩的,为了刷新记录竟滚到泥塘里喝了几口污水。打滚滚到泥塘里,这确实是刷新了“世界纪录”呢!
我们上课时,由于太过调皮捣蛋。以至于老师对我们失去了管教的耐心。她在上面讲课,我们在下面打瞌睡。她是没空管我们这种调皮的学生的,所以课堂上只要别打扰到其他同学学习,有些事她也默许了。有一次,我们睡过了头,却满嘴抱怨那“老婆子”放学不喊起立,或许她真的把我们当空气了……
调皮的孩子总是耐不住课堂上的寂寞。趴着睡得太久,我们也终于又有新发现了。看着那不结实的木板,我们决定......踹破教室的木板,去寻找新的娱乐场所。经过一番努力,革命终于成功了,门踹开了一个窟窿,上课的时候我们可以偷偷爬出去了。课间在朋友趴在课桌上睡着的时候,我们把书纸卷成烟状,点上火,插到他嘴里,看着他一副黑社会大哥的帅气风度,我们在旁边咧着嘴傻笑。不久他便被呛醒了,醒过来的眼神是极其犀利的,给人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但是被我们盯上之后,他是肯定睡不着的了。之后便也选择了妥协,与我们一同去游玩了。
调皮的孩子是有王者风范的,狗是他们经常挑逗的对象。狗对我们冷眼以待,我们便伺候它几块石块。或许因为已然成一种习惯,路过时,只要彼此对峙一眼,双方就展开追逐了。被狗追也是另一种快感,那追逐的瞬间,惊心动魄,但我们仍旧乐享其中。
调皮的孩子,就算上个厕所也是不安宁的。我们的厕所是一间小茅房,背后有三个三角形的洞孔透气。我们趁朋友上厕所的时候,从孔洞里扔一个点燃的炮仗进去。随着炮仗声来的,往往是破口大骂。然而并不是每个炮仗都能成功引爆,因为炮仗里面也会掺杂些许水货。
调皮的孩子遇到考试,心里总是鸡飞狗跳的。因为总在想着用什么方法躲过老师的法眼。但调皮的孩子是机智的,他们总会有各种方法机智化解。大腿、手心、鞋底、书桌、裤头、脚底板,裤子的兜里或手袖里,总会有那么一些字迹和纸条。耀眼的主角还是满天飞舞的纸条,考试过后往往能收获一摞。
调皮的孩子们在学习上是不屑一顾的。在这样一个懵懂的时期,埋头苦读本就不是他们想要的。更何况他们当时也没能想到这一点。唯一可幸的是他们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特色童年。那些枯燥、乏味,没有稚性的童年不属于他们当中的任何一个。童年没留下许多遗憾,到老的时候,总不会像那些埋头苦读的学霸、受过“牢笼式”教育的孩子一样,童年的记忆中只有方方正正的书桌和方方正正的课本,枯燥到没有一点童年的韵味。到老了以后只能坐在轮椅上,呆呆的凝滞着别人的相片,用自己的可怜去咀嚼他人的一生。调皮孩子们的童年,回忆起来总会有那么一群身影一直陪伴着他,无论走到哪里,一直都是。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尽管那并不是自己想要的。
我与他分离之际,没有一句告别,更没有别离时的不舍。一切都在沉默中度过了一切。相遇只不过是下次离别的开始,但我们坚信,不是永不分离,而是不断重逢。
当然也不是所有的友情都能经得起时间的考验,后来我们彼此才深知这一点。时间或许不能遗忘一切,但它往往是残酷的,它能让我们在似水流年里慢慢地淡忘这一切。在人来人往的潮流里,六年的情谊终究是一场梦吧!
再次相遇已是一年之后,他还是老模样。脖子仍旧挂着我送给他的项链。我知道他家是富裕的,本可以穿金戴银,却还是固执地牵挂着这一切。我仿佛在嘲笑他,但无形之中也在嘲笑自己。因为我们彼此仍旧牵挂着一起走过的那段岁月。我不怕迎面对视的尴尬,而是怕擦肩而过时飘过那一抹熟悉的味道。即便那是一次擦肩,但不觉得可惜。因为我们彼此都还坚信着……
现在回想,再去草坪上打滚一次已然是不可能的事了。放学的铃声实际上是听到的,只不过在等“老婆子”的一声下课罢了。只因她没喊,所以便被套上了勿须有的罪名。我现在仍想听到那一声耳熟的下课铃,然而却不会再有了。教室的木板或许已修好,调皮的孩子或许还有,但又有谁能继承“前辈”的“伟绩”呢?现在倘若还有人逗狗,那一定会被别人嘲笑为疯子。那些刻在桌子上的字迹或许已经模糊了吧,那没响的炮仗或许沉入水底了吧,那些儿时挚友或许永远很难再次重逢了吧。然而这一切的一切都没有给我重来的一次机会,我也没有挽回的权利。
当全世界都以为我会笑对分离,以为我不再难受,不再沉迷事,又有谁懂所有回忆,越想忘记越更清晰。现在写这篇小文章算是聊聊童年过往,也算是对那些伙伴的怀念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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