补刀客 补壹刀

文/刀剑笑

美国当选总统拜登23日公布部分外交和国安方面的内阁人选。58岁的安东尼·布林肯，被提名出任国务卿一职。

布林肯会给中美关系带来什么变化？

美媒早就开始“剧透”这一重要任命，并且猜测这位跟随拜登20多年的外交政策“老臣”将会如何处理中国问题。

它们普遍认为，布林肯不会改变对华强硬基调。

但同时，也在他最近两年有关中国的一系列表态中，读出了某种“复杂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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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关布林肯的介绍，大都突出他在外交政策领域经验丰富。但这对他处理对华关系能有多大用处，还是一个问号。

因为这些经验跟中国的交集并不太多。

美媒POLITICO试图给布林肯画像，“有关下任美国务卿必知的九个事实”之首，就是布林肯是一个坚定的跨大西洋主义者，说他与欧洲有着“毕生、深刻和私人”的联系。

这个描述如实展现了布林肯身上深深的欧洲烙印。

1971年，刚9岁的布林肯就开始跟随母亲和继父长期旅居巴黎。他在当地高中就读，还掌握了一口几乎没有任何口音的法语。1988年在哥伦比亚大学获得法学博士后，布林肯成为一名职业律师，业务也是在巴黎和出生地纽约两地同时展开。

不仅个人生活，布林肯刚进政坛时也是跟欧洲打交道。

1993年克林顿政府时期，他入职美国务院，担任负责欧洲和加拿大事务的助理国务卿特别助理。那是布林肯政治生涯的开端，随后他就开始了“在华盛顿摸爬滚打了数十年”。

但这期间，布林肯主要负责的事务跟中国关系依然不大。

2011年5月，美国政府发布一张奥巴马等人在白宫战情室监测击毙本·拉登行动的照片。照片中，穿着蓝色衬衫的布林肯站在靠门的位置，探出头来看着前面的大屏幕。

53岁的布林肯，已经成为华盛顿外交政策团队核心成员。

这时候，他已在政界浮沉近20年。1994年，布林肯进入白宫成为克林顿时期国家安全委员会工作人员。在那期间，他与比他大整整20岁的拜登有了工作接触。到了小布什时期，布林肯干脆转战参院，辅佐当时已担任外交关系委员会主席的拜登。

自此，布林肯的政治生涯几乎与拜登共进退。

2009年开始，他先后担任副总统拜登的国家安全事务助理，总统奥巴马的副国家安全事务助理，2015年1月又开始担任常务副国务卿，成为美国务院“二号人物”。

期间，虽也参与了回应俄罗斯兼并克里米亚等外交决策，但布林肯的主要负责领域是在中东。

撤军伊拉克和阿富汗、签署伊核协议、干预利比亚和叙利亚局势、打击“伊斯兰国”、处理巴以问题，乃至支持沙特干预也门危机......

当时华盛顿的一系列重大政策背后，都有布林肯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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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处理对华关系不是布林肯的长项，却这又被认为是他掌舵拜登政府外交时需要优先对待的事项之一。

于是，就有美媒挖掘“新国务卿”丰富经历中的中国元素。

美国国会山报报道，布林肯曾于2015年和2016年以常务副国务卿身份访华，并与北京高层有过深入接触。2016年，他还曾与中方官员共同主持中美战略安全对话会间会。

接受采访时，布林肯展现出“美中关系建设者”的姿态。

他敦促美中加强沟通和磋商，推动更多高层互动，进行务实有效合作，还说“两国合作越多，越能更好地避免陷入对抗境地”。

说这话时，也就是2015年，布林肯刚任副国务卿，刚把精力转向他并不太熟悉的亚洲和涉华事务。可惜时局没能给他更多时间。2017年1月奥巴马和拜登任期结束，布林肯也暂时中断公共服务生涯。

不过，已经开始的对涉华问题的关注并未停止。

离开政界当年，布林肯就跨入“旋转门”，创办了一家专注地缘政治和政策的咨询公司，WestExec Advisors，业务中就包括“战略竞争时代管理和中国相关的风险”。

这家公司另一位主要合伙人是米歇尔·弗卢努瓦。现在，她被认为是拜登政府国防部长最热门人选，几个月前曾扬言“美军必须能够在72小时内击沉南海中国海军”。

资料显示，在拜登决定再次冲击总统宝座后，布林肯从这家咨询公司暂时离职，担任拜登竞选团队的外交政策顾问。

四年过去，长期提供对华政策咨询的布林肯，应该比当年更熟悉美中关系和亚洲事务了。但他对当今国际关系中这对最重要大国关系的看法，较之四年前又有什么变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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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美媒说，可以参照他的“搭档”弗卢努瓦说的那些话。

但这显然不足以如实呈现布林肯的对华态度。

担任拜登团队外交政策顾问后，布林肯自己也已不止一次发表对中国的看法。自他可能成为新国务卿的消息一传出来，这些讲话或访谈就开始被媒体翻过来调过去地细细品读。

一些明显反应对华鹰派声音的分析说，中美关系不复四年前，布林肯的对华态度也早变强硬了。

比如，今年9月他曾表示，“北京是美国在经济、科技、局势以及外交领域面临的最大挑战”。

在南海问题上，布林肯表示拜登政府“一定程度上”会比现任政府更积极地介入领土争端。

对台湾问题，布林肯8月份在推特上鼓励美台加强经济关系，还说这将“支持我们共同的民主价值观和我们对地区和平与稳定的共同承诺”。有岛内绿媒跟美国“新国务卿”套近乎，还挖出了2015年蔡英文访美时，布林肯曾在国务院见了她。

如何对抗中国？美媒也帮布林肯梳理了一下。

联合盟友共同对华施压，据说是体现布林肯长期以来外交理念的一个动作。

纽约时报就说，布林肯对同盟关系和多边合作的重视，意味着他会以更大精力加强美国与印度以及整个印太地区的关系，并且努力加深与非洲国家接触。

当然，作为一个与欧洲渊源颇深的跨大西洋主义者，他将欧洲视作“美国应对挑战时合作伙伴的第一选择，而非最后选择”。

除了借助盟友，布林肯还打算挑拨俄中关系，“一箭双雕”。

美媒报道说，自俄罗斯被指干涉美国2016年大选以及欧洲国家选举以来，布林肯对俄罗斯就变得越来越鹰派了。

但在最近一次采访中，他却声称处理美俄关系，还有可以利用的“另一面”，就是以军控谈判问题以及所谓“莫斯科对过度依赖中国的担心”作为杠杆，撬动俄中关系。

呵呵，光是最近两年，俄罗斯总统普京和外长拉夫罗夫就已多次明确表态，严厉批驳“个别国家”企图离间俄中关系了。

不过，在被一些美媒极力放大对华强硬一面的同时，布林肯也一些有关美中关系的“建设性”表态。

比如，他曾在多个场合强调，美中需要在应对气候变化和共抗疫情等方面保持合作。

今年9月，布林肯在美国商会一次活动上说，同中国完全“脱钩”的想法不切实际，最终只会适得其反。

他说，“美国在包括中国在内的世界各地吸引学生、人才、想法和投资，并且从中获得极大利益。切断这些将是一个错误，重点应是如何取得平衡。”

怎么看待布林肯涉华表态的这种复杂性？

南华早报采访的一位美国问题学者说，这至少表明他“可能是一位北京认为可以与之共同开展工作的人选”。

一个美国国务卿当然会维护美国利益，但至少希望他能以理智方式行动。从这个意义上讲，“无论继任者是谁，都比现任的这个好”。

另外也有学者指出，布林肯目前对华整体态度比较灵活。虽然他也说了不少对华强硬的话，但我们理解这些话时，要把当前美国国内对华强硬的整体氛围考虑进去：

在这种氛围下还能把中美间可以合作的点说出来，已属不易。

了解布林肯的人说，他是务实主义者，“非意识形态化的共识推动者”。而且多边主义、国际主义等，也都被认为是他的外交思想底色。

虽然人们普遍认为拜登政府不会改变对华强硬的基调，但打着这些标签的一个国务卿如果顺利履职，还是让人想要看看：

在下届美国政府的外交实际操作中，尤其在处理对华关系这个“重大挑战”时，布林肯是否会展示他的能力，能在多大程度上拓展“务实”“理智”和“推动共识”的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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