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上了产业工人(苏顺路)
我当上了产业工人
(苏顺路)
港岛筲箕湾苏顺路黄月琴苏超群苏超然合家畄影(1989)
五星红旗是中华人民共和国国旗,大五角星象征着中国共产党,四颗小五角星象征着工人阶级、农民阶级、城市小资产阶级和民族资产阶级。
1949年10月1日,新中国诞生东方,中国人民从此站立起来。同时深刻的影响了亚洲和世界的局势。也深刻的影响了海外华侨的精神面貌。思想教育。
1950年,我和弟弟在伊江三角洲渺名县城中华中学入读小学,母亲在居家门前路边摆小摊子,出售几样生活用品。大哥在县城对岸大辗米厂做小厨师,二哥和三哥去专区首府勃生,在茶馆当伙计,姐姐在家做家务,后来二哥和三哥回渺名来,两个哥哥凌晨两点去郊外做油条,我清晨四点起身骑单车送货,让母亲收摊休息,我们的家庭成分应该算是城市小资产阶级吧。
香港地理位置图
1960年,我在首都仰光南中高中毕业,投身缅华侨教工作,走南闯北,长达十年,成为一名脑力劳动者,祖国号召我们热爱祖国,面向当地,为宏扬中华文化,为当地经济发展,为中缅"胞波"友谊贡献青春。
上个世纪八十年代,我在云南陆良华侨农场工作。农场以种植水稻为主,副业有造林种果,养鱼,本以为自己可以当农民了,不想农场中学需要教师,农场分配我做中学教师,干部待遇,工资不错。因此,自己与农民阶级擦肩而过。后来在不同的地区,不同的国家,长期当工人。从来没有当过老板,资本家,也就与民族资产阶级,水火不相干。所以,在四个阶层里面,一生一世只做过城市小资产阶级和轻工业产业工人阶级。
港岛西湾河木屋区
1987年4月初,我移居香港才7天,黄玉兰姪女即带我去见工面试,我们从港岛半山腰木屋区下山,上天桥过马路,步行到西湾河渡轮码头,坐渡轮到九龙观塘工业区,只见各大工厂门口贴有"热烈欢迎新工友"巨副牌扁,姪女带我走进一家牛仔裤厂,那里有姪女在广东英德华侨农场时的印尼归侨好友,接待处的小姐知道我刚从内地出来,对我讲普通话,其时,我已49岁,担心不收,可小姐只简单问了我健康情况,就叫我第二天来上班。那个时候,香港各工厂招聘普通工人,即招就用,工作中培训操作。
祖国实行社会主义公有经济体制,工人阶级是领导阶级,工人生产劳动为国家服务,产品统一内销外卖,劳动光荣。香港是英国殖民地,私有经济体制,资本家拥有工厂,产品主要外消,工友们告诉我,牛仔裤主要销往美国,厂家获取大量的美金,分少量的港元给工人,不过,新时代的工人,薪水还是很可观的,两个星期发一次薪水,从不拖欠。
港岛西湾河过街天桥
我上班的车间有牛仔裤清洗烘干,吹风桶翻裤脚,检修成裤,热汽熨烫,挂裤运送,最后查收等分工。我被分配到吹风桶翻裤脚小组,一刻不停地劳动,又热又累,每个小组紧密配合,无人怠惰。车间有一个小管工,穿戴较朴素,沉默寡言,一边看管工人,一边自己参加工作。大管工要跑几个车间,每天都来我们车间巡视,四十岁左右,穿戴很讲究,记得在他右手腕上戴着大金鍊环,显得很威风。热汽熨烫组,工作最辛苦,全由二、三十岁的年轻工人来做,因为他们是论件记薪水,多劳多得,收入比其他组的人多,个个赤膊上阵,拼命赶货,个个身戴金鍊子,香港人无论男女老少,佩戴金银珠宝首饰,谁也不会去抢,令我印象特别深刻。
星期一到星期六,每天上午八点开工,中午十二点吃午饭,下午四点半收工。午餐由工厂免费提供,多款高质量荤素菜肴,任选三样,白饭与清汤不限量,营养丰富,美味可口。我们总是飞快领取饭菜,十五分钟狼吞虎咽吃喝,十五分钟休息。记得短暂休息时间,印尼华侨工友告诉我,他们从农场出来已八、九年了,到现在还思念农场的生活,还无法确定从农场出来香港是对还是错,我自己也深有同感。
港岛西湾河渡轮码头
我在农场教书时,月薪人民币一百二十元,已经算高工资,到香港打工,月薪港币三千多元。当时的兑换价是,港元一百元,兑换人民币三十多元,因此,我每月的工资,大约增加十陪。居屋是自己买的,每天家里的伙食又好又便宜。两个孩子各买两套白色校服,大人和小孩几乎没有添加便装,原因是1986年我们从农场到广州探亲时,香港亲戚买给我们不少衣物,到香港后,大嫂陈琼珍,小妹黄月嫦,姪女黄佩兰也常买衣服给我们。记得当时只买过一个十八英寸彩电和移动式小风扇,说来也好笑,我们居屋山脚下,有公共垃圾堆放处,常有人把家具扔在那里,七、八成新,我收工回家,顺便背一张长椅回来用,见有更新的,就旧物换新物,没有新买任何家具。
我们从大陆移居香港的目的只有两个,一是让两个孩子学英语,二是尽量储蓄银钱,都是为将来移民美国做好充分准备,我们实现了最初的愿望,每月将绝大部分的收入存入银行。
香港九龙观塘工业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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